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篇 文过饰非英国人
(上)
我的外出旅游,往往会度过刚出门的不安期、中途的无忧无虑期,以及回乡的焦虑期。
回乡的焦虑期里,我不仅有些要重新面临工作的心理压力,更有些思索,要对走过的这片土地来个大盘点。白天旅游,夜夜把自个儿的文章挂到远在美国硅谷的“文学城”上去。法国亲戚朋友的电话顺着英吉利海峡的光纤电缆打过来。去伦敦南郊机场没有象样的高速公路,匆匆瞥过绿原上的散落小屋 …… 这一切即将结束,正在结束 ……
有这么一个英国人,让我心生敬佩,她是伊莉莎白女王一世 (1533 — 1603) ,英格兰及爱尔兰的女王、亨利八世及安妮皇后之女,出生在格林威治。西班牙大使曾说她:“像她父亲一样发号施令、擅作决定。”大臣、国会、外交、宗教全在她的掌控之中,在危机时刻尤其展现大将之风。 1588 年 9 月 8 日,在敌军入侵的威胁下,她在提伯立对军队发表这样的演说: “ 我的子弟们 … … ,我虽是柔弱女子身,却有王者之心,英国国王的王者之心”。
也许正是这种出于弱女子乃至全民的王者之心、万丈雄心,以及征服全球、推动全球文明的力量,使大不列颠成为一个伟大的国家和民族。在白金汉宫外的大广场走走,沿着阳光四射般的街道,在那些高耸的图腾般的碑柱上,我们至今可以看到镌刻的铭文,当初加拿大、澳洲、印度尼西亚 … … 都是大不列颠的殖民地,更遑论这个民族当年对美洲大陆的统治了,连最痛恨殖民统治的恩格斯都承认英国对印度的殖民统治推动了当地社会的进步和文明。
文明者,文过饰非也。文明是一把双刃剑,在进步和文明的辉煌面具下,掩盖了多少阴暗和污浊。
在咸黄油上涂一层新鲜黄油当做新鲜黄油出售;将制作肥皂时剩下的废弃物掺和上别的东西当做糖卖;把黏土捣得很细,再用羊油搓过,掺和到可可粉里卖;茶叶里则掺上黄荆树叶,或者掺上泡过的茶叶,当做好茶叶卖——这些事情发生在 19 世纪 40 年代的英国。对这些情况的描述,来自恩格斯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
可见 英国人的奸诈和欺世盗名或文过饰非由来已久。
(中)
短短一周,粗略统计,我所见的英国人文过饰非的事实有下列种种:
1 .只提 “ 欧洲的美国人、加拿人 ” ,而不提英国人在驱赶、掠杀美洲印弟安人;
2 .只字不提鸦片战争期间用罪恶的鸦片来麻醉中国人;
3 .只字不提八国联军焚烧圆明园;
4 .中国馆很少陈列中国 “ 劫来物 ” ;
5 .有意抬高日本在东亚的历史地位;
6 .只字不提不提英、美战争,及其波士顿 “ 毁茶事件 ” ;
7 .不提大英殖民天下,或耻於提及,把殖民征战说成 “ 求知欲 ” 的体现,把掠夺文物一概说成 “ 收集 ” ;
8 .在自身的大不列颠历史中还隐藏了什么?雅典民主 —— 罗马的不列颠 —— 本地化 —— 和爱尔兰的关系?
9 .对戴安娜的死,王室到底该负多大责任,那些不同版本的隐晦传说到底说明了?
10 . 对伊拉克战争,如同美国,编造了多少谎言?
11 . 就现在,明明是要向中国倾倒垃圾,却在各个港口间中来回倒腾,再通过荷兰,终归被有良心的荷兰抓住把柄。
(下)
以观光伦敦的中国游客的口吻,谈什么政治上的事,头头是道,还要和一些人的看法相持不下,最后想起来觉得并不一定明智。但有两点我体会至深至彻:一, 落后一定是要挨打的,你中国大清后期闭关锁国,落后羸弱,在择优汰劣的社会里,不被欧洲列强瓜分才怪呢;二,中国人的劣根性一定要摈弃,两个欧洲人就会开银行,三个人就可以做殖民地,相比之下,中国人一盘散沙,成不了大气候,我们要深刻反思。
还是闲聊吧,话题五花八门轻松些,最后,不如把我们对伦敦的看法和巴黎做个比较来结束本文呢。
伦敦的情况和巴黎近似,伦敦高层建筑不多,大多集中在一个金融新区。今天的伦敦建筑,一些是 1666 年伦敦大火之后重建的,另一些则主要来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伦敦遭到纳粹德国的毁灭性空袭后人们以更大的热情投入重建,重建甚至解决了城市无序发展、自然扩张带来的许多积重难返的问题。
伦敦是珍惜传统和历史的城市,这里的建筑许多是几百年历史的老建筑,烙着很深的历史、文化迹痕,给人的感觉是雅致和古朴。伦敦显得比巴黎更整洁也更雅静,这是因为伦敦的绿地更多,每过两三个街区就可以看见一座街边公园。另外,伦敦人的整体管理水平也是比较高的,这里的市政设备,如地铁、电话亭、垃圾箱等等的管理维护要比巴黎好,你不服还不行。
伦敦,稍稍往郊区去一点,住宅变样了,基本上是独幢别墅,去海格克公墓参观马克思墓的时候,一路看到的就是那种独幢别墅。
伦敦之所以看起来比巴黎更舒畅,可能和伦敦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遭到纳粹大规模轰炸有关,空袭之后,伦敦进行了整体性重建。相对而言,巴黎没有这样的经历。二次世界大战中,德国绕过法德边境防线,从侧面进攻法国,使法国在军事上遭到惨重失败,法国被迫投降。贝当出任法国元首,采取亲法西斯的政策。此举出卖了法国,却保护了巴黎,使巴黎这座古老的城市免于毁灭。因此今天,从外貌上看,巴黎更古老,而伦敦则要年轻得多。
这些话题无涉英国人或法国人的“文过饰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