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与《物权法》

黎阳

中华人民共和国从人民的国家变成买办剥削阶级的国家的最后一道障碍, 就要被突破了, 精英们欢欣鼓舞, 广大人民昏昏谔谔, 精英们的物权法, 到底是要想得到什么?

一．只准自己懂，不准别人懂

《物权法》（草案）有多少条？二百六十八条。

为什么是二百六十八条而不是二百六十九条或者二百六十七条？是不是一条也多
不得，一条也少不得，“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
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
蔡”，简直完美无缺，天衣无缝，好得没屁眼？

有人统计，现行中国法律中有87部民事法律、行政法律和财产法律涉及了“财产
权”。假定这87部法律法规每部都只有一条涉及“财产权”的条款，那总共就有
87条。连同《物权法》（草案）的268条，加起来就是355条。那么谁能说清楚这
355条的来龙去脉、相互关系、每条为什么少不得、这355条一共涵盖了多大空间
领域、有没有重复、有没有遗漏、有没有互相矛盾、有没有多余？恐怕全中国没
几个人能说得清。一团毛线只有一条，还一不小心就能缠成一堆乱麻呢。现在一
家伙来了355条，这能缠出多少堆乱麻来？要把这些乱麻统统理清吃透、抽丝剥笋
、运用自如、编出花来，恐怕得这辈子别的啥都不干，全鼓捣这玩艺才行。普通
老百姓做得到吗？做不到吧？见了《物权法》（草案）弄不懂吧？弄不懂就对了
。人家要的就是你不懂。你懂了他就麻烦了。都懂了他糊弄谁去？鲁迅说：“如
果文字易识，大家都会，文字就不尊严，他（士大夫）也跟着不尊严了。” 同样
，如果《物权法》简明扼要，通俗易懂，大家一看就明白，一下就知道该怎么办
，《物权法》就不尊严，靠《物权法》混饭吃的“民法专家”们也就跟着不尊严
了。人家要保持“尊严”继续混，就一定要弄出个只准自己懂、不准别人懂的《
物权法》来。只有这样才能随心所欲把一切“异己分子”全轰出去：“你不懂，
等你学懂了再来说”。连搞宪法的巩献田教授都没资格过问，何况普通老百姓？

二．撒尿圈地的狗，占山为王的寇

如何只准自己懂、不准别人懂呢？两大法宝：第一，繁琐哲学；第二，暗语黑话
。

繁琐哲学：尽量玩弄文字游戏，弄出个几百条规定，条条七拐八绕，都是“懒婆
娘的裹脚——又臭又长”，“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句话拆成十八段，这里藏一
点，那里打个埋伏。总之要造出一座文字迷宫来，让外人一进去就找不着北，只
能到处乱转，到处挨打。只有“自家人”才熟悉一切“暗道机关”，得以来去自
如。

暗语黑话：制定一套只有自己人才明白真正含义的“密电码”，美其名曰“行话
”。用这样的“行话”写成的文件别人看着如同天书，字都认识，就是不解其意
，或者悟不透真正含义，只好一切由“民法精英”们说了算。

鲁迅说：“高等人向来就善于躲在厚厚的东西后面来杀人的。古时候有厚厚的城
墙，为的要防备盗匪和流寇。现在就有钢马甲，铁甲车，坦克车。就是保障‘民
国’和私产的法律，也总是厚厚的一大本。甚至于自天子以至卿大夫的棺材，也
比庶民的要厚些。至于脸皮的厚，也是合于古礼的。”《物权法》不正是“保障
私产”的法律吗？闹出了268条，连同涉及财产权的其他87部法律法规，加在一起
也够得上“厚厚的一大本”了。“善于躲在厚厚的东西后面来杀人”、起草厚厚
的《物权法》的“民法精英”们有着厚厚的脸皮自然“也是合于古礼的”。

贺卫方在“‘黑话’般的法律语言”一文中承认：“法律行话”是“法学家的‘
独门暗器’”，主要目的之一是“激发”外行人“对于这个行业的好奇、尊重或
畏惧一类的感觉，如此就可能在内外之间划界，有时甚至可以强化某种行业化权
力的合法性基础”。

吴敬琏当了几十年的“吴市场”，到头来却不得不公开承认自己这个“市场权威
”对市场经济原来一窍不通：“有好市场经济和坏市场经济，以前没认识到”。
轻轻一句话就把一切责任赖了个精光，还自称是“学者的良心”，当够了婊子还
想立牌坊，上海瘪三味道十足。贺卫方就可爱得多。可爱就可爱在贺大教授没有
吴敬琏那么多的厚颜无耻和虚伪狡诈，很有点山东绿林响马本色，有屁直接放，
直截了当宣布“图穷匕现”，宣布共产党“非法”，宣布希望共产党“分成两派
”，宣布走“台湾现在走的路”，宣布要“多党制”、“军队国家化”，宣布共
产党搞市场经济是“跟资本家通奸”（说白了就是指着鼻子骂共产党为了钱给资
本家当婊子，虽得到了实惠，但算不得“明媒正娶”，没资格拿“名分”，活该
将来被人家玩弄够了再一脚踢开，赶共产党下台）。总之没那么多弯弯绕。在这
里贺大教授也同样坦白得可爱之极，直言不讳“法律行话”就是“黑话”；就是
要靠它来吓唬人，让外行人“好奇、尊重或畏惧”；就是要用来排斥别人，“在
内外之间划界”；就是要靠它来装腔作势摆臭架子，“强化某种行业化权力的合
法性基础”。（可怜可怜，原来“尊重”、“畏惧”、“强化权力”靠的是“暗
语黑话”，比纸老虎都不如。）

