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情节简介
30年代的上海，珍和梅是一对时髦的挂历女郎姐妹，生活无忧无虑。对珍来说，唯一的遗憾就是父母总好像偏爱活泼美丽的妹妹梅。珍爱上了为她们画像的画家Z.G.，却不敢表白。突然间，晴天霹雳：为了还赌债，父亲把家里的佣人辞退了，家具变卖了，还把姐妹俩许配给了从美国洛杉矶来的刘老头的两个儿子。抗争没有用，姐妹俩只有接受父亲的安排。结婚前一天，珍向Z.G.表白求救，遭到了淡淡的拒绝。心灰意冷的珍和妹妹梅在羞辱和无奈中出嫁了，并和从未谋面的丈夫们去美领馆领了结婚证。

刘老头严厉粗暴，珍的丈夫Sam是个很瘦，沉默寡言的人；而梅的丈夫先天不足，还未成年。新婚晚上，珍勉强履行了义务，只希望刘老头他们赶快回洛杉矶。刘老头扔下两张去香港和去旧金山的船票，命令姐妹俩择日上路，与他们在香港汇合。刘老头一走，愤怒的珍就扔掉了结婚证和船票。

然而没过几天，黑社会找上了门，质问珍和梅为什么错过了去香港的船。原来，父亲欠的是黑社会老大的钱，她们的婚姻也是黑社会老大安排的。在极度惊恐和对父亲的极度失望中，姐妹俩眼看就要被黑社会抓去。这时，一向沉默的母亲走出来，拿出偷偷捡回来的船票，向黑社会保证她们明天就去香港。

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真正的上海摩登女郎，对命运毫无办法。就在此时，日本侵华正式开进上海，所有的交通都阻断了，船票也没有用，而父亲又不知所踪了。母亲从墙缝中拿出私房嫁妆，当即决定雇个苦力和平板车去还未被日本占领的杭州，再搭船去香港。母亲教育姐妹们凡事都要留个后手。

风餐露宿中，一天晚上，母女们借宿在路上一个不知名的村庄里。半夜，日本鬼子来了，杀光了所有人，包括她们雇的苦力和收留他们的农民。母亲把珍和梅藏在草垛后面，自己走了出去。过了很久都没有声音，担心母亲的珍不顾梅的阻拦走到外面，才发现母亲被许多日本兵侮辱了。见到珍，母亲发出了绝望的哀嚎。日本鬼子见到青春年少的珍，也把她轮奸了，并且对隐瞒的母亲更加折磨。早上，日本鬼子留下奄奄一息的她们离开了。母亲临死，要珍好好照顾好梅。

珍丧失了活下去的愿望，陷入昏迷。恍惚中，感到自己躺在平板车上，妹妹梅推着自己。不知道过了多久，珍醒来，发现自己在杭州的医院里。原来梅变卖了首饰，历经艰辛救了自己。而医生告诉珍，她所受的创伤过重，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村子里的那一夜遭遇，成为姐妹俩终身保守的秘密。

姐妹俩把自己打扮成肤色黝黑的农民，穿上农民的衣服，揣着被海盗抢劫后仅剩不多的钱来到香港，碾转上了去旧金山的船。船上，为了通关登陆不被遣送回中国，珍默记着刘老头给他们的小册子，而梅却和头等舱的一个少年打得火热。

到了美国，果然头等舱少年根本不理会她们。美国对姐妹俩的婚姻真实性非常怀疑，就把她们和其他很多中国人一起，关在天使岛等候听审。姐妹俩只能挤在条件恶劣，监狱一样的宿舍。珍埋怨梅不好好背熟小册子。姐妹俩被冗长琐碎的听审折磨着，分别要回答很多细节性问题，例如，刘家老家门前有几棵树，结婚仪式有几个人参加等。珍和梅装作听不懂英文。

几个月后，珍终于发现，原来梅怀孕了，她一直在拖延时间滞留天使岛。这是因为，姐妹俩都知道，梅的丈夫先天不足，不可能有后代。梅哀求珍作孩子的母亲，隐瞒所有的人。想到自己不能为刘家传宗接代，将来难以立足，和母亲要自己照顾妹妹的遗言，珍答应了。梅告诉珍，孩子的父亲是还在上海的时候，偶然在朋友的聚会中碰见的陌生人，由于马上要被逼出嫁才做出的事。

在天使岛，珍了解到所谓的“纸儿子”和“纸老婆”。原来，由于排华法案，中国人根本不可能移居美国。很多美籍华人到中国探亲回到美国后，申报在中国生了儿子，取得一纸出生证和美国国籍。几年后，再到中国出售这个虚假的出生证和国籍。而“纸儿子”们，终生要用他人姓名生活，无偿给“纸父亲”做工，往往是穷得在中国过不下去的人。“纸老婆”就是嫁给“纸儿子”的人，通常像珍梅姐妹一样通过包办婚姻，因为华人在美国本土根本娶不到中国老婆。“纸儿子”和“纸老婆”一旦被抓到，就要遣送中国。

一直到梅的孩子出生被当作珍的孩子，天使岛当局也找不到姐妹俩婚姻不属实的确实证据，只好把她们放了。来到洛杉矶唐人街，刘老头一看珍的孩子是个女孩，生气又失望。好在珍的丈夫Sam还是很高兴。

但是珍再次深深的失望了：刘老头所谓的好几个唐人街生意，并没有这么大；她们的新家，又脏又挤，珍只好把女儿Joy安置在抽屉里睡觉；美国人根本不欢迎任何中国人，他们只能在唐人街生活。最糟糕的是，刘老头完全掌握着家里所有人的命运，说一不二，姐妹俩没有一点自由，没有一点钱，整天在自家的生意劳碌。珍作应伺，她的丈夫Sam作洗碗工和帮厨。

渐渐的，珍发现刘老头夫妇偏爱残废的小儿子，连小儿媳梅也渐渐得到重用，而对Sam粗暴冷落，不给一分钱工资。Sam向珍承认，自己就是“纸儿子”，所以无法抬头做人，而以前，Sam就是珍从未注意到也从未怜悯过的上海拉黄包车的。由于全家都死了，他才把自己卖给了刘老头。而残废的小儿子，梅的丈夫，才是真正的儿子，真正的美国公民。

同时，梅渐渐的和姐姐珍抢夺女儿Joy的注意力。梅抓住机会，从群众演员做起，在早期好莱坞的中国题材电影中露脸，最后，成了专门出租中式服装和招揽华人演员的代理。珍却自感陷入繁重的工作，照顾女儿的责任和假身份的泥潭，喘不过气来。同时，二战和后来的中国内战，朝鲜战争，都对美国国内政治气氛和社会风气造成影响，对唐人街的华人来说，生存越来越不易。珍和Sam能否摆脱刘老头的控制？他们的“纸”身份会暴露吗？珍会失去Joy吗？梅会离开残疾的丈夫吗？韩战失利后的反共高潮期间，他们是怎么度过政府对他们的再一轮的怀疑和审查？Joy会知道自己的身世吗？她的生父到底是谁？珍和梅这对姐妹，历经这么多艰辛和共有这么多秘密和矛盾之后，还能做一对生死与共的姐妹吗？这些，我就不说了。

作者Lisa See是个中美混血儿，为了这本书做了很多史料和人物查访，包括还活着的早期华人和张爱玲，老舍和鲁迅的作品。这本书读来感情细腻深沉，人物矛盾丰富，故事情节惊险，而且还融入时代历史的背景，探讨了封建传统和种族歧视的各种问题。真希望有人能把它拍成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