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过后,我们学校的中国学生学者联谊会,也参加了全美学自联,跟天朝大使馆断绝关系。
天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赞助费没了,电影没了,杂志没了。
没有互联网的年代,祖国就这样无声无嗅了。穷学生的春节晚会活动,需要自行解决。
天无绝人之路,春节前,有人通过学校找到同学会,请我们去一个富人的派对,介绍中国文化习俗,主人会捐款。
去上流社会赴宴,还解决春晚经费,妥妥的。
我们几个学生会的凑凑,有会二胡笛子的,有讲习俗的,加上我讲初到美国段子,够文化了。
我们一去,被门卫指引着,走后门直入上流社会,,,的厨房。
进厨房后知道,富人家定期举办各种主题派对,这次主题是中国,而我们,是饭后助兴的的节目。
跟大厨一起吃完甜酸鸡,集结待命,上流社会,近在咫尺。
客厅里,一水的绸子唐服的洋男洋女里,有个红旗袍国女,修长美丽,格外惹眼。
美女先走上来,讲国内往事:生孩子凭票,单位大姐领了票生不了,年年浪费票,后面等票的,急的团团转。。。
国际友人们笑的前仰后合。
她拉起她老公,一个年轻老头的手,深情的说:谢谢你救了我。
掌声响起来,年轻老头脸上,毛主席般光芒万丈。
该我们入场,二胡演完,那美女说,二胡只有两弦,比提琴难听多了。
一阵爆笑。
我们会长讲春节习俗,讲到贴门神,供财神爷像。
美女又抖包袱:不对吧?咱们小时候,贴的是毛主席,供的是毛主席像。
爆笑,贵宾们笑的直擦泪。
今夜,祖国是我的傻妈妈,逗的邻居破口大笑的傻妈妈。
这样的场景,我已经见过多次,上课的时候,说到吝啬,老师说:like Chinese。全班大笑。
我知道,老外的痒痒肉,拿傻妈妈去挠,笑果奇佳。
该我讲段子了: “我开车上街,牌子上写55迈,我开55迈,被人按喇叭,难道是我理解错了?你们这里的牌子,是下限,还是上限啊?”
”Slow Chinese Driver “, 美女包袱抖的脆,满堂爆笑。
“不!中国人不慢,美国车慢。“ 我脱口而出,下面静了。
”这破车要在家门口开十分钟预热,才能加速,空调一开,又加速不了了。” (笑声)
“车没有保险,我没法考驾照,可没有驾照,我又没法办保险。你们美国人,这不是涮人吗?“
众人乐了,我掏出手绢擦泪。场面很有喜感。
美女又插进来几个包袱,救了场,否则出大丑。
丑又如何?我们不过是最后一道菜而已,而傻祖国,是它的佐料。
为了天安门的冤魂,我们拒绝了钱,为了钱,我们又变成了一道菜。
演出完毕,那家女主人给学生会捐了个大数。
那年,学生会租了音响和卡拉OK,过了个没有祖国的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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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第二年,一些同学又组织了个影视俱乐部,跟领馆重建了联系,祖国绕道回来了。
哈哈,评论有趣哈,我特别喜欢海棠花飞的文,还有米子的亲历故事。
牛哥那时候在OSU?也被掐过粮草?哈哈。
现在肯定不会这样了,而且掐了也没事,学生们有钱了。
我上次还替人家孩子问学生会管不管接机,住客厅,人家看我像看怪物。
啥接机?打的去住旅馆去!!
问好
让人心寒的是,这才24年,当事人还都在呢,就连基本事实都不顾了。前几天还有人发帖说:如果六四成功,柴玲上台,如何如何。这都那跟那啊?还有人说北京乱的不可收拾了,事实是,那时候北京的小偷都罢工了,街上吵架的都少了。
不管这24年来的成就有多大,不管六四对错,当年的事实总不能改变吧?
24年过去了,想到那些遇难的学生和市民,心酸的感觉仍在;不过这24年来,我眼看民意的变迁,甚至看到不少对屠杀的叫好声,心里只有一阵阵寒意。这个民族这么健忘,这个民族还有这么多的混账的民众,当年的死难者真是死得冤枉。
咣当,我昨天一慷慨,就大放厥词了,最近伪装的挺深沉的,一激动就没hold住,性情中人都这样哈,献丑了:(
在围观的帖子里总能看见你红旗飘飘,没想到你也认识我,荣幸,受宠若惊了。
有机会多聊,谢谢。
回复飘在尘世间的评论:
被点名表扬了,厚厚,key有点高,失态了,希望没喧宾夺主,看前后左右,都是绅士淑女,就斗胆喊几嗓子,有些地界是雷区,我还真大气都不敢喘。谢谢,这样的脑力激荡是很愉快的。
回复围观生活的评论:
感谢你的风水宝地,聚这么多人气,来的都是有识之士,也让我一夜爆红,我心中潜伏的芙蓉姐姐终于有机会摆出一个S造型:)
孩儿妈这样政经专业出身的,跟我们理科男硬是不一样。
说到政治,我看过和菜头的一篇,笑坏了,摘两段:
“中国的中老年男子里,有99%的人都是天生的政治迷,他们中的99%又都是天生的业余爱好者。我这辈子请吃饭,最心疼的一顿花了700多---不是 因为钱,而是才一落座,就有人压低嗓门开始广播:你们知道么?汪是胡的人,所以三水兄的弟兄们正在搞他。。。。。。听到这句话,我就心知不妙,一顿饭肯定 就此全毁。后来事情的发展果然如此,一桌男人像是集体患了感冒,都压低了嗓门,省略了具体的名字,而用姓氏指代:王是赵的人,赵是李的老人,李和张从来就 尿不到一个壶里,所以王和钱矛盾非常大。。。。。。
宫墙内的烛影斧声,岂是我等布衣可以讨论的。即便我们知道了全部的真相,又能讨论出一根鸟毛来?你是能下手令改变格局,还是能发布文告中止成命?满 足于这种虚幻的“我知道”,多少中国男人虚掷了一世的光阴,到头来是个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喷子,不过是终于达到北京出租汽车司机的水平,犯得上么?”
