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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礼泉长到19岁的那年,我就要参见夏天的高考了,每天的紧张复习,搞得我头昏眼花,好久没有在那条泥河沟里游泳了。火热的太阳烤得麦子焦黄,我也快成了脱水的烤肉,到处也寻不见一处阴凉地,我和好友王峰来到了城南的护城河,先是在水中狗刨,仰泳一番,然后伸开双臂,静静的躺在水面上,闭上双眼,象一只漂在水上的孤叶,享受着太阳光的沐浴,忘记了快要到来的高考,忘记了明天的前途,忘记了X+Y,忘记了阿基米德的浮力定理,陶醉在片刻的虚无之中........久久不能醒来。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之中,太阳已经偏西,我和王峰上到岸上,我这才细细的观察了一下这条河的周围,真是变化太大了,沟上两岸原来的庄稼地,已经没有了,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都是村民的宅基地,错落有致的一家家新建砖瓦大房,沿高低不平的河沟地势,蜿蜒伸展,连接县城和郊区的南门桥下,一个个手抚拖拉机正把一车车县城垃圾向下倾倒,原来的桥柱下已经被垃圾添平,河水在桥下流过不再波涛翻滚,而是一股涓涓溪流,县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扩容了,人口也在短短的十年中,多了起来。原来划分县城和城郊的护城河似乎成了不必要的绊脚石,礼泉县的人们正在拼命的用垃圾添平这个天然的界限,这样下去,这条河的前景堪忧。我随口告诉身边的王峰:“你看,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不能在这里游泳了,也许这条河沟要在礼泉县地图上消失了。”王峰说:“咸吃萝卜淡操心,管那么多干吗,今朝有酒今朝醉。”
当时的我正处在对一切都好奇和思考的青春期,虽然是被关在学校里,每天单调而紧张的学习,使我不及瑕顾,但我此间的一瞥,留下了礼泉县一个动态的瞬间。
那年的秋天,我终于如原以偿,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学。离开了生活十年之久礼泉的那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