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羊肉，到何处买？民主的敌人们常用的一个伎俩是：他们问----谁能说清什么是民主？什么是自由？他们最后的落脚点是：所以在世界上压根没有什么民主，更没有什么自由。希特勒同丘吉尔没什么两样。戈氏逻辑在许多地方居然畅通无阻，真是有趣。如果你问：什么是苹果？要准确定义是很难的事（请不要给我什么拉丁双命名那劳什子），甚至根本办不到。但任何心智正常的人都会从水果店买回苹果那东西，而不是白菜，或别的什么。关于民主自由一类东西也和苹果差不多。房龙说：“语言是人类最有欺骗性的一种发明。”我们可以用这一工具作一欺骗性不太大的描述。什么是自由？你可以给出N种定义（N趋于无穷大）。但先哲们所给出的 定义总会给我们某种启示。孟德斯鸠说：“政治自由并不是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在一个国家里，也就是说，在一个有法律的社会里，自由仅仅是：一个人能够做他应该做的事情，而不被强迫去做他不应该做的事情。”（《论法的精神》，P154） 什么是民主？民主通常指民主政体。老孟说：“共和国的全体人民握有最高权力时，就是民主政治。”“在民主政治里，人民在某些方面是君主，在某些方面是臣民。”“只有通过选举，人民才能当君主，因为选举表现了人民的意志。”“民主政治在法律上规定应怎样，应由谁，应在什么事情上投票。”（P8）老孟是法律专家，方做如是说。你把老孟骂个狗血喷头是很容易的。你可以把一个曾立过几个投票箱的国家叫民主国家，尽管它把反对派叫敌人，并将他们投入监狱。你可以叫一个100%百姓投票给一个人的国家叫民主国家。一个国家，创造了一种选举鞭，有几百节多，你按动首部往一个方向，却无法知道尾部向何方向动。你也可以称它为民主国家。你可以把这样的国家称为民主国家：人民用选票把他送上台，但无权用选票把他拉下台，最后选择用炸弹去做的国家。你可以把这样的国家说成是不民主的国家：根据地方分权制，对选票进行一次，甚至二次滤波处理的国家。你甚至可以说，它的权力机构不是由选举产生的。你可以把这样的国家称为民主国家：人民只有在处于奴隶地位时才被称为人民，其余时间均被称为一串贬义词诸如盲流，闲杂人的国家。你可以把国名上有“民主”二字的国家称为民主国家。但常识告诉我们：在通常情况下（这意味着不是全部，例外我早知道），这样的修饰词应加上一个反相器才和它描述的东西相符合。正像一个女人在大街上高喊：我是处女。通常是事实和她所说的正相反。波普尔说：“只存在两种政府制度：规定不流血的政府更迭的，和没有规定这种更迭的。”“我个人喜欢称那种不用暴力即可推翻的政府为‘民主政体’，另一种则叫‘专制政体’。”（《猜想与反驳》P491）自然，你把老波踢个四脚朝天也是很容易的。你可以说，兵不血刃的政变不是没流血吗？你可以说，二战中或之前，日本首相不是常换吗？那就是政府更迭。你也可以说，老子把权力交给儿子也是政府更迭。你也可以找到一个例子：某国选票站边被放一炸弹，炸死一人。你还可以找到另一例子：某人去投票，跌到沟里，脖断而死。那不是流血了吗？这很容易！问题的关键是：你要吃羊肉就得到这样的店去买（或自己办店）：其柜台上摆的肉是以一种叫羊的动物身上剖下的，而不是专制门口挂了一只羊头，柜上摆着不知何物的店去买。这也很简单。心智正常的人都知道这一点，但戈部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