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蛋青春(八)
(2008-08-29 14:36:46)
下一个
少年抹了把泪,开始细数父母离异、自小流落社会等苦难史,听得俺一老爷们鼻子都发酸,但想到他这番话可能骗过不少人后,就停止了对少年父母的痛恨。我问他这事如何解决,少年说要不给我上网的钱,按时收费。
我说,要你钱干嘛。听说不要钱,少年害怕了,以为我想用什么阴招。其实我并不在意别人用自己的电脑,那玩意闲着也是闲着,只是在意他这种不打招呼的方式,而且还把窗子给弄坏了。我的房东是个很难说话的武汉女人,除了打麻将,最大的爱好就是对房客们挑三捡四,一边扣腿丫一边吵架的样子让人害怕。
我指了指坏窗子,问他怎么解决。少年这才放下心来,连忙说,大哥,我帮你修好,保证质量,只要别把我弄进局子,想解恨打我一顿都成。
“为什么?这事不让警察来解决哪行?”我恐吓他。
少年脸色又变了,“我叫你哥还不成么。”他说:“你不知道,那地方不是人呆的。”
我逗他:“人民警察人民爱,人民警察爱人民,你怎能说那地儿不是人呆的?你这不是给社会主义抹黑嘛。”
“大哥,你杀了我吧,少跟我提社会主义可好。”
“你又乱说话了,没社会主义你能有现在的幸福生活么?”我继续逗。
“大哥,我上学都上不起,哪有什么幸福生活啊。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号子里不是人呆的,我去年犯事,肋骨都给打断了。”少年掀开T恤,我瞅了半天也没瞅出哪儿有断骨。
“别瞅,接好了大哥。”少年苦笑着说。
我说:“现在开始害怕了,早干嘛去了,年纪青青的不好好上学,还偷鸡摸狗,社会主义也容不下你这样的,也要对你专政。”
“你怎么比我爸还啰嗦啊……”少年抱着脑袋。“那你看咋办吧,只要不进局了,要打要骂,由着性子来。”
我想了想说,你把我窗子修好,滚吧!
“那不要上网费了?”少年很惶恐。
“免了,指不定还是赃款,我可不想犯事儿。”
少年是个守信的小偷,当天晚上就带了个人来帮我修窗户,还义务地把窗玻璃上的陈年老灰都给擦干净了。安娜刚从老家回来,听到动静,跑出来抱着胳膊看,还嘲讽我,“李瑞长出息了,泡了个记者,连钟点工都用上拉。”
“别乱说。”我说。
我无法理解许霜和安娜之间微妙的关系,他们虽然身份上有很大差别,但在一起时却象朋友般吃饭、喝茶、逛街,出远门回来还送小礼物。可只要和我单独在一起,表现就有所不同,安娜说许霜工作好,家庭条件优越,长相也端正——她明确地指出许霜没自己漂亮。我和她在一起,就是麻雀配凤凰,最终不可能走到一起。
事实上我和安娜从没恋爱过,会不会和许霜走到一起好像和安娜无关。安娜说我老实,不明事理,是害怕我吃亏。许霜偶尔也和我提到安娜,她说安娜任性,随意,没固定工作,但性格直率,正直有爱心,适合做朋友。她说:“李瑞,你不觉得喜欢一个女诗人是件很可怕的事么?”
“为什么?”
“所谓的诗人,就是那种生活能力差,孤芳自赏、性格偏执的家伙。再说,这社会什么都缺,就不缺诗人。”
我只好再次申明和安娜只是普通朋友,许霜叹了口气说,但愿如此。
天气热的时候,每到傍晚,我和许霜会到南湖游泳,南湖边有一大片树林,白天的时候,它们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深绿色,到了傍晚就慢慢变成深褐色,于此同时,湖面就会出现琥珀一样的颜色。这儿是市郊,湖的对面有一些零星的村庄镶在夕阳里,半明半暗,风从湖面吹过来,带着青草的气息,七年前,南湖边游泳人很少,据说现在有很多人在那里游泳了。与此同时,岸上的树林开始变得稀疏,湖水也变脏了。
到南湖后,我从车里拿出游泳衣,站在湖边等她,许霜躲在车里换衣服,偶尔也要我帮她解胸罩上的扣子,温柔的黄昏之下,许霜身体象一只美丽的瓷器,有冷冷的质感,身上有一种酸奶的味道,我们在湖里不停的游,象两只相互追逐的海豚,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爬上岸开车回家。夏天的风总是暖和潮湿的,只要打开车窗,就会看到模糊的人影,我喜欢武汉郊区夏天的夜色,它就象恋爱一般让人着迷。
有时候,安娜也和我们一起去南湖游泳,这样我就不必进行解胸罩扣子的工作,她们喜欢坐在湖边的小石台阶是比身材,用手试探对方的小腹有没有多余的赘肉,有时候,她们并肩坐在一起,比较胸围的大小,安娜的皮肤接近深棕色,像印地安女人,她们有时问我,哪个身材更好,我说,“别比了,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