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四年是我人生中很难忘记的一段经历,让我耿耿于怀的除了许多年以后那些挥之不去,依就缠绕在梦中,让我惊魂未定,无聊透顶,且反反复复的大小考试和测验(大学毕业以后,我发誓从此再不进学校的大门,任人宰割的滋味太痛苦,而且还是自己送上门去的那一种,就更无聊。我始终都相信知识来源与生活的实践,你身边的人们。)之外,再就是我的同桌老田。前者在我的感情方面是很负面的,是揭疤样痛楚的记忆,而后者却是甜蜜和友爱记忆。
当年入学时,我17岁,老田25岁,他比我整整年长八岁。文革混乱了一代人,不光是思想,也体现在人们的生活中,许多在今天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却偏偏就是那个年代的现实。我们不仅成了同窗,而且同桌四年。
老田是书香门第,其父是省作协主席,延安时期的老干部。他的母亲也是早年参加革命的知识分子,当时在文艺界工作。他是家里的老小,几个哥哥姐姐都和我们挤在一条船上,即都是恢复高考后迈进大学门槛的的大学生,有的和我同届,有的高一届(77级)。他的家住在和我们学校仅一墙之隔的省芭蕾舞团院里,他带我去过几次,那是一个除了书还是书,摆设简单陈旧,朴实无华的独门独院的日式平房。除了院子里有一颗硕大,集欣赏和食用两便的葡萄树之外,就再没有什么特别吸引我的地方了。他的家人给我的感觉是,有些高傲且恪守规矩,礼貌但又有距离感,当然那时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小屁孩。
老田和别人说话时,一准儿会让羞涩和真诚的微笑在他圆的像向日葵般的脸上灿烂着并贯彻始终。在大学的四年里,他没有和别人红过一次脸,他没有敌人,是一个非常厚道老实的人。在他的一言一行中,到处都体现出中庸之道的修养。毫不夸张的说,他是我这辈子遇到过的最忠厚,老实的人。即使和我这个小老弟说话,他也经常会脸红。有时考试题我答不上来,就悄悄的问他答案,他总像做了贼似的在是非和厚道,对和错之间饱受折磨。本应是我害臊的事情,却偏偏每次羞红了脸,又有些无地自容的人是他,就仿佛做错事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在入学时,我们两都选择坐在教室里最后一排。但原因却决然不同,他是因为人太老实,不愿意和别人争好座位的缘故,被动的退而求其次。而我却因为庸懒,喜欢自由自在,离老师远点就能得到相对的自由,比如说话,看自己喜欢的书等。加上我从心眼里厌恶那些数学公式和函数,只是迫于当时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的大环境和现实考虑随波逐流而已。后来我真的觉得我的选择非常之正确,因为呆板和枯燥的教学方式和书本中的内容,往往让我觉得百无聊赖,而因为不在老师的眼皮底下,就为我一贯自由散漫的个性打开了一扇方便之门。当然这也是老天错点了"鸳鸯谱",使我俩在这种另类的机缘巧合下,有了四年同桌的机会。
老田有个特点,他写做作业和做笔记时总是中轨中距,一丝不苟。那股认真劲,有时真让我觉得他本来应该是一个女人。当时的我很是顽皮,而且最爱用手去捏他的腰间被皮带勒得凸起的赘肉,当我的手放肆的停在那里胡作非为时,他却总是厚道和宽容地选择沉默,只是有时嘴角上微微泛出一丝微笑。而在我觉得,那里很厚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还有些滑稽,因为凸起的部分很硬,不是软软的那种。这和当年我非常骨感的蛇腰相比,真是很有捏头。当然这里有恶作剧的成分,但还有一种我当时说不清楚,但却非常特别的感觉。直到有一天老婆对我说,她摸我腰时,会有一种踏实的感觉,而摸儿子的腰时,就有种仿佛随时会断裂似的脆弱感。我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我当年会有那样一种奇异的感觉,那是因为在我少年的情怀中一直都存在着一种对成熟的渴望,只是我当时不知觉罢了。而老田腰间那些结实的赘肉,恰恰就满足了我的这种浅意识。即使现在每当我无意间碰到自己的腰部时,还会情不自禁的想起老田,体会到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大学毕业后,我和老田只见过几次面。当然我们也有非常相似的地方,就是在大学四年里没有交下太近的朋友,也没有水火不融的敌人。但相对而言我比较外向,又是一个所谓的商人,所以毕业以后,和同学们走动的相对多一些。而他则不然,原本就内向不善交际的性格,加上大家各为前程终日奔忙而很难顾及其它的原因,老田很快就淡出了同学的圈子。在今天惟利是图,凡事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性面前,许多人都有意无意选择了漠视和忘记他的存在。而我却始终都没有忘记过他,每次回国,我都会千方百计的向其他同学打听他的下落,遗憾的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近况。只是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我略微得到一点关于他的信息,而且是一个充满了悲剧色彩的故事。他在很久以前就患上了
聪明。在家还是吃素的好:-)
我们是同一代人,感触相同。
谢谢你。
我在外是老虎,在家是绵羊
我班的情况和你们差不多。当了大官的保养的好,中间的最苦,退休的是高工还好,每月700多元人民币,还有医保社保。
下次回去,去看看老田吧.
我当时的同班同学,当爷爷的,退休的,和去世的都不止一,两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