有贺大教授这一番直言不讳，“民法精英”的《物权法》（草案）便好理解多了
。《物权法》（草案）说白了就是一座文字“威虎山”，到处是明碉暗堡陷阱机
关。起草的“民法精英”们活脱就是披上了法律道袍的“座山雕”，整个一个“
法律黑社会”。而专供这群“文明土匪”之间交流的“现代黑话”就是那些“法
律行话”了。有了这套完整的“学术盗匪”体系，就能确保“不是溜子，别想上
威虎山”。

自然界中，动物往往都有自己的“地盘”。狼有狼的“势力范围”，虎有虎的“
势力范围”，熊有熊的“势力范围”。如果地方足够大，连家养的猫和狗也会时
时在房子外边转着圈地撒尿——用尿臊味宣布：这是老子的地盘，其他同类不准
来，否则打出去。这狗撒尿的作用就跟座山雕的“明碉暗堡”和“暗语黑话”本
质差不多，都是给自己划出个“势力范围”，不准其他同类染指。而“法律精英
”的繁琐哲学和“法律黑话”其实也跟土匪占山为王、狗撒尿圈地一个德性，都
是霸住块地盘不准别人进来，好让自己在法律领域里当个现代化的“法律土匪”
、“学术山大王”。

三．三个错误的“想当然”

有人说：“现行的民事法律行政法律和财产法律已经形成了庞大的体系，涵盖了
各个方面，如果不够，可以补充，何必另起炉灶？有人说什么有了物权法，房屋
就不能随意拆迁了。其实拆迁是由拆迁法调整的，即使有了物权法，也不能与拆
迁法相对抗，因为专门法的效力要优于一般法。同样，土地，合同，抵押，证券
，房屋等等方面，都有专门的法律调整，下面附上这类法律的清单（附后），请
大家看一看，有什么还不在法律保护和调整之列？弄出个物权法是不是要和这么
多的法律相对抗？这不是开玩笑吗？”

这样看问题的人是个典型的实心眼，死脑筋，不开窍，永远发不了财，成不了名
，当不成“精英”。为什么呢？因为他光想着如何遵守法律，所以才会奇怪：“
现行的民事法律行政法律和财产法律已经形成了庞大的体系，涵盖了各个方面，
如果不够，可以补充，何必另起炉灶？”“弄出个物权法是不是要和这么多的法
律相对抗？这不是开玩笑吗？”这说明他犯了三个“想当然”的错误。

第一，他想当然地以为法律制定出来是为了让人遵守的，而不是为了让人违犯的
。

第二，他想当然地以为制定法律是为了保护人民的，而不是为了整人的。

第三，他想当然地以为制定法律的“法律精英”既然号称“学者专家”，那就一
定有真才实学而不会是江湖骗子，一定有“学者的良心”而不会居心不良。

法律制定出来是干嘛的？是让人遵守的。中国的民法是为什么人制定的？是为十
三亿中国人制定的。既然法律是为了让人遵守的，那就得让人明白了才好遵守。
商业合同是两相情愿的事，看不懂可以不签字。法律是强制性的东西，“理解的
要遵守，不理解的也要遵守”，没有拒绝的余地。如果法律定得让人看都看不懂
，那如何遵守？看都看不清的路怎么沿着走？看都看不懂的规则怎么照着做？让
十三亿人遵守的法律，至少得让十三亿人中的大部分都明白才好遵守。凡是真心
希望别人遵守的东西，必定惟恐你不懂，必定想方设法让你一目了然，必定杜绝
一切自相矛盾的规定，必定极力避免任何可能的误解。比如交通信号标志，比如
产品的使用说明。可见，如果制定法律当真是为了让人遵守，那制定出的法律起
码必须做到两条：第一，简明易懂，让所有的人很容易就明白要求是什么。第二
，协调一致，绝不自相矛盾，绝不让人无所适从。也就是说，确保法律的可理解
性和可执行性。反之，如果制定出来的法律繁琐冗长，满纸黑话，充满诸如“物
权”、“善意取得”之类含义不清、可以主观上任意发挥的东西，故意让人莫名
其妙，不得要领，根本看不懂；或者前言不搭后语，这里这样要求，那里那样规
定，让人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就是存心让人看不懂。看不懂，自然不知道如
何遵守。存心让人不知如何遵守的法律可不就是专门让人违犯用的？制定专门让
人违犯用的法律可不就是存心让人犯法？存心让人犯法难道不是蓄意整人？干这
种蓄意整人的勾当的“法律精英”难道不是一肚子坏水？

如果不弄明白这些，只看见“现行的民事法律行政法律和财产法律已经形成了庞
大的体系，涵盖了各个方面，如果不够，可以补充”，那自然永远闹不明白为什
么要“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画蛇添足搞什么《物权法》。因为那真正的
目的，是要搞一条现行的法律体系里没有、没办法简单公开“补充”而又必须“
补充”的东西。现行涉及财产权的法律都遵循了一个原则：不是你的东西，不能
拿。而《物权法》（草案）想要“补充”的却是：不是你的东西，可以拿。其第
111条就专门教唆你如何拿便算“合法”：“善意取得”、“以合理的价格有偿转
让”、“应当登记的已经登记，不需要登记的已经交付给受让人”、“在受让时
不知道或者不应当知道转让人无处分权”、“转让合同有效”……

假如某建筑商给某银行建了一座金库，看上去铁壁铜墙，固若金汤，戒备森严，
层层设防，好象很完美无缺，偏偏就是偷偷摸摸安了条暗门地道，可以神不知鬼
不觉潜入金库把一切偷光。那么不管这座金库表面上安了多少堵墙、多少道门、
多少把锁，实际全是假的，全是虚张声势，真正用途是伪装掩护这条行窃暗道。
这样的建筑商就是窃伲?辽俑?羰且换锏摹Ｈ绻?ü?脑煜钟械慕鹂庖浴安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