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桂系与西南地方实力派关系的类型

3 、 1 与云南的关系

一些有关涉及滇系势力的书籍中，通常愿将其归入亲蒋而非亲桂一类，但对造成这样一种状况的原因何在，并未给予阐释。〖 37 〗实际上，就当时的云南及其周边形势而言，云南所关心的，是如何在南京和广西之间保持平衡。除了在鸦片贸易上滇桂两省有密切的经济利益之外，蒋桂双方任何一个势力的衰亡，皆会威胁到其独立的地位。〖 38 〗但对桂系而言，保持与滇系的良好关系，不仅仅在于获取巨额的鸦片烟税，还在于使云南保持中立，并且在地方自治和建设的共同基础上携手合作，以达到区域政治整合的目的。〖 39 〗但是，滇桂关系因当时政治形势的变化，也经历了几个不同的时期。

1927 年以前，为两省关系的第一时期。这是唐继荛入侵广西以及桂系集团为保卫其根据地而战的时期，二省之间基本上处于敌对状态。唐继荛在 1925 年入侵广西失败后，便与北洋军阀有所联系，以反对北伐。〖 40 〗为此，当李宗仁将所部桂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七军，参加北伐时，便将有四万兵力的第七军，留下一半，交由黄绍竑统率。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既可保卫其根据地，又可使唐继荛绝了再次入侵广西的非份之想。〖 41 〗

1927 年至 1930 年，为第二时期。这一时期两省关系虽有改善，但广西最终仍受到滇军入侵的困扰，尽管滇军终被桂系军队驱逐出境。

1927 年，唐继荛去世，龙云出掌云南大权。因龙云的权力受到省内其它几个派系势力的挑战，故而龙云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以树立其在省内的绝对权威。于是，他选择输诚于南京政府。〖 42 〗就当时那一代的军人领袖总体的追求而言，基本上是顺应时代的潮流，将国家的政治整合作为其政治的理想，龙云自然也不例外。因此，对于一个刚刚掌握一省大权的人物，自然希望能得到国家更高当局的支持。在南京政府中，龙云选择了蒋介石。这种选择是可以理解的：一方面，桂系诸公的军力虽然强大，但却并没能控制中央政府，尽管他们曾经权倾朝野于一时。〖 43 〗在当时的南京中央政府中占据统治地位的，是将中正一系的势力。在讲究“法统”的国民党内，“法统”意味着继承孙中山的衣钵。至于孙中山的思想、内外政方针以及对待各派系的手段和做法，是否恰当合宜，以及是否适应时代需要，在当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时势使然，孙在生前已是国民党内独一无二的领袖。因此，自孙死后，国民党内无论是谁，只要是能把自己装扮成适合“法统”，也就有了机会继承孙中山的衣钵，从而成为国民党的掌门人，进而成为全中国的最高统治者。在这一点上，汪精卫、胡汉民、将中正等，斗得你死我活，皆因上述前景太过诱人之故。但桂系诸领袖却与此位子无缘。这大概是当广西李、黄、白崛起于八桂、并致力于以后的中国统一之时，尽管孙中山及其手下诸公开府广州，虽政令不出几里，但仍视李、黄、白辈等为地方势力，而那些无兵无钱的国民党高级干部，却自视为正统的代表之故。故桂系如想入主中央，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有了正统的支持，对于龙云巩固其在云南的统治，无疑是相当重要的。与此同时，桂系与当时的将中正系，自宁汉分裂以后，由于内政外交方针的分歧，冲突亦日见明显。加上龙云又是 125 年唐继荛军队入侵广西的主将，在这种时候，龙云亲蒋而疏桂甚至反桂，乃是顺理成章之事。故当 1929 年李蒋关系破裂，将中正下令进攻并消灭桂系在湖北的部队时，龙云便首先起而响应，抨击桂系。〖 44 〗同时，他还准备派兵经由贵州，远征广西。〖 45 〗只是由于受到黔军的猛烈抵抗，无功而返。〖 46 〗但龙云最终还是找到进攻广西的机会。 1930 年，龙云趁李、黄、白的广西主力与张发奎的第四军远离广西，为策应阎锡山和冯玉祥在华北反蒋，北上湖南作战之际，驱兵三师，由卢汉统帅，围攻南宁达数月之久，直至被回援的桂军和张发奎第四军击败，退回云南。〖 47 〗不过，龙云与李、黄、白关系之恶化，可能不仅仅是因前者亲蒋之缘由，而显然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桂、滇间因鸦片过境税而引起的争执，导致滇系利益受到损害之故。〖 48 〗自然，经济的原因（确切地说，鸦片问题）还是将双方最终拉到了一起。〖 49 〗

