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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米罗在他的周末影院中推荐《情癫大圣》,记得几年前第一次看这个电影的时候,看过记下来的,是影片用木棍在沙地上缓缓写下的那句“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只觉得荡气回肠,悲怆不已。后来回头查了一下,才发现出处是这个:
曾虑多情损梵行,
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
——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
在这个世间有很多人,他们和我们一样生存在这个宇宙,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吃着同样的五谷,喝着一样的水。但是他们的思想、他们的智慧、他们的情感、他们眼中的色彩和看问题的态度,都与我们,活在两个世界里。
有的时候,我们会在一个偶然的时间里,接近他们的世界;看到他们的文字、触摸到他们的雕塑、听到他们的音乐、感受到他们的绘画,那个时候,心中轰然而响,强烈的感动会让人瞬间魂不守舍、泪流满面。一个朋友跟我说,他和他的恋人一起去看画展,两个人都同时被画中的意境所打动,一幅画可以让人无法移动脚步,怔怔地站在前面,一个小时,甚至一天。在那个瞬间,我们灵魂深处的“他”其实在慢慢苏醒,就好像秋天的候鸟群,阵阵的雁鸣有时甚至可以唤走家养的鸟。
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我从前并不了解他,现在也是,但是却感动于他的故事和他的诗文,四百年前的人,却让今天的人引起共鸣,他的身世情感,他的清新烂漫让人觉得,时间空间并没有任何距离。
他是个凡人,是在凡尘俗世中成长,他风流洒脱,不容于教派。爱上一个女子,却被要求出家;班禅跟他长谈,他磕头而去,最后被废流放,24岁不知所终。不是对不起的问题,在他的爱人和他的宿命之间,他无法找到两全法。
而我,竟也无法找到一个双全法;这其实是自然的法则,自然是公平的,人生也是公平的,不会有什么两全其美的事情,这方面得到了,另一方面,一定会失去。没有任何侥幸,失去就会失去,这只是一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不过幸好我们并没有皈依佛门,也只是一个幸运的小小凡夫俗子,没有生死的抉择,只有平常的生活。
而被达赖感动的那个夜晚,那种倾心的感觉,我想我会永远铭记。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桶,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再见达赖,下一世其实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