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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千禧年部分林家人在含江合影
(中排中间:小外婆。小外婆左手边:顺治姨妈,舅舅,舅母等。小外婆右手边:母亲,父亲等。)
(后排中间,bill和我,弟弟,表姐表妹表弟等)
(16)
2000年春节,在新加坡暂居的我们决定回含江过节。外公的小老婆和她那二个抱养的儿女也想和我们一起回“唐山”(东南亚华人对福建老家的称呼)。
小外婆自70年代在含江办完外公的丧事回新加坡后,已有20多年没有回含江了。她抱养的大儿子60年代7,8岁时曾随父(我外公)回过含江,对林宅那弯来拐去,非常适合玩捉迷藏的地形布局印象深刻,旧地重游自是令他向往的一件事。他妹妹从没来过含江,也想来含江看看,同时去墓地祭拜一下她的养父。
我们一家6人,与小外婆那边包括她妹妹,儿媳,孙子等在内的7人,一共13人,浩浩荡荡地从新加坡回到含江。对林家来讲,这是一件极难逢,特隆重的大事。母亲家和顺治姨妈家全部以翘首以待的姿式,无比兴奋的心情,绝对VIP的规格,迎接一队人马的“荣归故里”。
连香港的舅舅,舅妈和他们的女儿都特地从香港赶回来赴这个林家大聚会。
时隔20年,小外婆也由当年的风姿绰约之半老徐娘变成一个年迈的和善老人。外婆已过世,她就是林家年纪最长,辈分最大的长辈了。大家好像已经忘了她的具体身份,包括母亲在内,所有林家人都很自然地把她当“真外婆”对待,小外婆也克服了“山寨”心理,马上进入阖家欢一家之主的角色。
小外婆抱养的女儿是第一次见到母亲和顺治姨妈,算是小妹妹的她知道二个姐姐“坏”了十几年,住在一起却如陌路人般从不讲话,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作为“母亲”的小外婆也非常希望“女儿们”能真正的‘亲如姐妹’, 如果她能促成我母亲和顺治姨妈的和好,改变她们老死不相往来的状况,也算自己有点小成就,不枉此行。
在新加坡时,我已经和小外婆谈了母亲和顺治姨妈的情况。小外婆很自信地说到时她来劝解,应该没问题。我也想,母亲再怎么倔犟,也不能不看在小外婆的面上,不看在她不远百里,远道而来的份上,特别是随着远道而来的还有那从未谋面的“妹妹”她们,母亲她能不看在林家上下,大大小小,所有人都在兴高采烈地过大年的喜庆情理上,会不融掉那颗冻结已久的心,和自己的姐姐和好?
可母亲,我那认准了一件事,很难调转的母亲,任凭小外婆,弟弟,妹妹怎么劝,怎么让她和顺治姨妈在就餐的时候坐在一起,就是无法让她和自己的姐姐讲上一句话。
甚至在拍照的时候,小外婆坐在中间,把我母亲和顺治姨妈左右臂地搂在一起,显亲密无间状;在我母亲,顺治姨妈和她们的弟弟妹妹照‘兄弟姐妹照’时,妹妹还特地把我母亲的手和顺治姨妈的手牵在一起!如此“强制”法,也无法让母亲和顺治姨妈“和谐”起来。
母亲的手是被搭到顺治姨妈的手弯里了,但那手是握着的,一点也没有张开的意思。相片洗出来,看过去非常别扭。
顺治姨妈倒是一直都是笑笑的,她对“和好”也没有排斥的意思。小外婆叫她坐哪就坐哪,去哪就去哪,非常配合。虽然她的眼睛已经几乎失明,除了能感觉得到一点光以外,她什么都看不到了!但顺治姨妈脸上总是荡漾着笑意,温温的,暖暖的。照相的时候,她会朝着一个她看不到的方向,浅浅地笑着,好像她看得到她面前的世界,很高兴很满足的样子。
在最后那张全家福里,她不自觉地侧着身子,倾向我小外婆,她“母亲”的方向,有点象我小儿子小时候每次一照相,他都会不自觉地贴向我那样,年近70岁的顺治姨妈的那个姿式,那个肢体语言,让我看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慨。
其实,她的“母亲”也只比她自己大8岁!但因为对方承载着‘母亲’这个概念,‘母亲’这个名字,顺治姨妈便自然而然地以欢喜的心倾过去。。。
直到小外婆离开含江时,母亲仍没有和顺治姨妈和好的意思。小外婆非常失望,我也非常沮丧,再次为母亲那不通情理的怪脾气“火冒三丈”。我找大表哥阿仁“泄愤”,大表哥阿仁居然笑笑地,很不当一回事地劝我算了,说她们多年的积怨,顺其自然吧。
我听了,第一次觉得大表哥的理性里有一种冷的东西。
(待续)
文:土笋冻。版权土笋冻所有
有皇帝的名,没皇帝的命---顺治姨妈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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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皇帝的名,没皇帝的命---顺治姨妈(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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