1931 年之后，桂、滇关系进入了一个较为平和的阶段，但始终难以达成合作。因为这一时期，双方当权者都已牢牢地掌握了各自省内的政权，内部较为稳定。

李宗仁为促进桂、滇两省间的关系，不断派遣高级干部，前往昆明修好。当时担任第四集团军总参谋长的叶琪，便曾多次拜访龙云。〖 50 〗为了能使云南在政治上与桂系及西南两机关行动一致，李宗仁还请当时西南两机关精神领袖胡汉民，修书致函龙云，表明了他想改善与龙云的关系，并希望其在对外政策上与西南两机关一致行动的愿望。〖 51 〗信中有云：

            弟以为今后欲复兴革命，推展大局，首在党务之整理，次则为政治上之改革，而西南之精诚团 结，力谋建设，尤为当务之急。

这封信从某种角度上可解释为加强区域间的合作，以造成区域的政治整合。为此，李宗仁还曾有意亲赴昆明，拜会龙云，只是因故未能成行。〖 52 〗为了加强与云南的关系，李宗仁甚至还与龙云结拜为把兄弟。他们之间的金兰之交，可能是通过通讯的形式建立的。从龙云致李、白等其他人的密电中可以看出，龙云与李的关系不同寻常，主要表现在称谓上。对于其他人，甚至于部下，龙云皆自称为“弟”，而称对方为“兄”。但给李宗仁的密电信函，则多称李为“如弟”，自称“小兄”，等等。例如，在龙云 1935 年 2 月 5 日致陈济棠及李宗仁的密电中，他称陈为“兄”，而称李为“弟”。〖 53 〗唐德刚教授亦曾指出，“李与龙云曾结拜金兰。 ...... 我想此事可能发生在 1933 － 35 年间。记得李曾亲口告诉过我，当时龙云未经过任何事先安排，突然派人送来广西一张盟贴。李说，他并不喜欢与龙云结拜为把兄弟这种 ' 封建意识 ' ，但他显然并未拒绝龙云结拜为把兄弟的这种友好姿态。因此，他们结为把兄弟应无问题。”〖 54 〗

无论如何，当时李宗仁等显然是致力于改善与滇系的关系。龙云虽然也从经济的角度着眼，与桂系建立起友好关系，但在政治上，则扮演着两个不同的角色。

第一，龙云经常将桂系的军事与经济活动向南京密报，充当一种桂系的监督员的角色。这也可能是向南京表忠，也可能是对桂系的一些活动或政策不了解、不放心。不管是什幺原因，龙云经常向南京密报广西的军政动向却是事实。广西档案馆中，就收藏有相当部分从南京中国第二档案馆中转抄来的这方面的密电。例如，龙云曾多次致电南京，密报桂军集结龙州、购买法国枪械之事：〖 55 〗

                查桂逆负隅邕柳，械弹两缺。此举大举西进，集中龙州，意在向法人购械，众口暄腾，难免不成事实。除嘱令驻滇外交特派员向滇法交涉员预为交涉防止外，请速饬外交部向法使妥为交涉防阻，以免资敌，而贻后患。

南京当局接报后，当即令外交部采取行动。〖 56 〗再如， 1934 年，龙云再次密报，略谓桂系已获法属安南政府财经援助，并建有军械局、飞机场于南宁附近。同时，尚有购买了价值达五百万元之法国军械。将中正获报后，曾令龙云设法阻止之。〖 57 〗因上述二件事情的进一步档案资料难以查阅，故无从得知龙云与将中正最终采取了何种措施，以及结果如何。但有资料表明，龙云的情报显然是有迹可循的。下面的几件事可资佐证。

