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箴言 第二部(5)
(2008-11-21 10:06:04)
下一个
原来那四个五边形顶点位置上的数字都是素数,而且从内到外顺序排列成一个连续的素数数列!特别是这个素数数列一共有二十个数据!
我感到我的心脏在剧烈地撞击着胸膛,甚至是我的耳膜,喉头发紧,呼吸困难,于是一把扯开了脖子上的领结,才感到呼吸顺畅了不少---天哪,天哪,只要。。。
我用颤抖着的手握住铅笔从五边形的中心延着五个顶点的方向画了五根放射形线条,正好把这组素数数据划掉,然后颤颤微微地按从内到外的顺序抄下剩下的数据,深吸了一口气,拿去和那段祈祷文作对照,心中暗自祷告上帝保佑!
对上了!!!而且咬合得严丝合缝----这密码终于被破解了!----我的心头一阵狂喜几乎让我晕厥过去。
“冷静,冷静!”我拚命克制着激动的情绪,命令自己不能让胜利冲昏了头脑,还需要进一步核对下面的密文之后才能最后定夺,如果是些无意义的字母组合呢?
我小心翼翼地抄下了字母与数据的对照表,再去与下面的密文数据作对照,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核对,终于,一行希腊文的句子出现在眼前:
”兄弟,我亲爱的兄弟---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因为当你看到这行文字的时候,就意味着你我同是被上帝选中了的。。。“
一阵头晕目眩让我的身体从椅子上滑落下来,双膝跪倒在地,双手捧着脸:
”上帝!上帝!“不知不觉间我把那段希腊祈祷文背诵了一遍又一遍,感谢神赐予我灵感破解这被埋藏了几个世纪的秘密。
然后一跃而起,大声叫我的仆人约翰拿酒来,等可怜的约翰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时,我又改了主意,一把推开了他,自己跑到客厅里打开酒柜,取出一瓶威士忌和一只玻璃杯,可是我的手抖得太厉害了,酒都洒到了外面,干脆,我举起酒瓶子对着嘴灌上了几口,然后一抹嘴,在约翰的目瞪口呆中冲出了房间,冲下了楼梯。
等到了大街上,寒冷干躁的空气让我打了个寒颤,但却感到呼吸舒坦了不少,身体轻盈得像一只鸟,是的,此时我就是一只鸟,自由的,失去一切羁绊的鸟。
当我飞过大街小巷突然停止在一个广场上,意识才有些清醒过来:
”我这是在哪儿?为什么在这儿?这是打算去哪儿?“
迎面是火车站的大钟,此时指针正指向五点一刻,我想了一分钟,才回过神来---我需要坐火车到剑桥去,把这个好消息尽快亲自去告诉史密斯教授。
站到了售票处的窗前我才突然发现其实自己身无分纹----我的皮夹子照例放在外衣口袋里,而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衬衫和背心,回家去取钱吗?---来不及了,五点半的那趟夜车是今天最后一班车了,要不就得等明天。
明天!明天!我怎么等得了?----明天这个时间概念此时好像世界末日一般离我无比遥远。
怎么办?怎么办?!!
我上上下下地在身上摸了一遍,总算在背心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块金怀表,这是父亲送给我的毕业礼物,这才算松了口气。
我顺手一把捉住了一位正在扛行李的工人,问他附近有没有当铺,那人满腹狐疑地把我上下打量了几眼,才不情愿地指了指一个方向,说那里有家珠宝店,也收购些值钱的东西。
没等他说完,我就转身朝着他指引的方向跑去。
几分钟之后,我把那块价值五十英镑的金表留在了珠宝店,手里捏着张五英镑的钞票心满意足地----奥,不,是兴高彩烈地快步跨出了店门。
火车票花了我四英镑二十先令,当我一路狂奔进入站台的时候,火车已经拉响了气笛正在慢慢启动,在乘务员惊异的目光中我抓住门把手一跃而上。
当火车到达剑桥时天已经很晚了,教授显然没有料到会有我这么个不宿之客,当我带着一身寒气闯入他的图书室的时候,他满脸诧异地书桌上的纸堆里抬起头来-----
我好不容易才调整了呼吸,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说:
“我找到了。。。”
“什么?”
“密码被我破译了。”
“你在说些什么呀?--------密码破译?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史密斯教授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还是走过来一脸不相信地从我手中接过了那叠纸,拿到蜡烛台前仔细地看起来,先是戴上眼镜,而后又把眼镜架到了额头上,眯起眼睛凑近光线看,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如此这般折腾了一番之后,突然间颓然倒在椅子上,眼睛直愣愣地瞪着前方,一句话也没有。
“。。。我老了。。。不中用了,成了个老废物!”慢慢地他缓过劲儿来,一手遮住眼睛,几乎是带着哭泣的声调埋怨着自己“。。。酒囊饭袋,行尸走肉!”
“为什么就是没想到!没想到!我真是笨啊!”他一面发疯似地揪着自己稀疏的白发,一面咒骂自己是个笨蛋。
猛然间,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手抓住我的肩膀,激动的泪花在他眼中闪烁:
“年轻人,年轻人---听我说,年轻人,我要把我的一切都送给你,这间书房,还有学院的位子。。。我的一切都给你,我老了,早该退休到乡下的别墅里养老,可就是不相信。。。时光把这里的东西都挤跑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好的。。。英国最好的历史学家,所以就是全世界最好的”说着他用攥紧了的拳头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我以为可以把这个荣誉一直保持到死,在死亡夺取我的生命之前,谁也别想超越我。。。可是。。。可是。。。”
说着说着,老头儿突然像个孩子似地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从衣袋里摸出一块大手帕又是擦眼泪又是醒鼻涕的,完全没了上次神采飞扬的风度。
我赶忙叫来男仆倒了一杯白兰地递到了教授手里:
“请冷静下来,教授,现在还不是激动的时候,还有那么多的文件等着我们去解密呢,那些异教徒的身份,他们的来源还都是个谜。”
教授喝过白兰地之后,情绪逐渐平息了下来,和我一起投入了工作,我负责把密文中的数字翻成字母,而教授则负责把希腊字译成英文。
就这样我们分工合作日以继夜地工作着,教授吩咐谢绝一切客人,令仆人把一日三餐直接送到图书室,更有甚者,命人把客厅里的沙发拖过来,这样我们俩就可以轮流在沙发上休息了。
我们并没有把那份带有密钥的文件继续翻译下去,而是选择分类的方式,每份羊皮手卷都翻译最前面的部分直到辨认出它所论述的主要内容为止,然后分类编号,留待编纂完一个总体的目录之后再分期分批地翻译。
成果是另人惊异而又振奋的,那些羊皮手卷所记录的内容竟然函盖了哲学,神学,天文学,地理学,数学,物理学,占星术等等领域,这更激起了我们对于那些异教徒身份的强烈好奇心来。
一次仆人进来送餐偶然问起才知道我们在这间书房里已经工作了整整一个礼拜了,我想起对公爵的承诺,还有汉密尔顿先生那里还有事要处理,不得不把手头的工作交待给了教授的学生,匆匆返回伦敦。
几个礼拜之后,我接到了史密斯教授的一封长信,信的内容正是那份带有密钥的羊皮手卷上所记录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