不客气,大家借围观的宝地,发表自己的观点,学习别人如小艾妈妈的先进思想,共同提高。
孩他妈,太有学问了,赞成你的观点,一直粉你。在哪住就要有当家作主的精神。来美这多年了,把他乡当故乡活着多好。
谢谢你介绍的杨的文章,我看过他的文章,但是印象不深了。
跟着你的link看了看,他现在还能自由的当民主小贩,也是国内的一点进步了。估计他也做了些妥协。
“,你去医院找到医生,自然应该详尽的描述病情和你的不适,这样才能解决你的问题。”
对,只对医生详尽描述,这比喻很好,谢谢了!
大侠转贴的海棠花飞的文章让我很感慨,文中的那个班长真是让人唏嘘。当自己为之奋斗,追求甚至流血的理想破灭了,有这样的转变也就很正常了。
不知道大侠有没有看过杨恒均的文章,有空可以看看。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c00fbb0102e301.html
我想如果海棠飞花的班长在理想破灭后也能象杨恒均那样转变,不知会如何?
对你另一篇回帖中提到的“人生有多少个22年”深有同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在蹉跎22年还能站起来。
所以民众才要紧紧的抓住政府的小辫子,揪出道德口号后面的小尾巴不放,不能听之任之,这种素养的养成也不是一朝一夕,还需要很多条件的配合才行。
国家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一点,美国耍的得心应手。
今天真成话痨了,都跑题了,本来说64来着,承让,承让啦。
瞧瞧,这么一说,我自豪感都势如破竹了,美国人民都够伟大了都,我这还不知足呢。
伊站之前,我就知道没有什么大杀器,很明显的是去抢油的。我以为美国政府会栽赃一下。不用,就说是人民翻身得解放,民主自由实现了,值。
民主并没有阻止这种欺骗发生。
再往前数,去巴拿马抓总统,看着老布什在电视里讲是给巴拿马人民带去民主自由,我从那时候起,就不信美国真care别人的民主自由了。
还是那话,民主跟利益不冲突的时候,民主能够掩盖利益的时候,就是民主。
一个政府坏的死有余辜,一个政府坏的死两次还有余辜。
哎呦,上飞脚了,咱俩说的好像是两回事,是你说普通的美国人不care其他国家人民,我才洋洋洒洒理论联系实际的。咱不能把别人的黑暗抬出来,就光芒自己了,我的意思是说,能像美国民众这样还愿意自发的在他人瓦上霜上铲上几锹的国家不多了,景上添花雪中送炭都好办,能在性命攸关的事上亮出大无畏的人道主义精神,并付诸行动,可不容易,要不咱们掰开指头数,世界上有几个国家的人民有这样的使命感,人对身边发声的惨剧容易生起怜悯心,万里之外的杀戮,扪心自问,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多。
要说美国做的混账事,也是罄竹难书的,所以政府和财阀从来不是救世主,不管他们打着怎样的幌子,在群众眼里,总是要把他们当野兽一样监管。
当然一个国家,小到个人都会有用屁股思考的时候,美国的伊战就是很猪头的做法,小布什登高一呼,几下子就把小柯辛辛苦苦存那下750亿的国本造光了,挖出几个铁疙瘩后,美国人才猛醒,这场火拼不值。民主的价值还在于它的自我修正能力,我们看到美国一直犯错,也一直反思,不管多混多深的水,都敢搅一搅,老虎屁股也敢摸一摸,他们不怕暴丑,不在乎面子,更不会在僵尸脸上再涂脂抹粉。这就是美国精神,也是他们最真最让人不能完全恨起来的地方。
天下乌鸦一般黑,偶尔有一只白的飞过长空,也是一道风景。
谢谢侃侃同学参加讨论,我好久没说政论话题了,舌头有点不太利落,直磕巴,见谅哈。
大哥呀,不要低估人类内心对善和正义的追求,当然也不能忽视黑暗力量的诱惑(听着象<星球大战>的台词)。要不然文学城也不会被屏蔽于神奇的土地之外了。
好贴要顶!