1932 年，广西省主席黄旭初与桂系边防对讯督办李品仙，均被邀访越；次年 12 月，李宗仁亦亲访河内，受到法属当局热烈欢迎。〖 58 〗随后，法属安南当局也回访了南宁。〖 59 〗双方之间的这些举措，显然是意在改善桂系与法国殖民当局的广西。此外，李宗仁后来又任命曾留学法国的桂军骁将覃连芳，担任桂系边防对讯督办一职，〖 60 〗可见当局的安排与用心良苦。实际上，当时的新闻媒体对此也曾有过报道：“桂省现与安南当局进行向法国借款三千万，以矿产及龙越铁路作抵，法允以飞机军械等贷款，不设现金。”〖 61 〗由此可见，桂系至少在军械上与法属安南当局有交往，恐非空穴来风，当事人的回忆可资佐证。当年担任桂系的第四集团军驻粤办事处副主任的阚宗骅亦曾透露，当时经他的手，确曾购买过一批法国枪械。〖 62 〗

龙云亦常向南京密报桂系的政治动向。试举一例如下：〖 63 〗

                顷据报，胡展堂特命陈伯南、李德邻，派代表张震欧、王若周来滇，不日启程。但来为何事，尚不可知。微闻胡之入京，前此尚在两可之间。近因中央发行公债，致渠入京之意已较少，并且两粤对胡近极服从，大有惟命是听之概。已密商先行巩固两广组织，整顿财政，开拓外交方针等语。

从龙云的上述密电中，虽然不易看出其确切目的，但从其扮演的第二个角色中，则多多少少地透露出龙云对消除国民党内的不必要的派系之争，希望加强团结的愿望。龙云所扮演的第二个角色，便是在李、蒋之间充当调解人。尽管在调解过程中，龙云大致上是站在蒋的一边，但对于缓和李、蒋之间的关系，龙仍起着某种程度的作用。之所以能这样做，其原因可能在于，龙云虽倾向于蒋，但云南全省皆已由其掌握，省内经济情况和治安状况相对较好，且上下军政官吏概为其亲信。正如江南所说，龙云“在用人方面，以由在云南政治环境中所成长者，逐级升迁任用，并培植亲故为高级干部。”由此因此，云南省之重要干部，“不但清一色为彝人，而且全算是龙氏家族。不是亲戚，就是兄弟子侄。”〖 64 〗对此，将中正虽然知道龙云为“土皇帝”，但在中央势力尚未能涉足于这块土地之前，他表示，“只要他表示服从中央，反共，云南的事只好暂时由他去负责了。”〖 65 〗龙云的这种地位，自然使他在将中正面前说话有了一定的份量。在这方面，龙云的主要做法是为李、蒋双方传递信息，以利沟通。例如， 1935 年 5 月，蒋曾飞抵昆明晤龙。之后，龙即致电李宗仁、陈济棠等人，表示：〖 66 〗

                  ...... 介公在滇时，对于时局有所垂询。盱衡大势，国家地位危险如此，再不亟谋统一，结果    国即灭亡，若不互见以诚，统一亦终难实现。逦陈之余，介公颇为动容，有极诚恳的表示。谋所以弥内争而御外侮者，正此时也。介公即表示真诚，遵意未识若何？

