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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里常常反思,当年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分?为什么临别时对小张那么冷酷?也许那次分别便是人生的永别。有些懊悔,甚至讨厌自己。
有一次回国时去探望小桑,聊起来说到小张,我说我一直感到很内疚,好像是我断送了他的前程。小桑问:“如果时光能倒转,让你重新选择,你会怎样?”还真没从这个角度想过,沉吟片刻我回答:“也许再断送他一次。”小桑说:“那你还忏悔什么?谁都没有错。再说,我们还不是都回来了?殊途同归,没有大的区别。”小桑有时很透彻。
分别多年以后,有一天手机铃响,一看提示是个陌生ID:“海之子”,疑惑中接通,耳边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是小鲁吗?我是小张,你还好吗?”原来是他,当年的小张!一声轻轻的问候让人百感交集。“我找了你整整二十六年,我曾经去过你工作过的城市,人说你出国了。你让我找得好苦啊!”他好像很激动。万万没想到,一直觉得逢场作戏的小张竟是那么痴情,有点被感动了。
各自诉别后人生。他说他现在拥有一个中外合资制作现代家具的大公司。我问起他心脏怎么样了?他说心脏从来没问题。那次住院不是说心肌炎吗?不是说心都快碎了吗?他说是那几天看到我跟小曲在一起让他心碎,那次住院其实是重感冒。言外之意: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那个不解风情的傻妞啊!
还有重要的一点得到澄清,二十六年前,他并没有因为小妹的闹腾被复员,而是领导为了保护他,给他换了个工作环境,调到乌鲁木齐办事处去了,回地方比我还晚一年。这么说当年的告别也是在演戏?真真假假,你都不知道是该相信他当年说的还是相信他现在说的。
无论怎样终于让我逮着机会道了歉,化解了郁结在心中二十多年的愧疚:“多少年了,一直想对你说声对不起!那时年轻不懂事,常常说话很伤人。。”
“你从来不让我说话,你根本不给我机会,你连写信的权利都给我剥夺了!要不然你就不会到处流浪,你就不会在地球那边!你应该在南京,你应该在我身边!。。”这还是小张吗?说话一改当年的温婉,连发炮似的,像涛涛黄河决了堤。
怎么那么自信呢?听那口气,我好像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等解救一样:“那是不可能的。我们不在一个世界里,你不了解我。我日子过的很清淡,手头几本好书,桌上一杯清茶,便可安度一生。”
“我了解,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你要怎样的生活我都可以给你!看过《激情燃烧的岁月》吗?”
南京话有时不好懂,在部队时他是说普通话的。我以为他终于开始读书了,心中掠过一丝惊喜。
“没听明白,是什么书?”我问。“电视剧,《激情燃烧的岁月》,孙海英和吕丽萍主演的。他们也不在一个世界里,但生活很幸福。”“看过。那是战争年代。。”
当你知道有人对你一往情深,二十六年如一日寻找你、思念你、渴望得到你时,就是百炼钢也化为绕指柔、千年冰山也化成一江春水向东流了。转念又马上警觉,谁担保那不是又在演戏呢?
他回地方后最终还是跟小妹结了婚,儿子都二十五岁了。就是说那次小妹去部队闹事儿时有了他们的儿子?又一次不解,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可以一边跟这个上床,一边跟那个示好?
最后小张又热诚相邀:“来南京吧,到时吃、住、游、玩我都为你安排好。”正当我又准备大肆感动,再次涕泪横飞时,他又补充一句:“再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
谁会去自投罗网?我又想调侃:“做你的白日梦吧!你丫就是棵毒蘑菇,看着漂亮,吃了要命!你的爱没准就是个陷阱。”但没有。经历过二十多年的岁月沧桑,傻妞还是进步了。
后来小张在微信上来过几次信息,寄过几张照片,依然那么阳光那么帅,目光里更添了几分男人的成熟和自信。几次相邀,再回国时一定要聚一聚,共同规划一下未来人生。
你怎么就不明白?当年你未娶妻我未嫁,我们都没有走到一起,现在还奢谈什么有没有可能。。我们注定天各一方。我们的灵魂不在一个频道,永远撞不出火花。
我礼貌性的回复了一两次。又断了联系十多年了。
有时自问是不是我太无情?又断送了他一次?不过这次我心坦然,了无遗憾。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我们再次各自消失在茫茫人海、芸芸众生中。。
那个小张很痴情,也是很难得,难免会让人些许同情~~~
冰花感恩节快乐!:))
感恩节快乐!
小张这是走火入魔了,真的跟他生活在一起,他能不能兑现他的承诺呢?他不知道你要怎样的生活,却说可以给你你要的生活。
不过几十年了还这样痴情,也算是投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