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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HURON老人院回到宾馆,3人各有不同感受。虽然Anja和梅子都曾经是我的爱人,但分开也并非因为感情的缘故。缘分,的确是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一念之间便可天地轮回,改变人生,让重温旧梦成为奢望。
可眼前,Anja和梅子依然是楚楚动人,旧情难忘。本以为挽救Anja的生命之后,可以让Anja找到自己的生活。在温哥华的那几天里,反而让Anja对我产生了更浓的情感。离开2084年旧金山前,小羽提醒过我,如果把Anja带到2084年,家里很多人会吃醋的。看来,小羽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她知道Anja是我值得爱的第一个女人。我不愿放弃的,不仅仅是Anja的生命,还有对Anja的那一份真情。我敢冒着生命危险,从2084年到达2012年,本身就表明了这一点。因为担心Anja生活不开心、不幸福,才会去帮她,这反而让我身陷窘境。
梅子就不一样了。梅子对于我的爱,似乎还一直停留在“龙二少爷”的时代。我怀疑她不是很明白我的生活,甚至还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会有“羽菁惠文”4个女人。在民国期间,与梅子“同床共枕”的那段时间,虽然是我的一时冲动,但梅子对“龙二少爷”的深爱,肯定不会是露水夫妻那样的爱慕,而是我无法理解和感受的男女之情。这就更加让我不能简单拒绝梅子了,担心那样会对梅子造成更多的伤害,也会影响军儿的成长。
第二天,也就是2187年12月22日,社区中心为“龙府后人”举办了一个宴会,这个见面活动是在一周之前安排的。由于我们与当地管理部门已经商定好了,不希望打扰他们的生活,也并未提及我、Anja和梅子分别是来自2084年、2012年和1945年。这次见面,就算是一次社区的圣诞节活动了,还邀请一些附近的居民和他们的朋友,估计有200多人。
“梅子,等会儿见面时,你可不要哭啊!”
“我知道,只想看看他们现在生活怎样。”
“Anja,你也不会问太多,注意他人的隐私。OK?”
“嗯,谢谢K哥提醒。”
晚宴很丰盛,不仅有中餐、西餐,还有南亚和中东食品,还有一些我从来没见过的食品,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然后就是丰富多彩的中国传统文化节目表演,看得我和Anja及梅子激动得流出眼泪。
在晚会开始之前,社区负责人Christine带我们介绍给龙府后人时,我们真的是有种无法表达的激动和兴奋。星星一家有4个小家18口,辰辰一家有3个小家12口;Sofia(星星的妹妹)一家有5个小家21口;蕊心一家有4个小家13口;John(蕊心的双胞胎哥哥)一家有4个小家15口;Mike(蕊心的双胞胎弟弟)一家有4个小家15口;军儿一家有3个小家13口;Jeff一家有3个小家17口;Belinda(Jeff的妹妹)一家有3个小家20口;Maria一家有5个小家28口;雅子(Lisa的女儿)一家有4个小家22口……其实,这次大聚会,家庭成员并没有到齐,只有大约三分之一。虽然很多在世界各地工作的家人都赶回来了,但远在其它星球或星际空间工作的家人,还是无法回来参加聚会。
不过,2187年科技的发达,让虚拟的3D影像的传递变得真实、快捷。好几个远在天边而无法参加晚宴的家人,都通过3D影像,在聚会现场与大家见面、握手、拥抱,场景十分动人。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在2084年9月离开旧金山之际,晓菁已经怀孕8个月了,也就是说,2084年圣诞节前,晓菁应该生产。本来打算2012年10月或11月返回旧金山,就可以赶上晓菁生孩子的,可偏偏这次时空梭的核电池发生故障,又错过了在产房外等待新生命降临的时刻。“羽菁惠文”又要怪罪我了。
听到Christine介绍Belinda时,我实在控制不住了。
“请问Christine,能不能把Belinda一家从小到大的照片再播放一遍?”
“好的,没问题。”
“Christine,我想再看一遍军儿一家的照片。”
“我也想再看一遍雅子一家的照片。”
“都没问题!一定满足。”
“谢谢!”
说真的,我、Anja和梅子,当时都控制不住了,3人拥抱在一起,感受亲情带来的温馨和甜美。说什么也一定要回到2084年,与自己的亲人团聚。
不过,梅子数来数去,还是觉得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我觉得没有问题。
“你看,辰辰的重孙女怎么叫军儿的孙子舅舅呢?”
