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位是个阔家公子。长的一表人才,戴副眼镜,同时弹的一手好钢琴。没事在宿舍拿个吉他,带着我们唱着自编的民歌。可惜那个时候,校园民歌还不盛行。不然,我们也许早就出名了。我记得我们时常唱的一首就是
I ask my brother to come with me, I ask my sister to come with me, I am on my way to come with me, I am on my way , Great God on my way.
他的爸爸是个本省籍的外科手术医生,又是医学院教授,同时家里还开着诊所,还做着药商代理。在那个年代算是相当富有。妈妈是东北人。所以我这位同学长的就像个外省人。块头挺大的,时常穿着西装外套。我们都叫他陈公子。他的老爸一天到晚要他考医学院,以便继承衣钵,可是他就是不爱学医。还有个弟弟也是对医没兴趣。甚至连大学都不想上。没事背着家里到夜总会驻唱,也是弹的一手好吉他。我们大一的时候,陈公子有意要追求大小姐。其实凭着他的实力,家庭背景是可以一搏的。可是就没启动。主要的是他觉得大小姐太瘦,而且除了脸带好看,其它的实在乏善可言。到了大二,陈公子一天兴致勃勃的告诉我们,他喜欢一个英文系的女孩子。我们一伙在中午下课的时候,跑到餐厅瞧了几眼。这个女孩属于小巧玲珑型。很可爱而且相当漂亮。可是陈公子约了几次,都是无功而返。每天都在想办法如何接触这个梦中情人。
皇天不负苦心人。英文系要对外演出英语话剧。女主角已经决定就是那个可爱的女孩担任。大概是本系的男同学太驴了一点,所以就向外系征求男主角。那个时候,我们大家都认为陈公子是个理想的人选。陈公子一看这是个机会。就急急忙忙的报了名。经过英文系好几个姑奶奶的面试,居然给他拿到男主角的角色了。那个时候在学校还真是个大事。这个话剧还没上场,就已经风风雨雨的了。大家都知道,我们的陈公子是为了追女主角而参选的。话剧开始排练的时候,也就是陈公子和女朋友交往的时候。到了快公演的时候,两人几乎已经是情侣了。郎才女貌,是大家羡慕的对象。最后话剧演出成功就更加给他们俩人的感情加分。大概一切都进行的太顺利了,不幸的事终於临到陈公子的头上了。因为忙于演话剧,交女友,陈公子的课业给落下来了。居然面临退学的命运。
我们几个哥们每天围着陈公子安慰他。最后,他倒想出一个金蝉脱壳的办法。第一就是决不能让他老爸知道,他在学校被退学了。他回去告诉老爸,他想要到美国从新念大学,然后再考医学院。这个消息的确震动了老爸。可是,对我们这些男同学而言,没有服兵役是出不了国的。尤其,大学一退学,就得立刻服三年的大头兵。可是陈公子老爸,有的是钞票。委托了医学院的同僚,给陈公子出了一份脑神经有问题的诊断书。又拿到美国医院提供治疗的证明书。就这样,我们大家就在台北的机场挥别了陈公子。来美国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络。多少年后,我们打听到陈公子 的消息。他并没有进医学院。而是拿到了一个化工的硕士。最后也认识了其他女孩子,成了家。
住校以后也认识了许多别的系的同学。我第一学期的同房就是数学系的。那个时候,我们有位物理系的同学是全国象棋比赛的冠军。经常有许多同学找他较量。我的同房经常把他拉到我们的房间下棋。只看到他们两人嘴巴不停的在上车,下马的。还真把我给看傻了。下完了,再把刚刚走过的棋谱从头摆一遍。这就是我亲眼看到所谓高手下棋的方式。我的这位同房,患有鼻窦炎。一天到晚打喷嚏。鼻水就像那淡江的河水流啊流,而且不停的流。现在想想,其实就是我们讲的过敏症。只是在那个年代没有这个说法。这位同学,自己说不能集中注意力读书,结果一学期下来当掉,退学。其实,他下起棋来,可是注意力挺集中的。
有了女朋友生活自然不同。首先自己告诉自己得好好念书。有了女朋友的鼓励,自然读起书来就更努力。而且出国的目标似乎更加坚定。我的老婆当年在学校每年都是第一名。对我这个从来都是排不上前几名的而言,实在很惭愧。也不知咋地,好像每次一考试就砟锅。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修高等微积分的时候,我的同学每次考试前都要我给他们恶补。结果考出来的成绩却比我好。他们还时常笑我,实在没啥面子。每个星期六下课,我们住在台北的同学都回家。那时就是星期日一天休息。到了晚上又要回学校。所以实际上,就只有星期六晚上或星期日白天,有机会和女朋友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