从这封信中可见龙云对国民党内政治整合的关注。

同时，龙云亦将李宗仁等人对时局和国内暨党内政治现状的意见，转告于将中正。例如：〖 67 〗

                接李宗仁电略谓：如能推诚相与，因势利导，固仁等祷祝也等语。

龙云之所以对时局如此关注，热切希望达成国民党内政治的统一，可能与他与刘震寰的私交有关。刘是桂人，老国民党人，辛亥革命时为推动广西独立的风云人物之一，早年亦曾担任广西军务督办，并在孙中山的广州大元帅府担任桂军总司令之职，风光一时。当刘总揽广西军权之时（ 1921 － 1922 年），曾对唐继荛率领龙云等亲信，从广西重返云南，夺回云南政权，提供过诸多帮助，故与龙云及其所部将领的私交颇厚。〖 68 〗有资料表明，在蒋之势力进入西南之前，将曾密谋出兵两广，并令龙云夹攻广西。西南两机关得此密报，及时作出反应。时刘正在广州追随胡汉民，〖 69 〗便被派往云南，说服龙云加入西南政务委员会，使蒋之计划无法实施。〖 70 〗此事之真相如何，可进一步探讨；而龙云是否加入西南两机关，也仍有待于更直接的证据，但龙云派有代表长期驻粤，与西南机构关系极其密切，却是事实。〖 71 〗这些证据在很大程度上表明，龙云亦愿加强地区间的合作，从而达到国民党范围内的政治统一。

当然，龙云之所以积极扮演上述两种角色，更重要的一点，也许还在于想继承唐继荛的衣钵，继续寻找机会，以占据贵州，扩大其势力。如 1935 年初，滇军奉蒋之令派师入贵防堵红军时，龙曾密嘱部下，到贵州后，须乘机解决王家烈所部，从而将贵州纳人其势力范围。并指示说：〖 72 〗

            “我说的是一个大体方针，你们到贵州后，可按情况相机处理。”

他甚至迭电陈布雷，表示“滇黔名虽两省，实如一体”。〖 73 〗这从一个侧面表明龙云欲利用其与蒋、李的关系，以及在他们之间的有利地位，扩张势力的野心。这也许是龙知道南京政府有意加强其在云贵两省的地位，使之成为南京在此二省的支柱－这无疑正是将中正利用龙云以牵制桂系的策略之一。〖 74 〗或许龙也知道，桂系的兴趣是使滇系在蒋、李冲突中至少保持中立。有资料表明，李宗仁亦希望滇系势力进入贵州，以抗衡将中正的势力。 1936 年初，当时的报刊便有刊登出李宗仁致将中正的几封密电。在密电中，李向蒋大力推荐龙云担当“绥靖”贵州之重任。〖 75 〗这些资料显示出，龙云欲利用其在蒋、李关系中的有利地位，趁机扩张其势力。

尽管如此，利用还是利用其左右逢源的身份，不断调停李、蒋关系。一直到 1936 年两广六一运动爆发，龙“仍本素志，出为调停，苦口忠言，迭电斡旋”。〖 76 〗并且，龙亦未派兵加入将中正围困广西的四十万大军之列。这至少在某种程度上表明，龙云已意识到了国民党内部本省团结的重要性。从这个角度看来，李宗仁致力于发展与滇系的关系，并非是一无所获。这也从某种程度上说明，地方派系也已认识到了政治整合是国家复兴与建设的必不可少的条件。就这一点而言，李宗仁等的地区发展与合作的做法，是建立在对时局正确认识之基础上的，且在朝着国民党内政治整合的方向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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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 37 〗 例如，谢本书、牛鸿宾，前揭书，第 89 － 92 页。

〖 38 〗 详见： Hall, J. C. S. The Yunnan Provincial Faction 1927-1937. Canberra: Department of Far Eastern History, The Australian National University, 1976 ， P 。 179.

〖 39 〗

〖 40 〗 波多野乾一：《现代支那之记录》（出版地点和日期不详）， 1926 年 5 月 22 日（第 300 页）； 1926 年 6 月 7 日（第 223 页）。

〖 41 〗 黄绍竑：“新桂系的崛起”，《文史资料选辑》第五十二辑（ 1964 年），第 56 页；波多野乾一：前揭书， 1929 年 8 月 19 日（第 265 － 266 页）；毛思诚：《民国十五年以前之蒋介石先生》，上海， 1936 年，卷二十，第 29 页。

〖 42 〗 有关详情，参见 Hall, J. C. S. The Yunnan Provincial Faction 1927-1937. Canberra: Department of Far Eastern History, The Australian National University, 1976.

