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吐嫩芽吱吱响
学院给外国学员提供的宿舍是一栋带内走廊的圆筒形六层建筑,内部人都称呼其为“洒一把”,其意是“冰球”一样的房子。我的寝室位于内侧,庭院中唯一的白桦树刚好与窗户齐高。闲坐窗前,发现树枝婆娑摇曳,嫩芽新吐,枝尖上已然挂着串串树花,像稻穗一样垂着,又像柳絮一样飘着。偶有旅途中的小鸟,也把这棵被建筑物围困的树当作龙门客栈,在此小憩,这时我就注视着她,她也会注视着我,甚至有时还惦起脚尖,婀娜地转过身子,莞尔一笑,跺一下脚,身子一下腾到半空,随后便风一样消逝了,只留下树枝在摆动中震颤着,在震颤中摆动着。
阳光的射线投到树芽上,使得树芽在淡淡的绿中反射出点点金黄,显得更艳更嫩更骄。我久久地希望能看到下一只倦鸟的惠顾,在此停留,在此振翼,搅一搅这几乎凝固的空气,无论是麻雀还是百灵,只要有一双翅膀,在我看来,她就是天使,尽管没有洁白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