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异乡冷
早晨的大院被行人的脚步声吵醒了,栖息在树林里的乌鸦终于憋不住一夜的缄默。本以为“万马齐喑究可哀”,但现在万鸟齐鸣亦可哀。悲鸣的呼号,更添三分冷落三分凄清。在叶卡捷林娜的旧宫改造而成的教学楼里,我们留学的日子就这样悄悄地溜过。每天都是这样地重复着,每天都会被这样的哀号震撼着,特别是在这厚墙围造的院落里,那哀声异常地回响,异常地尖啸。
莫斯科入冬以来总是如此,没有狂风的怒吼,只有风儿静静地吹和干树的摇曳;没有暴雨的滂沱,只有稀疏的雨丝静静地落和残雪的消逝。当我努力适应这里的一切生活时,还是有些习惯没法跳过,一次一次地让我回味。因为这里没有了师友的关切,失去了鞭策的动力;没有了同事的寒暄,失去了可以海聊的话题;没有了战友的呼叫,失去了把酒问天的豪气;没有了亲友的问候,失去了那种琐言碎语的温情。树欲静而风不止,心欲安而思不绝,暗夜深深人不眠,总把梦情当真情。当初厌倦了安定的生活,现在却又有“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异乡冷的感觉。
在一个人思念的时候,在思念一个人的时候,我就注视着面前的小瓶,希冀里面能蹦出个小精灵,梳理梳理我那有些凌乱的头发和思绪,或者给我泼点水,让我醒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