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人往事——写给不看戏的人看》自序
章诒和
我在剧团被管制多年,丧失人身自由的日子也是从剧团开始,可算得尝遍酸甜苦辣。然而,舞台和艺人始终是吸引我的,这吸引力还很强烈:看了电影《霸王别姬》,自己就想去编个“姬别霸王”;读了小说《青衣》,也想去学着写个中篇。连题目都想好了,叫“男旦”。
过去看戏是享受,是欢乐。而这些自以为享受过的欢乐,现已不复存在。如今所有的文化都是消费,一方面是生活走向审美;另一方面是艺术消亡。当然,我们的舞台仍有演出,演新戏,演老戏或老戏新演,但大多是期待而去,失望而归。中国文化传统与革新之间的断裂,在戏曲舞台和艺人命运的身上是看得再清楚不过了。别说是京剧、昆曲,我以为自上个世纪以来,整个文化是越来越迷失了方向。数千年积淀而成、且从未受到根本性质疑的中国文明,在后五十年的持续批判与否定中日趋毁损。去年,北京编演了一出有关梅兰芳生平的新戏,仅看电视转播,便惊骇万状。去圣已远,宝变为石。晚清人士面对华夏文明即将崩塌之际,曾发出的“三千年未有之变局”的惊呼,何以如此悲绝?或许正如台湾学者(王德威《后遗民写作》)所言:“他们已经明白‘现代’所带来的冲击是如此摧枯拉朽,远甚于改朝换代的后果。这也间接解释何以民国肇造,有识之士尽管承认势之所趋却难掩一股强烈的失落感觉。他们在民主维新的风潮之后,看到一片庞大的文化、精神废墟。‘凭吊’成为时代的氛围。”如此看来,京剧《梅兰芳》的演出也许是成功的,倒是个人的观剧心理出了问题。
文化上何者为优,何者为劣,早已不堪闻问。在主流意识形态的操控下,谁都难以成为独立苍茫的梅兰芳。从老宅、年画到京剧、皮影,任何对民间文化艺术的振兴、弘扬似乎都是一种憧憬或空谈。东西方文化相遇,某些方面可以交融、互补,而某些方面则完全是对立、冲突。几个回合下来,博大精深的传统艺术,正以令人炫目的方式走向衰微。其从业者只能在背弃与承续、遗忘与记忆之间寻求折中之策、苟且之法。这大概也算得是文化现代性之两难的生动显现。那么,我们还能做什么?还有什么可做?恐怕有朝一日,中国舞台真的成了“《长坂坡》里没有赵子龙,《空城计》里没有诸葛亮。”当然,继承传统文化的难题也非中国所独有。
艺人,是奇特的一群,在创造灿烂的同时,也陷入卑贱。他们的种种表情和眼神都是与时代遭遇的直接反应。时代的潮汐、政治的清浊,将其托起或吞没。但有一种专属于他们的姿态与精神,保持并贯通始终。伶人身怀绝技,头顶星辰,去践履粉墨一生的意义和使命。春夏秋冬,周而复始。仅此一点,就令人动容。这书是记录性的,是写给不看戏的人看,故着墨之处在于人,而非艺。知道的,就写;知道多点,就多写点。即所谓“有话则长,无话则短”。正因为奇特,他们也就有可能成为审视二十世纪中国式人生的一个观察点。书中的叙述与诠释,一方面是为我的情感所左右,另一方面也是我所接触材料使然。某种程度的偏见是有的。我喜欢偏见,以抗拒“认同”,可怕的“认同”。
书名就就叫《伶人往事》吧。和耀眼的舞台相比,这书不过是一束微光,黯淡幽渺。每晚于灯下忆及艺人旧事,手起笔落间似有余韵未尽的怅然。它和窗外的夜色一样,挥之不去。
有人说:你写的东西,怎么老是“往事,往事”的?是呀,人老了,脑子里只剩下“往事”。历史,故事矣。故事,历史矣。我们现在讲过去的故事,要不了多久,后人也会把我们当作故事来讲述。恍然忆及从前逛陶然亭公园的情景。初春的风送来胡琴声,接着,是一个汉子的歌吟:“终日借酒消愁闷,半世悠悠困风尘……”
我听得耳热,他唱得悲凉。
二OO五年十一月于北京守愚斋
章怡和的文章,本人陆续看了一些,最近她的新书被(禁?)一事,也有所耳闻.对于禁书,本人的立场是鲜明的,现在这个时代,禁书其实只能表明相关职能部门的立场和态度,而在实际上,不可能起到正面效果,相反,由于书被禁,无形中还为其做了广告.
