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读了张翎的<空巢>,觉得很过瘾。写得很精彩,风格上有象张爱玲处,但以为张爱玲的文字偏些冷凝和含蓄,张翎的文字则多些空灵和飘忽,虽然两人都将世事的冷暖写到了极至。
英文教授何淳安老年丧偶,生活中出现空巢。现居加拿大的女儿田田飞回北京,为其找保姆,找来了个奇烈女子赵春枝。然后,故事走笔于田田在加拿大和“后备役”秦阳间的纠葛和何淳安和赵春枝之间的曲折。跨越时空,每个人都有故事,人心里藏着许多褶皱,却也不都是机关,时有真情流露。基调是冷色,上面织着或明或暗丝丝的暖。妻子李延安的病和死, 何淳安的老,秦阳的可怜和无奈,春枝的离异是冷。春枝的聪慧,何淳安内心的‘解冻’,秦阳和田田最终修成正果是暖。人世间关系复杂,其中的一种是互相利用。可是,能被人利用总好过全无用处 ─何淳安语。 父女都走上了“被人利用”的路,世界上又多了一些温暖。
张翎是讲故事的高手,她很善于把历史和现实连成一片,不同人的故事
看到一片采访中有这样一段文字,以为说得极是。
“ 作为一个从中国大陆走出来,在海外生活多年的作家,张翎的创作被贴上了“移民文学”的标签,看到这个名词,人们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曾经风靡一时的《北京人在纽约》。理所当然地将“文化冲突”作为这类作品的共同主题。而张翎在解释她的创作时说:“从老一代移民到他们的后代,观念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最初是落叶归根,后来是落地生根,到现在,应该是开花结果的时候了,所以,我要在‘文化冲突’的这个旧瓶里装上新酒,让读者从作品中感受到中西文化中共通的东西。” 有人评价说张翎的小说已经没有了乡愁,用张翎自己的话说就是:“不管东西南北,觉得哪里好哪里就是家;任他黑白黄棕,觉得什么人好就找什么人。”的确,张翎小说中的人物有的从中国走出来,生活在白人的世界里;有的从西方走入中国,试图去理解古老的传统。不管怎样,不是把自己放在与环境对立的立场上,而是将自己融入周遭的氛围之中,寻求与环境、与周围的人相协调的生活,在不同的历史背景下追求着真情与真爱。感情是小说历史、人物的载体,文化、思想的冲突是暂时的、局部的,是一种表面现象,共性才是永恒的主题,她要表达的,是她对远远大于她自己生活世界的那一部分天地的终极关怀。
穿插开来,又连在一起。读她的小说,获得不少写作方面的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