本来在上个评论中已经打了一段,后来犹豫一下又删了,见您的跟帖决定再敲一遍。同时也先顶上个锅盖。 :)
就在几天前,内人的一个土生美国朋友来访。谈起来,她属于奥巴马税收政策下吃亏最大的那一族,但却是老奥的坚定支持者,她的老妈也是奔前跑后地为老奥再选拉票出力。所以说,美国人不是天使,可也是确确实实地有公义和理想主义的东西扎根在这个文化中。当然,我们也有自己的英雄如紫阳先生。
从乌托邦的迷梦中醒来,并不意味着我们就该完全彻底地拥抱无原则的实用主义(如小平所作的那样)。人类文明的进步,如果没有那些理想主义的火花,不知会是怎样。
你说的那些好人好事,是有,美国毕竟是宗教国家,很有些有理想的团体,而且推销美国品牌,也要把美国形象弄漂亮了,这方面和国家利益是一致的。
如果民主自由,与国家利益相冲突,民主是要让路给国家利益的,所谓国家利益,就是巨富们的利益。与早期资本主义的不同,是巨富们懂得了让利。否则人家跟你兑车,纵有百倍的财富,也没有百倍的命,代价太高。归根结底,还是用最小代价,获取最大利益。
给你举个例子,美国在索马里没有利益,当年勉强出兵,结果被打掉一架直升飞机后,就撤军了。都不带雪耻的,头脑清楚的很,跟伊拉克形成鲜明对照。
我读过本书,叫一个经济杀手的自白,是真实的自传(John Perkins: Confessions of an Econnomic Hit Man)。
这里面讲了美国政府是如何控制别的国家的,基本上是以援助为名,把建水库啥的活,给美国公司,钱是由美国银行借给小国家的,钱都没出美国,就给小国家背上债,成了傀儡。
如果需要,还会贿赂那个国家的头头,如果实在不从,就闹个政变暗杀啥的,水深的很。
都不是好银,都不是好银啊。
IUV,太有文化了,要不就先按照你说的办了,容我修练一番,再运下乘功夫反手一脚。
我们之间的讨论,说到底,就是娱乐活动,对中国的贡献约等于零,所以说些啥都没事。
国内的变化太大,我自己去国已久,对国内已经看不懂了。
咳咳,戴好钢盔,我要拍板砖了哈:)
除了哗众取宠,见到路人就突兀的掀衣服晾伤疤不可取外,要说美国人不care,不全是事实,那么多地球人找美国人诉苦,还是有理由的,美国是个既爱扫门前雪,有爱管他人瓦上霜的国家,政府是世界警察,国民也是有公民意识的世界公民,当然馅饼不是从天而降,美好的人性源于美好的制度。长期的公民权利意识教育,司法独立,言论自由的结果。
举几个例子吧
美国,最有号召力救达富尔联盟,由160多个非政府组织结盟组成,目的是提高美国社会对达富尔危机的认识程度、敦促政府采取更多的干预行动。除了拯救达富尔联盟 ,还有其他组织团体也在积极行动,比如屠杀干预网络,专门致力于动员群众给本地的国会代表施压, 提高政治家对屠杀保持沉默的成本 。他们的努力加速了国会达富尔和平与责任法案的通过。美国人这么热衷去拯救达富尔屠杀,也是基于他们在对卢旺达大屠杀沉默后,一种宗教精神的自我救赎。
再有,从1999年开始的公平咖啡交易证书制度,让穷国的农民由此受益的总额剧增。与此同时,公平交易证书制度也在向巧克力、茶、大米、水果等其他初级产品扩展。
许多人说美国霸道、唯利是图,却忽视这个国家源远流长的理想主义 政治文化传统。完全社会自发的、为万里之外的拉美农民、中国民工权利而斗争的公平交易运动正是这个理想主义使然的结果。
再有就是众所周知的伊拉克和美国本土911嫌疑犯虐囚事件,也是从基层底部发声,敦促立法保障囚犯的基本人权的,一个国家的文明,不光看他们如何对待弱势群体,更要看他们怎样对待自己的敌人。
美国人不是顺民,有时候对政府的不作为是不依不饶的,他们不是用脚投票,非常珍惜捍卫自己的权利,把高高在上的官员关进笼子里监督,让他们老老实实办事。
美国最强大的也许不是他的军队,是发达有效率的公民团体网络,一呼百应,上面的几个立法都是他们声势浩大排山倒海的运动中推出来的。
哎妈,好久没整八股文了,累死了。
中国的事情,很复杂,美国的政治制度,引入来中国,也未必能行。当时学生们太崇美了。
如你所说,理想不等于vision。
你这个例子,举的好。我刚来美国时候,正是六四过后,老美又很热情,就跟人家聊六四,共党暴行啥的。后来发现老美根本不care,就是表面上客气,我们几个一起来的,一聊,都是这种感觉。中国人的事情,还要中国人自己解决。
那时候,天朝宣传说,人权只是老美的借口,时间长了,就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人权是美国争取自己利益的借口,他们并不真正关心中国的人权。
说到偏见,远的不说,就说好莱坞,歪曲的就很多。有个ABC,跟我聊天,听我说中国电影里,功夫对拳击,总是赢,他居然很吃惊,说今晚就跟他女朋友说,功夫能赢拳击,他看的电影里,中国人从来就是挨打的角色。
过奖过奖。因为觉得围观兄是同道中人,拥有共同的文明价值观,才斗胆附骥胡侃几句,让大家见笑了。
其实,"左右"之争在今天是个误区。建立一个良好的制度,让所有人都有和平、合法地争取自己权利的途径和机制,才是国家长治久安的正道。就如茶党大呼小叫,也未能改变政治大势一般。
",可是想想中国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牺牲而变得更好。这些为理想而牺牲者,如果还活着,理想也许都改变了。为了一个将来终将改变的理想而牺牲,是不是值得?"
不是每一个年轻的理想,都等于一个真正的 Vision,不管是对于国家或个人而言,何况就是 Vision 也会改变.但年轻时谁没有理想?不管那理想是什么.
为了一个会被自己改变的理想去牺牲,不值得;为了一个永恒的价值去牺牲,值得;
不是说家丑不可外扬,非得捂着盖着,也不支持讳疾忌医。
那些认认真真看到问题的实质,并努力为弱群体发声的个人和群体都是值得尊重的。
但是那些拿着这些问题,不加思考,随意轻薄的在同学和同事中当作笑料散布的人,我不认为有什么积极意义。
打个比喻,你身上有疮,你去医院找到医生,自然应该详尽的描述病情和你的不适,这样才能解决你的问题。可是如果你在路上见个人就掀起衣服给他看看,别人的反应不过几种,一,同情你,安慰你几句,可是别人也帮不上忙。二,很奇怪,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三,在饭桌上把你的痛苦当作消遣的谈资。四,被你吓到了,也怕你传给他,因此对你和你的家人都很警惕,甚至躲避你。
无论怎么样,随意的跟不相干的人倒你的苦水,积极意义都不大。
反而给一些偏远地区的,甚至没见过多少中国人的老外造成先入为主的偏见,要知道除去人的偏见其实很难的。而在这里本来就不易生存的国人更无端的增加了很多障碍。这个移民国家大城市可能不太明显,非移民国家小地方生存的国人,经常会碰到一些很滑稽很明显的对中国人的偏见。
哈哈,你接着狠狠表扬吧,我挺的住。
只要有理性讨论,观点不用才热闹。
千万别这么说,观点一致,那还有神马意思啊?
