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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陋的下限
驼背,鸡胸,哑巴,聋子,瘤子,四环素牙,畸形的身躯却有着离奇的“力与美”,这就是雨果笔下的卡西莫多。
上中学的时候看宗宝翻译的《巴黎圣母院》,那时想的是里面卡西莫多的画像,由于印刷不好,一片黑糊糊的,看不太清楚,然后想的是卡西莫多送那吉普赛姑娘花,一朵朴素的小花以及美丽却凋败、放在漂亮的水晶花瓶里的玫瑰,让她选择。现在我想的是:卡西莫多一定是现代徒手攀岩运动的鼻祖,大家应该在攀岩史上给他留个一席之地。
我一直觉得卡西莫多不丑,雨果绝妙的文笔将卡西莫多描写成一个可爱的,不过是受爱情折磨的可怜虫。他们都是这样,卡西莫多,弗洛罗,不管他们的行为是多么的邪恶,你都无法去讨厌他们,他们只是凭自己的本能去做事:卡西莫多深沉地爱恋着爱斯玫蜡达,将她当作一尊女神;弗洛罗受深沉的欲火折磨,想要占有她。不管出发点有多么不同,感情都是深沉的(我窃以为精神之爱不总比欲望之爱更高尚,更配得到人们的赞美)。网友海豚说“你不反感他,这才是顶级的坏蛋”,这一定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因为多数女性都凭自己的本能去做事,没有坚定的大是大非的观念;男的就不同,如果我们家那头猪知道我会去同情一个恶棍,一定会轻蔑地瞥我一眼,然后继续下他的风光照片,然后在当晚的剩余时间不再主动跟我讲话,最后我一定会憋不住,找组织进行一番自我检讨先。
我想大多数人认为卡西莫多不那么丑的原因是,我们无法真正接受那么丑的一个生物体。就是雨果,他也将卡西莫多之丑当作另类的一种表现。歌舞剧《巴黎圣母院》的词作者吕克·普拉蒙东(他最有名的作品是《我的心要够啊够啊够啊》My heart will go on and on and on……)找了魁北克艺人“狼人”(Garou)饰演卡西莫多,我看他是一点也不丑,非但不丑,简直是又高又帅又可爱。你瞧他在歌唱时脸上的纯真与爱恋,你瞧他那活力四射精灵古怪的样子,你听他那沙哑而动人的歌喉,你怎么会觉得他丑呢?爱斯玫蜡达那妞在危难的时候也想起了他:“你在哪儿,我的敲钟人?我们之间,已经有了生与死的,牢不可破的友谊”,mmd,女的就这样,跟男朋友吵架了,就拉另一个男的来垫背,唠叨和眼泪齐下(女),劝慰与瞌睡共存(男)。
所以我想,丑陋的下限应该是中人之姿。我们喜欢雨果的《巴黎圣母院》,是因为那张插图有朦胧美,我们喜爱歌舞剧《巴黎圣母院》,是因为演员实在是能博得众女将的欢心。记得曾经和我们家哥哥爬香山,我看到了某人一个长在颈脖上,脑袋大小的瘤子,瘤子表面的皮肤是病变的颜色,然而非常细腻,好象一个气球,一戳就破,能流出清水来似的。我知道我的想法不对,可我还是觉得恶心极了。
“他倒是真正的卡西莫多,”后来我想:“可是如果他出现在舞台上呢?”
我发声喊——“撤”!然后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