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开的意兴澜姗, 大小专家们还是一如既往的牛气冲天,我等还是一如既往的人微言轻。听了太多的言之凿凿的演讲, 脑袋早已档机晕掉了。趁大家晕掉的时候,这一领域内的座次又一次重新洗牌搞定。总是几家欢乐,几家愁了。还好大会组委早有料到,遂恩赐半天时光,于是第一次与巴塞罗娜的亲密接触终于正式开始了。
圣家族教堂就那么突兀的矗立在巴塞罗娜的上空,在任何一个角落, 你都不会忽视它的存在。 那几个色彩斑斓的挂满水果装饰的尖塔,和谐的融入巴塞罗娜充满温熙海风的蓝天里。你感觉不到想象中教堂的威严,反倒充满了诱惑,让人们不由自主地移步前往,欲一窥芳容。
教堂还是在建造中,搭起的脚手架和随处可见的安全网以及零落堆放的浇铸模型,虽然淹没了鱼贯前行的游客,但并没有消减一丝一毫的教堂风情。 百年前开始修建的正门, 颜色已经斑驳。而外墙上充满浪漫并有些怪诞味道的宗教故事,仍是游客照相背景的最佳选择。搔首弄姿的游客,在怪诞风情的教堂外面,构成了一幅绝妙的人世百态图。
教堂的中间部分还没有合拢,巨大高崇的模仿树干形状和结构的支撑柱子, 已经把游客的思绪拉回到了现代。 现代的建筑师们,秉承了高迪从自然界汲取灵感的路子,但装饰手法上已经走向了简洁明快。建筑师的创意改变是一个因素,毕竟百年下来,传承的只可能是精神,而形式会不可避免地要被改变。
另一个可能原因就是钱。 单纯靠私人募捐,不接受任何官方赞助的祖训,还是传了下了,但是杯水车薪的经费,严重的限制了建筑师的发挥和工程的进度。建筑师们也是完全自愿的,不仅没有任何收入,还要接受严格的考核,才可以参与这个不知道何时可以结束的教堂建设中来。据说曾经有一个日本的建筑师也入选其中,令我更感慨,何时我们的中华建筑师,也可以一展神功啊。
顺着尖塔里面的螺旋楼梯,可以爬到上面狭小的平台上。怀着气喘的心,站立在拥挤的平台上,水果装饰的塔尖,就近在眼前了。及远,巴塞罗娜的全景尽收眼底。再远处,地中海泛着波光,鼓动着海风,柔和的扑了过来。温熙的海风,更刺激了兴奋的脑细胞,对高迪的崇拜之情,已如滔滔的海水般,势不可挡的淹没了我的大脑。哎,又脑瘫了。
经常听到游客谈论,何时这个教堂可以真正的完工。其实,大家都没有答案。不过,我觉得, 既然已经修建了150多年了,再多100年,200年又何妨。完工的教堂,不过是一诵经祷告之所而已。此时,形式已经重过意义了。如果,这个圣家族教堂,永远不完工,那么高迪的精神就会永远的被传承下去。尊重自然,和谐发展,专注奉献的衷旨,就会被更多的游客领悟铭记。那么,在游客的心中,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信仰。有了什么样的教堂,其实,已经无所谓了。这样子,耶稣老人家,估计也会喜欢的。
极度兴奋中的大脑,还没来得及稍微消停。转瞬间,格斯雅大道上的巴特罗公寓及米拉公寓就再度不留情面的袭击了我脆弱的心灵。建筑怎么可以这样呢,房子怎么可以这样呢。那些怪兽,色彩,线条和碎片,组合在一起,竟然如此奇妙。它们是如此的不可思议,但是却又完美的和谐。其实,儿时,脑袋里的幻想家园,不就是这个样子么。只不过,时间的流逝,我们长大了,幻想和一切美好的东西也失去了。然而高迪没有,他找到了他想要表达的一种方式,他留给我们一个真切现实的最美好的家。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其它建筑陪衬着站在哪里。虽然它们也奋力的抖落着自己昔日的荣耀。但在我的眼里,此时此刻,它们连建筑这一称谓都配不上了,只不过是一些水泥砖瓦组合的怪物而已。
兰布拉斯大街连接着大海和加泰罗尼亚广场。当年,哥伦布就是从这里启航的。虽然他比起我们的郑和下西洋,算是后辈了。但是如今,混得不错。高大的青铜雕像,伫立在大街的尽头,手指着远方的大海,接受着游客们的瞩目礼。而我们的郑和,估计快被很多人遗忘了。
大街上永远是人挤人,国内来的同志们都比较熟悉。中间石头铺就的人行路上,各色小摊表演不绝。最有特色的,当然是街头艺术家们的行为艺术表演了。游逛在兰布拉斯大街上,街边惊艳的花神女郎,表情严肃的格瓦拉,吹口哨的萧伯纳等,带给我另一层惊喜。真正的行为艺术家们,常年厮守在这条街上,化装成不同的造型,在街头表演,取悦游客。当然和他们照相是要付钱的呦。不过这种行为艺术,幽默中透着高雅,放荡中自有尊严。不仅让我们笑,让我们开心,还会让我们感受到美,感受到爱。他们真正的把艺术带到了生活中来。原来,艺术,就在我们身边。
半天的时间,走马观花都不够的。但是就这样,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座城市。我能够感受到高迪的精魂仍徘徊在巴塞罗娜空中,关注着巴塞罗娜,爱护这里的一切。 虽然我就要离去了,但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或许不是如果,我一定要再来这里,带着家人,重温旧梦。
如果真的有上帝存在,如果真的有上帝之子,那么耶稣一定在巴塞罗娜改了名字, 他叫高迪。
教堂尖塔
米拉公寓
巴特罗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