我说的往事,不是六四,是我写的,和颐和园美眉说的的海外留学生这些往事。新一代不会理解这些往事,也不需要理解。他们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欢乐与苦闷。
至于六四的本身的意义,我理解你说的。
我当时要出国了,只是路过六四,六四二十周年的时候,我写过一篇“我苦笑不得的六四”,后面有十几页的讨论,你可以看到各位大侠的高见。
http://blog.wenxuecity.com/myblog/31411/200905/46944.html
你其实一点不讨人嫌,我在下面的留言里也说了类似的观点。
看了几段你的留言,我觉得你与那些极右的政治狂热人士不同,能感到你的真诚,爱之深,责之切。
一个文章出来,能有不同观点的留言是很有意义的,只要大家还在理性的波段上讨论。
围观大虾也是文学成的老同志了,那么多人愿意来发言,除了他一贯的风趣幽默睿智外,更多的是因为他的气度雅量。
我更爱看他的回帖,逗,贫,闪着智慧的火星子,还有与人为善的心态。
”所以这些往事,也就属于我们自己了“
围观大哥,请原谅我再次讨人嫌。这些往事属于我们这个民族,属于世界,属于人类历史。有人说,苏东波时,别国的军队没能下手对自己的国民开枪,是见到了天安门的血腥而觉悟。从正面的意义上讲,这也许是中国人对世界进步的一个贡献吧,虽然先受益的是别的国家的人民。我们这个民族要进步,也绝不能忘掉自己的历史。几千年在磨道里打转,不能不说与没有记性无关。
另外,GDP,永远不能justify对和平示威国民的屠杀。
四五的时候,我还有点不省人事,而且我在海淀,如果在颐和园闹事,围观起来比较方便。
谢谢转贴的诗,诗写的好。
这二十多年,国内比过去好太多了,至少在经济上,留学生是今非昔比,扬眉吐气了。
所以这些往事,也就属于我们自己了
今天看到有人说,六四死难者,比鸿毛还轻。
我当然不能接受,可是想想中国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牺牲而变得更好。这些为理想而牺牲者,如果还活着,理想也许都改变了。为了一个将来终将改变的理想而牺牲,是不是值得?
我跟国内出来留学的80后聊天,他们真是不知道六四咋回事,这才二十年啊,就不知道了。
我把一块红布的歌词放这里,崔健的摇滚像刀子,痛且畅快
那天是你用一块红布
蒙住我双眼也蒙住了天
你问我看见了什么
我说我看见了幸福
这个感觉真让我舒服
它让我忘掉我没地儿住
你问我还要去何方
我说要上你的路
看不见你也看不见路
我的手也被你攥住
你问我在想什么
我说我要你做主
我感觉你不是铁
却象铁一样强和烈
我感觉你身上有血
因为你的手是热呼呼
我感觉这不是荒野
却看不见这地已经干裂
我感觉我要喝点水
可你的嘴将我的嘴堵住
我不能走我也不能哭
因为我身体已经干枯
我要永远这样陪伴着你
因为我最知道你的痛苦
有点沉重了哈,共产党对港澳同胞,海外侨胞,还是不太一样的。对你们更nice些,我觉得。
握手。
今天我国内朋友在微信上贴了一个只身挡黄鸭子的照片,一看便知咋回事。
谢谢您的回复。
如果没弄错的话,围观兄和你我都属于生于六七十年代,幸逢黄金十年的那一代。受过的教育中自然有祖国是母亲(很多时候被混淆成政府、党等等)。跟了几个短评,乃是见“三不俗”网友贴有感而发,没有冒犯围观兄的意思。如有不恰当的地方,还请博主包涵。
没错。看来大侠45也在那围观。家在东城,骑车到广场很方便。
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Lost in the valley on the night,
This is the music of a people,
who are CLIMBING to the light.
今天六四,我们以不同的形式和方式纪念这一天。围观兄此篇博文记载的,正是六四发生后的一段时间里不少海外留学生的普遍心态。我们像一群孤儿,悲伤,彷徨,失落,敏感,无助,不知所措。我读围观兄的这篇大作,一点也笑不出来,因为我知道当时我们有多悲催。当时在国内的人,自有国内人的哀痛,当时在国外的人,也有游子的悲凉。理解吧。
现在大部分的年轻人不知道64,不知道文革,对国家民族或者只是自己都缺少一种独立的看见,甚至连真正的愤青都算不上。我今天下班前特意听了崔健的《《一块红布》》,突然很悲哀,就连摇滚在国内都成了所谓的轻摇滚,老崔当年歌中的批判,反省,现在的轻摇滚都很少会触及到。真不愿意承认是一代不如一代。
对,至少你我还是可以用脚来投票。
八分油墨二分酸楚
八分闲聊二分深刻
八分喜庆二分悲凉
哈哈,慎入:)
上次说过了,山高皇帝远,对这事一直是关切,难过兼同情的份。被统治了百年,管政治的少。而我认识的GCD和你们近距离的不一样。看留言吓一跳,相当沉重,原来载着青春载着理想,怪不得。。。
这archive不错:)
多谢!区区也曾为汶川、为朱令尽些绵薄之力。“诅咒黑暗”和“点亮蜡烛”没有什么矛盾,不是吗?驱恶扬善,我们的老祖宗正是这么教我们的。
我们都是用脚投票的人,这点上,我和你无异议。我也理解海外持批评态度的,他们发出国内人不能发出的声音。
同时我也欣赏另一句话:与其诅咒黑暗,不如点亮一盏蜡烛。在文学城里,点亮一盏蜡烛的人,就有很多。
中坛,家坛,财坛的网友,多次为国内捐小学,捐课桌椅,子女坛的网友,编书义卖,支援了国内的教育,能帮一个是一个。
这两拨人,都是为着一个目标,一个更好的故乡。
谢谢博主分享自己的经历。
作为博主的同代人,记得鲁老爷子的名言: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与我等在海外“丢面子”相比,64牺牲者们失去的可是生命。64的间接后果也包括了汶川豆腐渣中丧生的小学生,三聚氰胺肾结石的娃娃。这个民族不警醒,不向上寻求光明的话,即使别人不说,咱们也没什么面子,虽然法律上文明国家都禁止种族歧视。
无意评论搞笑那一段。
想说的是所谓“家丑不可外扬”那套说辞,正好被某些人用来当作隔绝国民与外界,暗箱统治的手腕。
一介平民,用不着替庙堂上的官宦遮丑。相反,某些揭丑之举,倒会对受苦的同胞带来些微好处。
我不是一个没有幽默感的人,但是拿中国的落后腐败黑暗做包袱,逗老外乐,我抖不出来,笑不出来。
我工作后,有一次一位老美发笑话:“为什么中国这么落后,因为中国人不会用缩写(acronym)加速交流”。
我觉得offensive,跟HR反应了,HR后来成立了diversity working group, 定期开会,我也是一员。
“中国的落后愚昧的一面,不应该由我们承担,可是我们承担的一点都不少。
别人一句Chinese,或Asian,不分那么清的。我们对智慧的卢旺达人民,与愚昧的卢旺达政府,能分的那么清吗?”
