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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男女同学们自己带抹布一起大扫除
风靡80年代的梅花运动装
准备打球的男同学们,运动背心上印着学校名字
1980年的中学游泳课
碎花衬衫搭配格纹裙,那时候的中学女生们很时髦
一个女同学,一个男同学
白裙飘飘的班花
北京地坛体育场,白袜子、白球鞋,还有齐刷刷的大长腿
放学后,留堂做数学题,桌上还有熟悉的铁皮铅笔盒
同学们来对作业啦
80年代的男女同学们,穿着泳衣,一起在水里打球
出生在北京胡同里的任曙林, 曾在80年代,拍下1万张北京中学生的照片。那时候的中学生,真好看啊!照片里当年的主角们,现在很多人的孩子都已经上中学了,“没想到,原来我们的青春,还活在这些照片里。”
自述 任曙林 编辑 陈星
我1954年出生在北京板厂胡同15号。中学毕业后,做过工人,在煤炭部干过15年,也去深圳从过商。但拍照这件事,是一直在继续的。
我在25岁的时候,拍了一个系列,叫《八十年代中学生》。
2011年4月份,是《八十年代中学生》的第一次展览,很轰动吧可以说。我到展厅去看,展览的观众从中学生到50岁以上的人都有。
这张照片勾起了一个观众的往事
有一个观众叫王琳,她看到一张照片之后,激动得哭了。她和照片中的那个少年秘密早恋,后来一起留学,结婚,最后分开。她对我说,“本来以为青春已经不在了,没想到原来青春还活在这些照片里”。
1979年我第一次拍“高考”
父亲有个相机,我6、7年级,照相机就落到我手里头,我第一个胶卷是1967年拍的。
少年任曙林和父亲
1977年国家恢复了高考,1979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第一次拍了高考。从此目光就开始关注学校。记得我1980年在本上,还写了一句话,“我倒要看看当代这批青少年,是怎么成长起来的”,决心就像一个钉子似的。
要进学校拍,我就得去高教部,还要找校长。找到校长后,我说我要拍摄,反映学生们现在努力学习。北京市那会儿拿照相机的人就没有多少,记者也不拍高考,所以他们就很好奇。我还给他们代摄影普及课,他们觉得好,支持我,就给我发了一个监考证。
监考证
拿一个别针,把监考证别在胸口,凭这个我就可以横冲直撞任何考场。 三天时间我跑了大概七所学校。北京5中、54中、74中、75中、143中等几个学校。这样,这个系列就算开始了。之后的10年,我都在拍中学生。
中学生的身体,每块肌肉都会说话
拍的学校主要是北京171中学,离我家很近,家、上班的地方、一七一中学,三角地带,构成了我的整个80年代。进校园拍摄,校长说,不要影响教学。所以我照片里没有上课的。拍摄我就凭眼睛捕捉,不跟学生交流。
开始的时候学生其实是会反感的,是因为报社记者去学校拍,他们有一个概念,学生要摆好了姿势,得到学生们的认可是很难的。 他们脑子后面都是长着眼睛的,你一端相机,他身体马上就不一样了。 头一个学期我几乎没拍出几个胶卷,但是我还是在校园里转溜。过了一个学期后,我就变成透明的影子了。
那会一打铃,“哗——”潮水一样泻满整个操场和楼道,几十上百个人,就我一个人拍,我太幸福了,感觉我在一个花的海洋中,蜂蜜任我采。学校里面有很多可以拍的,上学进校门、早操早习、课间10分钟、体育课和美术课,中午吃饭,值日劳动,都可以拍。
他们上游泳课,在总政游泳馆,我也得跟着进去拍去,有很多就站在水里拍的。
我拍了很多擦玻璃的场景,学校的卫生都是学生自己做,一般都是礼拜六的下午,自己带着抹布做值日。
我无意中发现学生的脚特别丰富,膝盖如此,后背更是如此。人的表情往往一半以上是假,但是脚、后背、手,不会掩饰,甚至比表情的表现力还丰富。
总结一下就是拍局部。这些局部在以前是有禁忌的,但是我比较胆大。我就支个三脚架,坐在操场中间,我一看,自己也疑惑:拍身体的局部,就跟掐头去尾留中段,跟吃虾似的,这东西能成立吗?
可能是拍的时间长了吧,观察越来越细,感觉中学生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会说话。 十五六岁正是活跃的时候,身体总是特别好动,特别丰富。
特别是有些女生的局部,你感觉不出任何一点色情,那种健康的力量能够把人包含进去,震撼。
这张一个女生标准的中段,两只手在那,再往上就简直就多余了。
很多人对这张印象很深刻,但它其实是一张色温失误的照片。颜色是会说话的,白和蓝之间有一种清冷的感觉,安静中有点神秘。
其实这张合影我是最满意,拍之前大家在那说说笑笑,每个人朴实鲜活的本性都出来了。
10年,1万张照片
一群男女生,场景的把握,景别的把握,空间的控制,瞬间的抓取,这都得在那一瞬间。趁人不备的时候,照出来的才是好照片。我很早就有拍摄专题的意识了。拍中学生这10年中,它几乎占用了我所有的业余时间和工余时间。
我一共大概拍了300卷胶片,一万多张照片。 对于我们这代人来说,摁快门是有快感的,有仪式感的。我们那会儿拍照很贵,一张2块5,3块7,加上冲洗费就是这样,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钱?里头我什么角度都用了,超广角,500折反射,负片,反转片,富士的,柯达的,都用过。
80年代的青春啊
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我记得有一次放学坐公车回家,经过一个女校,一到站那些女孩子就涌上车来,瞬间打破车里的平静。她们下车后,车里的气氛好像就直接死了一样。 那一群鲜活的中学女生给整个车厢带来的活力,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1985、87年以后,北京市最早提出“五讲五美”,过了几天就变成了五讲四美,把最后的“仪表美”给去掉了。 我说为什么?学生穿得漂亮怎么不好?后来我们的校服是怎么难看怎么做,就不愿意把青春的一些东西,特别是女孩子好多东西表现出来,觉得是魔鬼,觉得学生就学坏了。
此校园非彼校园了。到1989年,我就没有拍了。
拍完中学生之后,这事我就忘了。我没有想到它们将来会有出头之日,可以展示给别人看。我自己看《八十年代中学生》,也说不出来哪张好,看到最后,青春两个字就不存在了,变成一种味道,可闻可嗅可感。
当初拍照时,很多学生家里都是知识分子,就说什么照相没文化。我当时就说:我要告诉你,咱们多少年以后见! 果然30年后,他们找我,请我吃饭,“哎呀任老师,没有你回学校拍了这些东西,我们不知道,青春是这样的。”
我觉得还是触动了他们内心一些很深、很柔软的东西吧。
照片、影像资料由任曙林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