〖 43 〗 关于桂系在 1927 年在南京政府中的影响和势力消长，详见：王文裕：《北伐前后的桂系与国民政府》 ，台湾：国立政治大学硕士论文， 1991 年， 205 页。

〖 44 〗 谢本书、牛鸿宾，前揭书，第 89 － 92 页。；江南：《龙云传》，台北：天元出版社， 1987 年，第 59 － 97 页。

〖 45 〗 “国民政府战史编篡委员会档案”，南京，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

〖 46 〗 王家烈：“贵州桐梓系军阀与新桂系军阀的关系”，《广西文史资料选辑》， No. 9, pp. 91-103.

〖 47 〗 详见黄旭初：“南宁第二次围城亲历记”，《春秋》（香港）， No. 46 (June 1, 1959).

〖 48 〗 《实报》， 1930 年 7 月 31 日； Edgar Snow, Journey to the Beginning, New York, 1958, p. 49.

〖 49 〗 详见： Hall, J. C. S. 前揭书，尤其是第 4 、 5 、 7 章。

〖 50 〗 《云南历史档案》，第 6 期（ 1984 年），第 58 － 59 页。

〖 51 〗 杨天石：“胡汉民的军事倒蒋密谋及胡蒋和解”，《抗日战争研究》， No. 1, 1991, p. 106.

〖 52 〗 《云南历史档案》，第 7 期（ 1984 年），第 50 页。

〖 53 〗 同上，第 6 期，第 52 － 61 页。

〖 54 〗 唐德刚致 Hall, J. C. S. ， 1970 年 4 月 28 日。见 Hall, J. C. S. ，前揭书，第 179 页，注 2 。另参考梁升俊：《蒋李斗争内幕》，香港：亚联出版社 , 1954 年，第 188 页。

〖 55 〗 广西档案馆：《省政府档案》，编号 L4 － 1 － 6 ，日期为 1930 年 12 月 15 日。

〖 56 〗 同上。日期不详。

〖 57 〗 同上，日期为 1934 年 4 月 6 日。

〖 58 〗 广西省政府十年建设编辑委员会编：《桂政纪实 , 1931-1941 》（上），桂林： 1946 年，政 395 页。

〖 59 〗 同上；亦见黄旭初：“广西与中央廿余年来悲欢离合忆述”，《春秋》（香港）， 1962 - 1963.

〖 60 〗 “覃连芳小传”，《柳州文史资料》，第 6 期（ 1989 年），第 200 － 2002 页。

〖 61 〗 《国闻周报》， 11 卷 23 期（ 1934 年 6 月 11 日）。

〖 62 〗 阚宗骅：“陈济棠、李宗仁、白崇禧发动两广’六一事变’经过”，《广东文史资料选辑》， No. 1 (1961), pp. 86-102.

〖 63 〗 《云南历史档案》，第 7 期（ 1984 年），第 44 页。

〖 64 〗 江南，前揭书，第 44 页。

〖 65 〗 王泰栋：《陈布雷外史》，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 1987 年，第 98 页。

〖 66 〗 《云南历史档案》，第 6 期（ 1984 年），第 59 页。

〖 67 〗 同上，第 7 期，第 45 页。

〖 68 〗 金典戎：“西南老将刘震寰传记”，《春秋》（香港），第 169 期，第 26 页。

〖 69 〗 杨天石，前揭书，第 124 页。时刘充当胡汉民反蒋之联络人。

〖 70 〗 金典戎，前揭书，《春秋》，第 172 期，第 7 页。

〖 71 〗 参见《云南历史档案》，第 6 期（ 1984 年），第 52 － 61 页。龙云在密电中多次提及张西林为其驻粤代表。

〖 72 〗 参见孙渡：“滇军入黔防堵红军长征亲历记”，《文史资料选辑》，第 62 辑。

〖 73 〗 《云南历史档案》，第 7 期（ 1984 年），第 51 页。

〖 74 〗 晏道刚：“追堵长征红军的部署及其失败”，全国政协文史资料编纂委员会编：《围追堵截红军长征亲历记－原国民党将领的回忆》，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 1990 年，第 22 页。

〖 75 〗 见《大公报》， 1936 年 4 月 28 日。

〖 76 〗 《云南历史档案》，第 7 期（ 1984 年），第 57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