“嗯?还是你数得清楚。我们得问问。”
找到蕊心60多岁的孙子,我们就开始交谈了。梅子虽然不懂得英语,但那个时候的万能语言翻译器已经十分普及,黄豆大小的一对珍珠耳环,就可以解决问题。
原来,军儿娶了辰辰!这个可是一个惊人的消息,亲上加亲啊,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的。看来,小羽和惠子已经把辰辰的身世告诉了他们,才会有这样的结局。只是不知道那个具体过程,其中是否会有一些烦恼和矛盾,还是要回头去经历一番才是。
梅子有点兴奋,又有点不安:“小杉哥,我一直很痛恨日本人。你看,我右肩上的枪伤,就是日本人留下的。不过呢,辰辰是日本人后代,我是早就知道的。没想到军儿……”
“战争给我们带来很多心灵上的创伤,但辰辰是无辜的,而且一直在我们家长大,接受的是正统的中华文化教育,我和小羽付出了大量精力。我们一直就将军儿和辰辰看作是自己的孩子。”
“对不起,小杉哥!我需要时间慢慢理解,我自己可以想明白的。”
“没事,你看,他们一家不是生活很好吗?”
“嗯,我看到了,也为他们的家庭幸福感到欣慰。”
“小杉哥,还有一件事。我上次提过的,我不能就这样呆在你们家,我需要一个名分。”
“是啊,我也想过。这件事,过去我真的没有考虑过,因为我不知道军儿是我儿子。”
“我希望军儿有一个完整的家。”
“这个很为难的。你看,我现在已经有4位妻子。在我心目中,小羽才是我唯一的合法妻子。我对晓菁、惠子和文静,都是一种责任,因为答应过我妈、你爸,还有惠子爸妈,要照顾你和她们一辈子的。”
“我也完全可以和晓菁、惠子和文静一样啊!这个有什么为难的?”
“爱情是自私的。小羽为了这个家付出很多,也忍受很多。我很希望大家都能够理解小羽的苦衷。”
“为什么要我一个人理解?她们几个为什么不能退出?当初,要不是因为抗战参军,说不定与第一个结婚的就是我。”
“我自己不能决定,加州的法律才是最高的权威。我们还是回到2084年再谈这个问题,好吗?”
“看来,小羽在你心目中很重要。你也是气管炎呀?”
“K哥,我也有这个问题。”Anja瞪大眼睛看着我。
“Anja,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吗?你要回到多伦多的。”
“K哥,在你有这么多妻子之前,我才是你的最爱!我们是已经准备结婚的啊!”
“可我们不是早就……”
“不!如果梅子MM要嫁给你,那我也要!”
“Anja,我们以后再谈,OK?”
……
社区的圣诞节活动结束之后,我带着Anja和梅子在TTBAD办理了返回2084年的手续。
在设置具体时间上,我希望越早越好,毕竟晓菁生孩子了,而且也是接近平安夜的时间,而Anja和梅子倒是无所谓。可局长Jamieson给我们提供了两个惊人的消息:
――2085年6月1日,旧金山唐人街发生一起枪击案,晓菁为了保护孩子们而身受重伤,在医院抢救无效去世。
――一个月后,根据家人和孩子们的请求,并征得政府有关部门的许可,在人道与人权组织的帮助下,联邦MedClone公司对晓菁进行了全人克隆,一家人重新团聚。
Jamieson建议我们回到2084年之后,最好采取一定的预防措施。历史是很难更改的,国家安全部门也无能为力。法律虽然很严格,但美国联邦政府对于枪击事件无法提前预防。而且,人的不确定性更加增添了事件发生的几率。
“小杉哥,我们可以搬家啊!要不,把那个罪犯提前抓起来!”梅子心急。
“不担心,我们一起来想办法。还有,有你在身边,我担心什么?”
“嗯,我要一把枪。”
“这个~你到了2084年旧金山,可以从事保安职业,可以配枪支的。况且,我们公司一直有机器保安,好像有几十个,你可以做机器保安的领队。”
“嗯,大家一起努力!”
“算我一个!”Anja也要参加。
面对家庭和亲人的危难,眼前的这两位来自不同时空的美眉表现出异常的顽强和勇敢,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也知道,这些与爱情无关,可她们却认为这就是爱的感觉,就是家的味道。
我只能在内心默默祈祷:好人,一生平安!亲情,世间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