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然闲语§ 之 好医生,滥医生
国内时,从小到大,对医生没好感。凶,傲慢,洁癖,他们的子女也是,我小学有一女同学,面苍如她妈妈的白大褂,酷爱洗手,朋友拍她下肩膀,凑过去说悄悄话,她便惶惶偷身躲闪,结着眉头,“别这样,我妈说不卫生。”我们去她家,每人一杯解渴饮料,看着象可乐(那年头还没这舶来品),原来是感冒冲剂,也算他们医生之家的特色。
国内的医学院,似乎并不怎么难考。再说,还有什么自费生,代培生,我表妹高考差十几分,走了个代培,现在也是医科大学的研究生,明年将成为某大医院的外科大夫。我家对面就是某医学院,所以很有机会看着医生的前身,进进出出,如同看变成蝴蝶前的大青虫。从低年级到高年级,便装从乡土变得摩登,脸面从有血色到终极的冷如冰霜,最后都将成为医院里行走的成品。
在国内,医生是个普通职业,除了在关系网中有利用价值,并不见得如何高贵。我猜恰是因为与国际的不接轨,某些医生多少有点猪栏贵族的不平衡。我若干次看病的经验,愉快的一两次,还是个中医老太太。西医心不在焉的居多,也有面露厌恶,口出诘责的。好象病人欠了他们钱,其实这帐很应算到国家制度头上。医生是拣软柿子才敢捏。
我大学有男同学,曾神秘披露医生内心,因为他哥们是当妇科大夫的,来源应比较切实。此君遇有年轻美貌之女性,看得便格外仔细,摸地格外认真,这是表象,白大褂内里,却尽是是见不得光的念头和狞笑,但愿这只是少数,否则实在令人有衣冠OO的感叹。
没了尊敬,便连带失了信心。在国内拿药,我常自己决定吃还是不吃,因为有吃了过敏,不管用的经验,主要是怀疑医生有没有认真诊断。记得有一次,我去看耳朵。因为早上起来,好象突然塞了棉花,听不真切。那医生用棉签用力给我捅了几下,听我痛得直叫才放弃,说是发炎,开了一堆抗生素,我没吃,因为过了几天就好了,除了医生捅的痛之外。这毛病断断续续折磨了几个月,害我以为得了何等怪病。直到出了国来,去看,医生才说是EAR WAX 太多,给我滴了油,用水枪冲了注水清除,才算彻底“根治”。在国内,医生为了多赚钱,成心开贵药,动辄作大检查的事也司空见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发达国家,医生的地位较高,故而多了些敬畏。也许因了薪金高,医生心情愉悦,故态度也十分和蔼,完全没有所谓有关系就亲,不沾边就疏的毛病。我在的这个国家,因为人口少,读医学院的都是优等里的优等,其实也对,如果真是以人为本,人命无价,给人医病的当然应该是真的精英。
前几天在凤凰台看了一部日剧,讲医生的。印象深刻的是外科大夫作手术的镜头,拍得好象武林高手打拳,十分令人心仪神往。显然,文艺的浪漫化,有助于人对医生的景仰,但此医非彼医,若想真正改变我对国内医生的偏见,几篇写医生的美丽文章,是远远不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