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大哥小时候

小时候，我常常去大伯家和堂哥们一起玩，因为很亲近，所以就不叫堂哥，直接叫哥，我和大哥，小哥玩得最多。大哥大我十岁左右，长得高大英挺，皮色黝黑，不爱说话，人看起来非常健康有力，又憨厚踏实，很受女孩子们的喜欢。他上高中的时候，我只有六七岁，我喜欢跳舞，他也不怕烦，经常带我去他的学校看女生排节目，他有一个好朋友，大娃头考上了战旗文工团，他就拉他来教我，大娃头每次来都带他的表妹来，她也是大哥学校文工团的两个主角之一，我叫她张姐，她长得很好看，自然卷的头发，眼睛是咖啡色，肤色很白净，她很爱笑，每次说好教我跳舞的老师教一会就和大哥一边玩去了，剩下我和张姐，她带着我玩。张姐每次来，小哥就要精灵古怪作鬼脸。。。

大哥也带我去他学校跟文工团的几个女生学，他带我去，是因为那些女生都说喜欢我，那时太小，不明白我给了那些女生好多的借口，可大哥也真是，憨憨地，他真的很骄傲有我这样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妹妹，并不知道自己是多么地受欢迎。除了张姐以外，我也喜欢一个姓吴的姐姐，她也跳得很好，在学校里，她和张姐有一拼，她人高而瘦，修长的腿，她皮肤稍微黑一点，但五官长得很端正，一双眼睛不大，但眼形很好，鼻子翘翘，有点高傲的样子，她有很多花样玩，女生们都听她的，所以我除了喜欢她以外也有点怕她。

记得很清楚，有一次我坐在课桌上看吴姐和几个女生跳，张姐站我旁边陪我，突然吴姐过抱起我，一边笑一边转，这时大哥走进来，从吴姐的手上将我接过去，说小妹你也不小了别老让人家抱，我还来不及说什么，吴姐就说你小妹太可爱，我就喜欢带她玩，你下次再带她来，眼睛忽闪着，样子非常妩媚，大哥不自在地往张姐那里瞅了一眼，张姐好象是将转脸到窗外，大哥回头腼腆地笑笑说了声谢谢，领着我走了。

后来在学校里, 吴姐带我多了，她除了带我跟她们学舞，很多的时候就是带着我和一帮女生作迷藏，有时还给我买糖饼，在成都，学校的附近卖小吃的最多，转糖饼是了最受欢迎的小吃之一，转糖饼还有一点小小的赌运在里面，同样是几毛钱，运气好的时候可以转到巨龙，拿到手上可招摇了，但无论运气好坏，你都可以得到一只桃子，小鸟或者一只蝴蝶样子的糖饼。吴姐带我的时候，张姐和别的女生一样总是跟在后面。大哥每次就将我丢给这群可爱的姐姐，自己打球什么的去了。

参军后大娃头很难来一趟，每次来还是带着他的表妹张姐，我看到她就很欢喜，她总是轻轻柔柔地，也会做很多手工，我又被大娃头逼着在院子里练功，张姐和大哥站在旁边看，他们没有交谈，两人站在那里很自然舒服，没想到吴姐和文工团的几个女生来了，说到大哥家来接我出去玩，我是受宠若惊，大哥也莫名其妙，不过他也挺高兴，说那正好，我和大娃头可以去青河游泳了，让我妹跟着你们玩吧，说完丢下我们就走了，吴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张姐，张姐顿时脸红红的，有点不知所错，吴姐回头问我你喜欢张姐吗？我点头，她又问你想让她作你的嫂子吗？我不明白，就听张姐尖声叫道吴小敏，你乱说什么！？吴姐回头看了张姐一眼，冷冷地一笑，不是都到人家家里去了吗？还怕什么？别的女生也起哄，张姐说不出话来，好象有泪在闪烁。。。

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再见到张姐，大娃头来也只是一个人，吴姐来过几次，每次来大哥就将我丢给她，他真以为吴姐是来找我的，看得出大哥不太喜欢她，从不假以词色，渐渐地她也来得少了。大哥后来问我你不喜欢张姐？我说，没有呀，可她为什么不来了？我说不知道，他便不作声了。

大哥毕业后顶替了大伯，同单位的一位姓陈的姐姐，长得不好看，个子也不高，皮肤黑不说，还有点矮胖，可她緾功了得，每天到家来早晨早早地买了早餐等我大哥，晚上又跟他回来为大哥做晚饭，小哥最坏，想方设法地赶人家走，可这位陈姐姐就当没看到，小哥说哥，你还真跟她好呀，大哥说不会的，我已告诉她，我们不可能，她说知道了，还是照样来，不论外面风吹雨打，家里其它几个兄弟冷嘲热讽（大哥从不说人重话）从不影响她，几年后，她真的成了我的嫂子。。。

我上大学时问起小哥，真想不到陈姐作了我们的嫂子，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喜欢大哥，难道他就没有喜欢的，小哥看我一眼，你不知道他喜欢大娃头的表妹？张姐？

张姐不是也喜欢他吗？小哥撇撇嘴，他呆嘛。我无言。。。

真是少年不识情滋味，空留惆怅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