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飞机跑了

前文说过，倒机就容易因前一航班的延误而影响后一航班的衔接。我们出行的目的地大多数是远离大城市的小地方，因此倒机是不可避免的。倒机多了，因航班延误而赶不上衔接航班的事就多有发生。好在这些全部发生在回程中，未对我们的旅行造成影响。

 3.1 不可抗拒力

 2015年四月，从休斯顿经亚特兰大返回。飞机迟迟没有起飞，机长在广播中解释说是亚特兰大那边天气不好，无法保证安全降落，因此必须等天气转好才能飞。飞机在停机坪上足足等了两个小时。到亚特兰大时大部分倒机时间在三个小时以内的都赶不上下一架飞机了。因天气不好而延误属于不可抗拒力，航空公司不承担因此误机的乘客造成的损失，只负责协助安排机票改签事宜。当天若没有合适航班，就得自费在当地旅馆过一夜，第二天再走。我们和一些乘客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我们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多掏一晚的旅馆费就行了。可怜的是一些年轻人，根本没有这笔预算，拿不出住旅馆的钱，我们就看见有人忙着找亲朋好友为自己垫付旅馆费。找不到钱的只好在机场凑合一宿。这次我印象最深的是航空公司发了晚餐的代金券算略做补偿，那顿在旅馆饭厅的晚餐让我领教了美国人的饭量。

 今年五月从多哈经达拉斯返家。没想到在那里遇到雷暴了。最近几年经常看到雨带北移，沙漠下雨甚至发洪水的新闻。这次让我们在多哈还真赶上了。飞机该起飞时天空下着雨，并伴有雷声。同样飞机因安全在停机坪上迟迟没有起飞，直直等了两个小时。这趟卡塔尔航班的机长估计是慢性子，一点急不着，16个小时的航程他竟然一分钟也没追回来。晚起飞两小时，就晚到两小时。我们的转机时间是两小时零十分钟。这就意味着这架飞机到了，下架飞机就该飞了，完美错过。下了飞机急忙转向下个航班加航所在的航站楼去办机票转签。达拉斯机场的设施那叫一个陈旧，几个航站楼之间的摆渡车上的空调嗡嗡作响，就不制冷。航站楼内的WiFi信号弱得几乎没法用，我们先后到的两个航站楼都是如此。

 到了加航的航站楼后因无航班起飞值机柜台无人，看到行李处有人，便过去询问。对方答曰这不归她管，无法帮忙。但却给了我一个加航总部的电话让我电询。打过去绕过机器人后联系到真人，叙说情况后对方答复，这事不归他们负责，谁耽误的找谁。我一想，也是。再回卡塔尔航空所在的航站楼。这一通倒腾就过了两个多小时了。还是那样，卡航的值机柜台上无人。抓住一个路过的疑似卡航员工询问啥时会有人，答曰，一个多小时以后。得，只要来人就好，那我们就等。到点，卡航员工出现了，办理值机。我跑过去硬揪一个员工过来为我们处理问题，我们前面有好几个人在那老老实实排队等着呢，美国人也尽是老实人。转签不难办，只要有航班就可以。幸运的是傍晚加航就有飞多伦多的航班。办完转签订票后离起飞还有三个小时，正好该值机了。再奔加航航站楼，这回轻车熟路，也不觉得摆渡车那么闷热了。

 在加航值机时问他们每天有几个航班去多伦多，答曰，两个去多伦多，一个去蒙特利尔。前一家去多伦多的我们错过了，后一架就是我们现在转签的。也就是说，即使我们一下飞机就找卡航做转签，乘的还是这个航班。我们前两个小时的白忙活没耽误什么事。

 3.2 我们被航空公司构陷了

 2020年元月底，我们从福克兰群岛返回。去机场时优哉游哉，不紧不慢。到机场时排在了最后，自然座位也被安排在机舱后面。对此我们并不在意，因为我们乘飞机时更愿意坐在机场尾部。飞机飞圣地亚哥，但要在Punta Arenas停一下办理入关手续。我们从圣地亚哥飞福克兰群岛时就是在这里停了一下，办理出关手续，然后原飞机继续飞，一个来小时下机、办手续、再登机回原座位。我们以为回程也会是这样。哪知，入关手续的办理极其缓慢，飞机一个多小时的中转时间根本不够。先下飞机的办完手续后开始陆续登机，等我们办完手续后登机已结束，赫然发现我们的行李已被卸了下来，感情这是有预谋的啊。显然我们无法再乘这架飞机去圣地亚哥了，因为有些当地人已代替我们登上了飞机。这个结果承运的Latam航空当然是预先就知道的，我们的遭遇也不会是仅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怪不得所有的乘客都拼命往前赶，他们中很多人是不止一次到访福克兰群岛，对会发生些什么心知肚明。

 我们被故意甩下后，就再也没有人搭理我们了。挤过乱哄哄的值机人群到值机台质问Latam员工，被打太极拳。转签的下一个航班两个多小时以后起飞，完美错过我们从圣地亚哥转机的航班。询问我们该怎么办。该办事人员给我写了一张纸条，到圣地亚哥机场后到此处会有人帮助解决误机所带来的问题，并说我会给对方打电话通知你们的情况。

 圣地亚哥是Latam航空的总部所在地，大大的机场出发厅中到处是他们的值机柜台。飞机到站后马上按纸条所写内容寻找相关服务台，到后并无任何人。再到总服务台，拿出纸条询问，无人知道。问是否有来自Punta Arenas的电话通知，答案是否定的。原来所谓的电话通知以及纸条信息都是唐赛我们的骗局。对服务台的工作人员讲了我们的情况、要求安排转机并帮助解决因误机引起的一切相关问题，回答是安排转机可以，其它不负责。我们争辩说你们的公司知道会发生什么，却既不提供信息、也不提供帮助，应该为我们的误机负全部责任。无人理睬。找当值经理，都说不懂英语。好容易找到一个可以交流的，却反来复去不愿为她们的骚操作承担任何责任。花了大量的时间找人讲理，所有的人见到我们就跟见到瘟神似得，躲着。最后终于意识到没有人会对你负责、帮你解决问题。只好悻悻转签了第二天的机票、自费住进了机场酒店，不再与她们置气。在圣地亚哥，我终于又体验到了什么是第三世界的服务水平。

 今年12月我们还会再去一次福克兰，为避免上一次的困扰重现，我特意在从福克兰到圣地亚哥的航班上加钱预订了前排的座位。后来读航班隐藏的细节后发现飞机在Punta Arenas的停留时间增加了，足够所有乘客办理好入境手续再登机的。我猜我们前次的遭遇不是个例，早晚Latam会遇到较真的人把他们告上法庭，一告一准，保证输掉关司。赔钱后就不敢再玩这种猫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