分不清,不过不是把丑处遮起来了(且不论是否遮得住),就能让人尊重了。
你们那里还是太左了,北京这边,底下都是糊弄,学校尽量保护着学生
你哥哥胆子太肥了,这也敢看。四五也看了?
当年我一同事,业务拔尖年轻党员,为64戴了朵微型小白花for half a day,被开除党籍。。。
借大侠的宝地再聊两句。64那天俺的傻哥在广场一直到清场。去年聊天才终于告诉俺后来吓得两个星期没敢出门。从此再也不敢看热闹了。之前几次运动他都在广场.以前是用大棒子轰人没把他吓倒.
我清楚的记得,纪念碑上的弹孔,电视里都有镜头,记者真勇敢。从长安街望去,外交公寓外墙上,弹孔累累的,记得很清楚。
谢谢你的坦诚留言,不论对错,这是我的真实感觉。
中国的落后愚昧的一面,不应该由我们承担,可是我们承担的一点都不少。
别人一句Chinese,或Asian,不分那么清的。我们对智慧的卢旺达人民,与愚昧的卢旺达政府,能分的那么清吗?
围观兄记忆真好。把俺去年的留言找出来(more relevant to this topic):“我是7/29从北京飞往纽约。我同宿舍的吓唬我说是国安马上抓64游过行的。故一拿到签证就和她一起出逃。在飞机上碰上五六个科大的,因当时有一个电影,所以我们称之为《胜利大逃亡》”。记得临离开的那周特地骑车路过天安门,想看一下坦克压过的痕迹还有传说中华表上的弹眼。当然啥也没看见,只是在内心道个别。
"but some life is not worth to live",大侠说得太对了。
我连昨天吃的啥都记不住了,六四的事情,还记得很清楚。
我那时候,就是到处围观,更喜欢看市民议论。
有个社会青年说:“学生太牛了,让总理出来辩论,总理都不敢出来。换成我,人家总理出来了,辩论两句,我没词儿了,那不惨了。”
很高兴跟有过经历的聊这些,好多年没有聊过了,上次还是在09年六四,博客里聊了些。
那个女同学,还是得到了她要得到的东西,but some life is not worth to live。我们一生中,不断的有选择,有些选择,即使对自己有利,也不会去做。
只要心中有真皮,俺家处处是沙发。
大家都有沙发坐。
to 颐和园,飘在尘世间
大家快别客气了,不拘礼哈,来围观博克的都是随性之人,要不咱们都坐地上,交头结尾更方便,趁着64时刻,听围观和我网亲米字,还有众多网友讲那过去的事情,多么难得的机会,都有真情流露,话匣子打开了,说不完的故事,在此谢谢大家。
to 米字,亲,难得你话这么多,一定什么是触动你柔软的衷肠了,畅所欲言哈,让你当姐是荣幸,我眨巴着小眼睛听的入神了都。
to 围观生活,谢谢你的帖子。让俺们都至青春了一回,很过瘾。
妹妹,您能抢到围观兄的沙发,多不容易,这可是您的运气,您就心闲气定地坐着。等小艾妈妈一露面,您还坐您的,俺给她倒位子,没事儿,有圆妹妹陪着俺呢!
