昨天早上下过雨,傍晚突然起了风。风一直刮到深夜,好像是从旷野里吹来,整幢房子都被吹得摇动,风声一会儿像哨子,一会儿像一幅巨大的被单在风里鼓荡,发出嘭嘭的闷响。
我在大雾弥漫的天气里等车,分不清是早晨还是晚上。车一辆一辆开进车站,风尘仆仆,车上挤满了人,好像是几十年以前。身后是土与石头堆成的堤岸,更远处是海。看不见海水,可是你知道海就在堤岸之外,一直都在,只有海永远都在。
我的手被握在另一只手里,那个人是我的师长,我每次回家都要拜访的人。她在陪我等车。我与她相交太晚,没有深谈的机会。她日渐苍老,守着一个病人和一个书房。每次见面她都送我一本她翻译的书,我在她的书里看到她心里的热与冷,又在她的书房里看到我自己的寂寞。
我的手在大雾弥漫的车站里被她握着,她说她想起自己女儿的手。我的心里也在眷恋着握住的手,同时模糊地期待着另一个人的手。
车来了,又开走了。车不断地进站不断地离去。没有一辆可以带我到达我要去的地方。我要去哪里呢?好像是要去另一个车站,然后再从另一个车站出发继续往前走。
然后就在转头之间,我看见了我的父亲。他好像是从家里出来,专门到车站来看我的,又有点吃惊我怎么还没上车。我转身朝他走过去,他穿着一件旧外套,站在那里,不迎也不笑,面前是一个卖东西的小摊子。像很多年前一样,妈妈在前面买东西,他站在后面等着。他看见了我,仍然只是淡淡地站着,也不说话。我们很安静地站着,看着彼此,心里平静如水,既不欢喜也不悲伤。
我终于醒了过来。风刮了一夜,天已经亮了。拉开窗帘,被风扫荡过的街道宁静清新。邮箱边的垃圾桶被风吹翻在地,垃圾车已经在天亮之前就来过了。邻居家前院的樱花树在晴朗的天空下安静地开出小小的花来。内心安详,从不荒凉。
动听的心灵话语,读过且安详。
来,让我们乐观一点,也许那些你没看到的鸭子到朋友家玩儿去了,或者它们厌烦妈妈管束,离家去寻找自由,又可能它们就留在窝里正在睡大觉...。
有些时候,即使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们也必须把坏的结果看成有好的目的。
我这两年总是写得断断续续的,可你总是坚持不断的来。谢谢!
昨天再去,发现仍是两群鸭子,但一只鸭妈妈带着六只小鸭,另一只鸭妈妈带着十只小鸭。我在那里呆了很久,希望另外三只能出现。最终奇迹没有发生,我也知道可能发生了的事情,便再用手机拍下了它们。
我不知道我有无勇气过一个星期再来看还剩下几只,但知道两个鸭妈妈仍然会自豪地、警惕地游走在小池塘里,后边跟着它们的宝贝。无论多少。
内心安详,从不荒凉。春风吹过,便是好梦。
问好。祝福。
假如真有这么一天的话, 我想我还是会写的。 就因为喜欢写啊。
呵呵, 别累着就行。
如果能够让内心安详不荒凉,大概我也可以写出平静如水的文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