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面前我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我的心里是喜欢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大上海就是胡兰成。在它面前我们都变成张爱玲。芸芸众生就象滚滚尘埃里开出来的朵朵小花，卑微地点缀着这座水泥森林。

上海的出租汽车透出一股与其他城市不同的光鲜和干净。它的计价表也显示出与其他城市不同的高消费水平。花两百块钱的车租去吃一顿一百块钱的的饭，在上海是那么理所当然。

大上海的夜色极富误导性------摩天大楼的霓虹轮廓变幻着诡秘的颜色，巨幅的广告牌在夜幕下更为醒目。韦伯音乐剧《猫》。摇滚乐队《林肯公园》。国际米兰足球赛。阿玛尼化妆品旗舰店。世博会。高速公路上的车水马龙。可栋栋高楼那千家万户的窗口透出的昏黄灯光告诉我们，许多灯红酒绿与他们无关。活着，仅此而已。

大都市有着把人变得微不足道的巨大力量。无论何时何地，谁都只能躲在其中一隅苟活着。


今夜，我就是躲在浦东机场附近一家小旅馆里苟活着。上海的灯红酒绿与我无关。

时间无论多么缓慢都会成为过去。许多期待刹那间顿成记忆。三十多天的酒肉岁月太匆匆，留下十几篇语无伦次的回国小记，始于上海，终于上海。

临去秋波那一转。

再见，上海！再见，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