回复围观兄:
“离不开的,是当年那个发誓离开的地方”。精辟呀精辟!今儿是正日子,兄弟姐妹们在围观兄的地界儿里相聚,回忆24年前的一件事,正是因为咱们真的是离不开那当年发誓离开的地方。
抱歉,昨晚把海棠误写成了梨花。火线入党的毕业时避免了回贫瘠原籍的分配,拿到了班里唯一一个去经济特区的国家金饭碗。我们20周年毕业聚会时,她是国家干部和私营富婆的双重身份,但又成了一个同学中不被注意的了。
海棠的班长很像我们的一位学长,只是学长的故事更轰轰烈烈,也带了些儿女情长、还有一个无辜女孩的生命。至于结局,是悲剧。类似在就像你说的,“当年也有不少是热血青年的,一旦做上官位,并没有比上一代更清廉”。其实,如果我们没有出国,未必不是同类。
不好意思这两天在围观兄这里成话唠了,让童鞋都抗议了。今天,好好过。
还是您坐沙发吧,我站角落里就行了。
瞧见沙发在,蒙头蒙脑坐上,才发现很失礼,赶紧让座了。
居然有火线入党的投机分子,不知道后来发展如何了。
海棠花飞写的六四二十年后,你也有类似的故事吗?这真是让人感叹。当年的英雄,现在成了自己当年所反对的贪官。现在国内的贪官,很多也是六四一代了,这些人,当年也有不少是热血青年的,一旦做上官位,并没有比上一代更清廉。
问好长在红旗下
我记得你是七月出来的,我是六月,六四刚过出来的。
你那个视频好,哈哈,那美女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心里也不一定怎么想的,也是为了生存,这不还有嫁出了国,连自己孩子都不管的,都是穷怕了。
老师,你怎么不把自己当外人啊,就这么说开了,我得跟师妹商量着把你抬回家去。
夏圆好,
我可不是hero,那时候,各学校纷纷与领馆断交,以示义愤填膺。
领馆人员,其实也是在其位,谋其政,大家逼着领馆人员表态,现在看来也是有点赌气了,他表态如何,只会影响他自己的饭碗,没啥作用。
向围观兄和这里的朋友问好!当年六四俺在北京围观。因为忙着办出国逃过这一劫。
说起二胡和提琴,原本出自同处。若是美女听一下本人有幸参加的音乐会不知如何感受:
http://www.youtube.com/watch?v=Tso1uEl1xrc
细细读完你转的网友梨花的那篇,很感慨他那句“在短短的一周内,看尽人性的扭曲”。秋后算账时,我们班里当时有已经让公安带走的,余下的在老师的保护下,大多安全过关了、没有在档案里留下什么。但是最让我们跌破眼镜的是一个进大学后从来没有人注意到的、什么都平平的女生,竟然火线入党,一下子以惊人的口才、霸气让我彻底明白了“人不可貌相”的至理名言,时势真的能造英雄。
梨花写的二十年后重逢的那段,更让我感同身受。。。
围观兄,小儿转的玩意能博你一笑,偶也开心。不过,摊上这样能时不时调侃他妈的儿,你说偶还能有教育他的机会吗?
孩儿妈:冲你这么浅的革命履历,偶给你当姐你不亏吧?
小贵同学:围观大侠对你这样的同学的疼惜都赶上他那片护子之情了,你知足吧啊。
政府与祖国,尊严与金钱,剪不断,理还乱,通过一件件小故事,印在心头。无声的语言,同路人会彼此听到。
离不开的,是当年那个发誓离开的地方
今夜,围观是我的 Hero。和颐和园一起坐在围观家的地板上,百感交集。。。
围观兄以一篇演出记纪念六四24周年,看似不经意,实则令人百感交集。俺不由回忆起,当年已在国外的俺天天追看天安门电视新闻的情景。记得看到开枪镇压的报道时,俺嚎啕大哭,哭年轻生命的消逝,哭理想的崩塌,哭那瞬间飘向远方再也回不去的母国。当时的绝望,心痛至今没有忘记。又一个“理想主义者”死了。
哈哈,五谷不分的来啦,是为了你好,五谷不分别去闹六四了,危险。
国内的问题,落后,我们都清楚,用不着拿这些事情来逗老外乐,还显得自己大度。
那位美女,我几年前在餐馆,又遇到过,看见她还在讲生孩子要票的故事,不知道讲了多少遍了,似乎已经炉火纯青。那老头,已经坐在名牌轮椅里了。
问好楼下的老师,师妹。
亲,难怪你那么特立独行,原来是被组织扫地出门过,同情的拥抱一下,再幸灾乐祸的坏笑一下。
我没有过组织,小时候当过一次小官,官瘾还没过够,就因为打架斗殴让校组织给停职查办了,因为是我和傻哥联手作案,最后被定性为有组织有预谋的扰乱学校秩序,在全校大会上遭到围观😭。
后来我寻寻觅觅找组织,想在组织的怀抱里再撒娇打滚,一直没得逞,除了传销组织来所不拒外,其他又红又专的组织又让我望而却步,好像我注定爬不上那种social ladder,只能刺溜到无人问津的角落,默默继续要求进步😄
我也觉得很难理解,有些同胞即使现在还喜欢肆意在老外面前把新闻上讲的或者道听途说的关于中国的丑闻大肆渲染,好像那就是中国人的常态似的。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中国人,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自问过,我自己是不是这样的人,做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如果有,那只代表他自己,如果没有,那就更没资格动辄就说中国人怎样怎样败坏,他又没有经验!
现在想想,国事家事天下事,关我屁事。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自己能做的,是争取对自己最好的结局,不是公平。
“You must never go there.” 咱孩子的漫画,可把我笑喷了,绝透了。这是你教育他的吗?:)
米子越来越传奇了,你居然还是学生领袖啊,还被热血青年给解职了,青春不留白啊。:))
我父母从小没动过我一个指头,自然也不会用铁链铜锁来软禁我。但是那种彻夜长谈、痛说亲身历经的政治运动史,我父亲的话和你亲戚的“22年说”尤为相似,让我也没有了牺牲的勇气了。
你我这代的确可能是最后的理想主义者,革命浪漫主义多少在年少时的血液里流过。而这24年国内的巨变,说句实话,从迷茫、愤慨,到而今,对我而言,多少是有些事不关己的麻木了。
