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的忧伤.第一份工作 (3)

---接上回

忙碌了一天,我倒头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阳光明媚的早晨了, 拉开窗帘,明晃晃的阳光刺疼了我的眼睛.老豆可能是为了让我多睡会儿,已经先行去上班了.

我向窗外望去,伯克利湛蓝得让我心碎的天空下,几棵松树郁郁地突兀在远处蜿蜒的山峦之前,邻居家前的大丽花在微风中轻轻飘逸,宛若是一幅浓重的油彩画挂在我的眼前.

一只松鼠毫无来由地在楼下平房的屋顶上跑来跑去.

这个美丽的小镇,四周一片静寂,有一刻,我觉得这里就好像没有凡人打扰的童话世界一样.

要是能够有个工作长期居住在这里就好了.

我简单地审视了一下自己现在找工作的情况,发现:
1. IT行业都在裁员,似乎很难找到相关的工作
2. 其他的行业英语要求太高,我也没有工作经验,看来是很难进去了.

看来我只能去找些和中文/中国相关的工作试试看.

忽然想起毛哲熔同学现在舟山专门做水产生意,以前和我提起过希望能将水产品出售到美国市场,加洲的华人众多,一定有不少人钟情于中国的海鲜,应该有很大的市场的,这或许会成为我今后的一条工作出路也未可知.

说干就干,我拿出老娘珍藏的中文黄页,找到食品批发类名录,按照上面的电话,逐一打过去询问是否需要中国海鲜.

我知道自己的英语够差,但是我想那些在弯区的中国人食品批发商,大多数该是说粤语的,而我又不会说广东话,所以只好硬着头皮用英语和他们交流,结果电话打通之后,发现他们的英语也不见得比我好到那里去,经常是电话二头各自说着对方不懂的英语,简直是鸡同鸭讲,想不到说起普通话还要来得方便.

原来,随着越来越多的大陆移民来到美国,这里的华人世界早已同电影里面只说粤语的情形不同了.

我一口气问完了黄页上所有的批发商,总算有一家位于南旧金山的批发商愿意第二天看看水产品的样本.

于是我也不管中国时间现在是否是凌晨,立刻给毛哲熔挂了个电话,请他将他们公司产品的价格和照片发给我.一见同学有难,毛哲熔当即应允给我发EMAIL来.

我于是早饭也没有来得及吃,匆匆忙忙地往图书馆赶去,一面搜索中文相关的工作,一面等待毛哲熔将产品信息发给我.

一旦有了确定的方向,上网找工作就似乎简单了许多,不一会儿,我就找到了二个潜在的工作机会,一个是兼职导游,在唐人街的一家旅游公司工作,主要负责接待国内前来旧金山的考察团,每小时50美元;另外一个是在某一华人进出口贸易公司的工作职位.

我也分别给这两家公司发了简历.

忙碌了一会,又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因为不想再去吃BIG N TASTY,我就顺着校园的小径一路走到校外,希望能够找到一家便宜的中国餐馆,尝尝中国炒菜.

校园外有一条热闹的小径,两边有各式各样的商店和餐馆,中间则有不少摊位在兜廉价的衣物和首饰, 好多同学就乘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到这条街上购物吃饭.

在小径尽头有一家摊位,两个摊主一边用上海话交流,一边招呼着客人.虽然才离开中国两三天,但是周围所见大多数是外国人,乍闻乡音,不禁倍感亲切,我本来想去打个招呼,可是,转念一想,我又不买什么东西,何必去打扰别人;况且,如果人家问我在美国干什么,我该怎样回答才好呢?所以只好作罢,继续前行.

在熙熙攘攘的人丛中,我还发现有个壮汉在一店铺面前蹲坐,胸前挂着一张纸牌,上书<5dollars for a punch>.我靠,居然可以这样赚钱!

终于,我在街拐角一处建筑物的红色的脚手架下,发现有一间小小的店铺,里面几个中国人在招呼着客人,走近一看,价钱还不贵,2.25美元/1荤1素.也许是几天没有见到中国人的缘故,我倍感亲切,忍不住大声地用中文向他们索要食物,可是,这些老大对我无动于衷,木然地按照我的要求给打了份盒饭,然后就自顾自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好像我和其他的外国客人没啥分别.

我怏怏地坐了下来吃饭,正吃着,背后传来一阵中国式英语的交流声,扭头看去,二个留学生模样的中国男子在那里旁若无人唾沫横飞地交流.我倒,大家都是中国人,干吗得说英语呢?难道这就是买卖提上经常提到的猥琐男么?我很好奇地观察了一番,原来是BSO 中国F1啊,看来牛就一个字了.

下午返回图书馆上网,终于接收到了毛哲熔的EMAIL.

傍晚和LD通电话时,心情稍微好受了一点.但是一想起将她一个人撂在上海,心中多有不忍,还是有不少的歉疚的.

从图书馆回到家里,老娘同昨日一样,已经回到家中了,因为是中秋节的缘故,今晚的晚餐,还是油菜炒肉片!

接下来到成人学校的学习,竟然还是一头的雾水,感觉自己真的和老娘想像的一般蠢,看来知子莫如母了,自己实在有遭受挫折的感觉.唯一的好消息是那位姓洪的韩国同学告诉我,他的一个朋友刚刚找到了一份月薪4000美元的工作,在弯区的一家非盈利机构做事,看来就业的形式或者并非如我想像的那般糟糕吧.

晚上回到家,老豆招呼全家一起吃月饼,我手里捧着月饼,立刻想起了在上海和LD一起排队买鲜肉月饼吃的情形,那些滚烫鲜美刚出炉的鲜肉月饼,一口咬下去汁水溢满口中,回味无穷的鲜肉月饼,不知何时才能再吃到啊!一面想着,我不由得望着亮晶晶的月亮发呆出神了.

老豆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指着明晃晃的月亮对我说,网上都说国外的月亮确实比国内的要圆一些,你看出来了么?

靠,这不是没话找话么!

我将明天要去食品批发公司的事情和老豆汇报了一下,他沉默了一会,接着说,去创一下也无妨,但是要注意交通,他说,旧金山的司机不像伯克利的司机那么NICE,他们是从来不管行人的.

另外,把你的资料给我,让我用彩色打印机打出来给你带去,老豆补充说.

这一天又是飞快地过去了,躺在床上,想起洪同学所说的找工作事情,该不会是我的好兆头吧?难道是利空出尽是利多么?我想着想着慢慢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