在此,我想谈的是章的文.章的文中,弥漫着一种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贵族意识,这一点,不用我多说.凡是看过她的文字的,都会感觉到字里行间所弥漫的这种气息.其实不管是章伯钧,还是张怡和,还是其他的任何中国知识分子,往往都具有这种自以为是的情结.看不起普通的劳动人民.总以为地球少了他,就不会转了. 他们之所以不能成为开天辟地的第一流人物,其症结也恰好在此.天天鼓吹民主的人,其实内心里把老百姓看的很低,把自己看的很高,这说明他们鼓吹的民主,不过是一种纸面上的东西,他们的精神其实跟独裁者一样独裁.
毛泽东是做了不少让有些人痛恨的事情,但是,我个人认为,毛泽东的平民意识和为普通大众谋利益的心态,是真实不虚的.相反,许多所谓的"精英",嘴上鼓吹民主,比什么都动听,但是骨子里的高人一等的意识在现实生活中暴露无遗.中国哪个时代,普通的劳动者能够有那样的经济地位?能够有那样的话语权?能够有与"精英"们分庭抗礼的政治权利?可以说,过去没有,今后大概也不太可能会有了.
其次,毛泽东对中国文化的糟粕性认识的特别深刻,只有他,才能够高屋建瓴的打破这些保留在人们思维深处的枷锁,真正的开启了中国人思想上的革命.中国人思维的惯性大的很,几千年儒教驱动的马车,想十年就刹住,也不容易.现在中国社会中的腐败,更多的是来源于中国古代惯性思维.当然,由于毛泽东在扫除儒教糟粕的同时,不可避免的,具体执行的人也把其中一些有益的东西给抹煞掉了.这使得中国当前的社会风气,显得异常的腐败.但是从前途上看,正如毛先生所指出的, 天下大乱,然后天下大治.有的人,把一切腐败都归因于共产党,这显然是不实的.看看海峡对岸的台湾社会,会发现他们是一样的腐败不堪.他们跟我们共同的是什么?显然不是社会制度,而只能是文化.传统的中国文化,是滋生腐败的合适土壤.传统的中国文化,上智下愚不移的观念,显然到现在,仍然在中国精英们的脑子里根生蒂固.
章怡和的 往事并不如烟里面,提到他的父亲章伯钧说毛泽东"别看当了皇帝,其实还是一个农民.",其实这句话,说的并不高明,首先,没有哪一个皇帝会把工人,农民的地位抬的那么高.毛泽东有皇帝的权力和威望,但是他跟中国历代的皇帝确实在意识形态和政策上有着根本的区别.说的更明确一点,他确实比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在政治理念上,思想境界上高明的多了.章伯钧你就认识不到这一点,你算哪门子的精英? 再说农民,如果一个农民能做国家的元首,我想这体现的是一种真正的平等. 美国可以把农民,木匠选成总统,中国为什么就不能有农民元首?章伯钧在德国柏林也搞了几年学问,受过欧风美雨的熏陶,怎么就见不得农民做元首?怎么就看不起农民?看来你做学问,并没有做到身心合一的境界嘛.章伯钧只能做部长,做不来元首,其真正的原因或许就在于他没有正确的群众观点.从骨子里看不起群众. 从骨子里认为,创造历史的只能是他们.这点其实在他的"政治设计院"的言论中,暴露的很明显.他要的就是古罗马那样的元老院,国家的大政方针,显然不能交给农民们来设计,而要交给他们这些"设计师".更进一步的说,设计的原则,是要有利于少数人,而不是大多数.
章怡和的书里面有一节,叫做"最后的贵族",写的是康有为的女儿.我想说的是,其实要论到贵族,可能满清的遗族们更有资格,康南海的后人,还差着一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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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我们在中国过着正常的生活,带着美好的期待出国发展,可是绝大多数人在国外沦为二等或三等公民,希望能有人把他们的故事写出来。
谢谢在此分享. 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