以前觉得在这里长大的孩子从小没有理想主义的教育,会肤浅些;但是当他们也快接近我们当年革命的年龄时,发现自由成长的他们也有他们的成熟和思想,一点不比我们差。看你提到爬藤,让围观兄看看我家儿子前一阵给我看的东东吧:))http://www.flickr.com/photos/54540158@N04/8940694367/
孩儿妈:以前还没有告诉你的是,偶返校后,发现自己因为“临阵脱逃”让革命同学罢了官职;但是也因此躲过了秋后算账。这也是为啥偶至今对任何组织都是绕道而行。
欢迎大腕来访。我也是从那夜后,不喜欢拿出中国的落后给外人把玩。
黄西绝对有才,可有时候看他也是拿中国的落后逗乐,也觉得悲哀。记得读过一位台湾佬留学生写的做群众演员挣钱,总是演被白人臭揍的黄人,他尽量不去想,反正电影是挣红脖子糙人们的钱的。
关于六四,我觉得学运领袖责任比政府小的多。政府愚蠢至极,傲慢至极,才会出此下策,一步步的把矛盾激化,弄得不可收拾,把一代人的理想都葬掉了,你看海棠大侠的帖,现在的腐败,六四的影响很深。。。
“时间是最霸道的,迷雾掩盖的,最终会在时间前无所遁形的”。
现在六四一代还在,就连基本事实都在争论了,等六四一代老年痴呆,自己都记不住自己六四干嘛游行去了,真相就更乱了。
记得右派平反时候,我一个右派亲戚说:人生有几个22年。我那时候还小,觉得特深刻,22年是个天文数字。
现在距离六四,已经超过22年了。
很多事现在看起来很滑稽,但是在当初未必还有更好的选择。所以我即使对海外民运组织,也保留着一定的宽容和敬意。国就像家一样,家风不正的时候,个人怎么做,都难以保全完整的体面。
to米字,亲,以前就听你提过,政治热情在64后就嘎然了,原来还呢么地大无畏过,太敬佩了。
to 围观生活,看了海棠的文,除了无语,还是无语啊,你们经历过64的人都是偶心中的英雄"你我这一代,可能是最后一代有英雄主义情结的,六四所反对的腐败,比那时候更甚,六四的意义,也许就是对六四一代的意义???",有点悲观哈,俺也有英雄情结地,发生过的事情怎会没意义呢?所有力量中,时间是最霸道的,迷雾掩盖的,最终会在时间前无所遁形的。一个悲剧其实也可以是它的财富,而拒绝挖掘这个财富则往往导致一个民族在历史的死胡同里原地踏步,还记得秋菊的精神吗?凡事都有个说法,一个没有说法的世界是一个鸵鸟的世界,过去的它还是不会过去。
我傻哥的说法是,,国内最近不会有啥说法。如同台湾的二二八,直到政党轮替后才真的摊开来讨论。
今天的话题有点沉,我上个段子轻松一下吧,朋友传来的
先说六四的前世。86年京城开始传闻邓唑子和胡乱邦不咬弦了。有天晚上和几个同学在校外小馆喝劣质啤酒神侃着,当中俩红3代正为谁的最新动向靠谱争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让人觉得丫都是刚从中顾委会上刚回来,哥脸上挂不住了:鳖争了,今儿白天进城时大爷我都亲眼看见了。快说快说,都看见了什么都? 你大爷我脚踩破飞鸽正风驰电掣,在米粮庫胡同口让白手套生生给拦住了。不会工夫从景山后街拐来一辆小华沙(注:当时已被淘汰的苏制小小矫车),车里桥牌主席和总书记正面对着面。一定是争到什么激动处了,只见里头邓大人腾地站立起来,指着总书记的鼻子怒斥道:锤子你给我坐下!
谢谢米子来访,米子还有这样的经历啊?哈哈,被父母锁起来,就不跳窗户参加革命了,显然不是最坚定的革命先烈。
我亲眼见一位老大娘,在街边送水,记者采访,她说:能不游行吗?电视里,陈市长一个月挣三百块钱那!!干落三百啊。
你我这一代,可能是最后一代有英雄主义情结的,六四所反对的腐败,比那时候更甚,六四的意义,也许就是对六四一代的意义???
美国的孩子,实际上比中国的孩子,务实太多,多少年资本主义的熏陶,完全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连名校都不是那么热衷。
出国后,很少再去回想6.4的那段日子,也许是不愿去想。但是真要去想一下的话,脑海里最清晰的不是校园里的群情激昂,听不完的讲座和看不完的大字报,而是走过大半个上海的大游行时,路边给我们递食物、递水的那些纯朴的市民的殷殷期盼。。。
那次游行完因为到了家门口,想回去打个招呼再返校,没想到就此让父母“锁”在了家里,直到风平浪静后才得以脱身。现在想来,如果当时真有被忽悠,那也是因为自己年轻;但唯一明白的是只有父母不会忽悠自己。
相信我们的孩子不会再有我们这样的经历,他们的青春也许少了些我们当年的激情,但是多了一份单纯的自由。
二十年岁月的冲刷,还剩什么没有改变
http://blog.wenxuecity.com/myblog/26531/200906/4776.html
一直不想说,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沉重。早上看洛杉矶18台的中国新闻,采访了几个中国年轻人对二十年前的六四的看法。他们年轻活泼,就像当年的那些个我们。虽然他们说法不一,但基调一样:对上街游行什么的不感兴趣,他们现在最在意的是多赚钱,有个好工作。
无 可非议,至少他们敢说他们的心里话。二十年过去了,世界已经大不一样。二十年前的自己刚毕业留校任教,第一次为人师表,还带着一帮大三的学生,其实就比他 们大了二三岁,估计那些学生嘴里亲热地喊着我老师,回寝室,不知怎么在拿我的青涩开玩笑。我们处得很好,因为那时的自己还很学生气,不像现在已经学会了装 腔作势。我们一起打球,一起骑着自行车出游,让我极享初为人师的难以言表的那种纯纯的快乐。
那年的五月份,形势开始有点凝重,同学们开始 喜欢读报,讨论,那段时间舆论都是站在学生一边:要反腐败,要求对话。北京的学生运动比较激烈,慢慢延伸到全国,没过多久,我省有了省学自联,各高校也有 了分部。我管的那个班的班长是个血气方刚的孩子,他天资聪颖,为人豪爽,天生的一股霸气。不仅学习成绩独占鳌头,领导才能也让人臣服,每次系里搞活动,我 们这个班总是花点子多多,收获很多快乐和奖赏。可想而知,在那时的形势下,他哪里按捺得住,组织同学上街游行,去广场静坐,还要上第一线--北京去感受那 里的火热。虽然自身没有经历过政治运动的残酷,但是从父母辈谨小慎微的言行中亦能间接感受以往的沉重,于是我就去他所在的寝室,第一次对他说我不同意他的 决定,因为作为一个老师,最不愿意看到自己喜爱的学生受屈,如果他此次成行,他将是我校仅有的上北京声援的几人之一,中国的谚语不是说了:枪打出头鸟,我 非常担心。可是执拗的他就是不听,绝尘而去。
后来有了六四,第二天各大报纸和电台都成了一个口径:这个运动的性质是反革命暴乱。学校里一 片死寂,同学们在哭,那个班长又拉了一拨人上街抗议,我们这群年轻的老师终于也忍不住了,扯旗上街,因为我们与这些学生朝夕相处,明白他们可能幼稚,可能 犯错,但说他们是反革命,我们接受不了。于是我们这些青年教师和那些学生一样,上了学校的黑名单。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是清算检查认错,在短短的一周内,看 尽人性的扭曲。平时无所事事的没有专业知识的党委书记突然象上了发条似的,兴奋得不能自已,让大家层层开会,彼此揭发,让人不寒而栗。尤其是教师队伍,她 更是叫嚣得厉害要清理异类。听说我拒写检讨,还单独“召见”我,要我就范。我本是个胆小鬼,没有我带的那个班长有勇气。可是我心里做人还是有点底线的,就 是在大是大非上不愿违心说话,这是有辱自己的人格的。我上街不是闹事,我上街是作为老师来表达对学生的爱护,这就是我的初衷。无论我如何解释,她都认为我 在狡辩,最后她威胁我说如果不检讨的话,可能要受处分,我当时也心一横,说你要处分就处分吧,我还是认为自己没有错。不过有一事我先提一下,我海外搞媒体 的亲戚就要来访,我还是要如实说的。她听了一愣,后来没再坚持让我写检查,处分也就不了了之,我的心里除了鄙视,就是对我得搬出海外的亲戚来摆平此事有种 莫名的悲哀。
到了我带的那个班毕业时,变天帐还是清算了。以那个班长的成绩能留校无疑,结果却被发配去地方,理由没说,大家心昭肚明。毕 业典礼后他们班聚餐,把我也拉上,大家大吃大喝,大笑,最后抱成一团大哭,那次我心里特别难过,做为老师的我对明显的报复和不公,啥也帮不了,心里愧疚得 难受,那天是我第一次在学生面前喝醉酒。后来看到那个班长,砸了酒瓶,玻璃渣扎了他的手,血流了一地,他拒绝同学们给他包扎。。。。。。
二 十年后,我回国,不喜张扬的我总是想悄悄地来,悄悄地走。可是上次不知他从哪儿得到了消息,我一回家,他的电话就到了,开口就叫老师,说是他召集了我原先 的一帮学生要为我接风。听到他那熟悉的笑声,我心里一热,过去的岁月又重现眼前。到了约定的餐馆,看到一个豪华的大厅就中央有一张大园桌,可以容纳约四十 人。老班长已在省属单位混得脑满肠肥,妻子漂亮,儿子可爱,让我为之难受的心稍有安慰。接着,其它同学们也陆陆续续地来了,每来一个就到我面前说让我猜他 (她)是谁?二十年岁月,飞逝而过,以为自己早已淡忘了那短暂的为师时光。可是当那一张张不再年轻的脸真诚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居然能一下叫出大多数人的 名字。也许在我心深处,永远都珍藏着他们年轻时的影子。很高兴看到过去的学生都成了业界的中流砥柱,大多开着自己的车,生活很富足,有些还是从外地特意赶 来相聚,让我感动不已。
也许二十年后的相聚在此打住,我就会带着美好的回忆回美,写篇回国散记,品尝他们成功的喜悦,自己亦能陶醉一番。 不幸的事,我还是知道了那次聚会后,男生们在老班长的带领下的夜生活情景。据他们说,这就是他们的日常生活,很正常的。一帮人去歌厅买醉,竞相给小姐送花 篮斗富,还有就是贿赂省里的领导,帮他们找小姐买单。他们说这些事,是如此地不以为然,连他们的太太们也是如此,这种约定俗成的淡漠,深深地刺痛了我的 心。
回来的飞机上,我心里仍是久久不能平息。一方面,我忘不了二十年前的他们,喜欢他们为了自己认为对的事,不怕打压,坚守信念的纯洁和 果敢;另一方面,我又在为他们的现在开脱,在中国这个酱缸里生存,不同流合污,那就是异类,会被无情地开除出局的。适者生存,我不希望看到我过去的学生和 他们的家人可怜兮兮地挣扎着生活,我希望他们幸福快乐,可是又不愿接受他们现在的生活方式,不是原先都是反官倒,反腐败的吗?现在怎么了,如果大家都认同 了这种原先痛恨的运作模式,除了官倒,腐败,中国还能有第二条路可走吗?有点可怕,有点无奈,一直郁闷,不想多说。
二十年,一切都在改变,中国从当时的反腐倡廉,转变成现今的有钱便是娘,原先血气方刚的学生现在成识时务的俊杰,也许自己如果不出国的话,也会是如此的生活着,还会不断地为之添砖加瓦,在那个谁也说不清的网里做个能蹦达的小虫。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回忆一下过去,算是对那场运动做个祭奠,同时对我们这一代逝去的青春做个祭奠。
颐和园美眉,那家富人请我们来,也捐了大数目,做的很得体,写出来的是我们几个愤青当时的心情,不得体,却真实。
当年的会长,现在是花街最有名银行的MD,岁入百万了。拉二胡的,是硅谷一个VP。我也不做愤青很多年。心境不可同日而语。
要说新感触,就是我绝不会让我的孩子,参加六四。中国的事情,多复杂啊,怎么能是五谷不分的学生们管的事情呢。
谢谢啦,这是很久以前的旧事,六四过去了这么多年,年轻一代都不知道六四为何物了,却深受因六四而变迁祖国文化的影响。
我们这批人的孩子,都快到当年六四学生的岁数了,站在父母的角度再看六四,又有新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