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曝光
如果婚姻失去了忠诚和信任
它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爱情是一把双刃剑
伤害爱的人,也伤害被爱的人
爱与被爱
可笑
一个很平常的午后,张哥开着他的黑色奥迪正在上班的路上,手机突然响了。一看号码,完全陌生,但还是接起来:“你是哪个?”
“嘿!你娃儿现在发达了,把兄弟我给忘了唆!”是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还跟自己怪熟悉的。
“啥子哦,你是哪个?”张哥爽朗的笑着,又问了一遍,还是猜不出电话里的人是谁。
“唉!”男人长叹一口气,自报家门地说:“是我,你的初中同学、高中同学,袁志德,记到没得?”
张哥这才恍然大悟,眼前立刻出现了那个文质彬彬,老实憨厚的男生。袁志德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连续做了六年同窗。志德在班里的学习成绩是数一数二的,只是家境不好,读不起大学。高中毕业后去深圳闯荡了半年,没什么成绩又打道回府,自己做了点小买卖,听说也赔了。至于以后的事情,张哥便一无所知。想志德的时候,他顺便想起了文琴,他们三个都是高中时的同学,袁志德还追过文琴一段时间,当时那个年代还保守的很,说是追,其实就是每天早上在文琴进教室前偷偷往课桌里塞一封拙劣的情书罢了。文琴看不上志德,说不出什么原因,就是不喜欢。不过文琴还是把那些情书一封不落的保留了下来,有时候翻出来看看就当是笑话。
高中毕业后,张哥和文琴考入成都同一所大学,俩人的感情也就慢慢建立起来了。初恋很顺利,毕业2年后就结婚了,紧接着有了女儿小茹。一路走来平步青云,事业也蒸蒸日上。
对袁志德的电话,张哥有点琢磨不透。该不是遇到困难了要让他帮忙吧,如果这样的话,张哥肯定二话不说出钱出力都无所谓。趁红灯间隙,张哥问:“啥子事情能让你娃儿给我电话?该不会是找我耍吧。”
袁志德笑了:“我能有啥子事情,还不是那个样子,没得你娃娃能干,老婆孩子房子车都有了。”顿了顿,又说:“你老婆是哪个?”
张哥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你娃儿今天是受啥子刺激了,我老婆是哪个你不晓得唆!当年没要你红包还请你喝喜酒了呢。”
“文琴?”袁志德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惦念着文琴,逢年过节还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他结过一次婚,又离了。老婆嫌他不争气,没作为,撇下五岁的儿子跟着一个有钱的台湾老头跑了。从此以后袁志德更加一蹶不振,早已过了打江山的年龄,好不容易找了份保安工作,打算就这么做到老。好在成都消费不高,那点微薄的工资省吃俭用还能撑得下来,只是没多少积蓄。
张哥见他不说话,就说好了好了,我还要上班,该天找你喝茶。袁志德一听急了:“上啥子班哟,快过来,马上。”
“有事情?”
“是撒,还是大事。”
“啥子事情比赚钱还重要?”
“你老婆,文琴。”
一个急刹车,张哥问:“你在哪儿?”
某电梯公寓地下停车场,黑色奥迪慢慢驶进去,张哥看见了在值班室里喝茶的袁志德。这么多年没见,袁志德明显的衰老憔悴,四十几岁的年纪就有点驼背,浑身干瘦干瘦的,伸出枯枝一样的胳膊去和张哥握手。这让张哥心里一阵酸楚,毕竟是那么多年的兄弟。时过境迁,生活竟然有天壤之别。打心眼里说,张哥还是佩服袁志德的,很有才华的一个人,只是生不逢时,机遇不好,一生都在倒霉,终于结了婚安稳下来,老婆又跟别人跑了。
寒暄了一阵,张哥说:“你有困难为啥子不早和我说,兄弟我绝对不得袖手旁观。”
袁志德黯然地笑了一下:“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总归还记得我这个兄弟。今天叫你来,是想跟你谈笔生意。”
张哥一听,先愣了一下,又有点不高兴:“生意?你刚才跟我说是文琴的事,现在又说是生意,你该不是把文琴当成……”
“啥子哦!”袁志德摆着青筋暴起的手一个劲干笑:“是和文琴有关系,没错。你是生意人,我就把这件事情当作生意来谈,谈成了,你得给我这个数。”袁志德伸出三个手指在张哥眼前晃了晃。
“三万?”
袁志德摇头,慢慢地说:“三、十、万。”
张哥听完笑着起身要走:“你娃儿是穷疯了唆!”袁志德按住他:“我晓得三十万对你来说算不了啥子,可是,这笔生意对你来说很重要。”
张哥又重新坐下,他猜不透袁志德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啥子事情,你开门见山的说,老子最讨厌婆婆妈妈的人。”
“要得要得!”袁志德不慌不忙地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录像带:“用不用我给你交代一下事件背景,省得你过会儿发疯。”见张哥不说话,袁志德就接着说:“我不在这里工作,我以前的一个同事才是这儿的保安,我跟他关系挺好,呵,你也知道,我和文琴的那点儿事。”袁志德咳了一下,往杯子里掺了点水:“那天晚上他怪郁闷的,就到我家喝酒,喝得有点多,说起以前的事情,当然提到了文琴,我就把文琴的照片拿出来给他看,还是前年的照片,高中同学聚会的时候,我同事一看,就说文琴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张哥听不下去了,打断袁志德的话:“看录像。”袁志德犹豫了一下,张哥又说了一遍:“看录像,三十万成交!”
缓缓地把带子推进去,一阵雪花后,张哥看见了那辆熟悉的保时捷,红的特别刺眼,车尾处的号码清晰的扎疼了他的心,还有坐在副驾驶的晓彬,自己的妻子笑得那么甜蜜,是他很久不见的笑容。最后一个镜头是晓彬搂着文琴的脖子亲了一口,录像上显示的时间是3月16号,正是文琴去青岛的前一天下午。
努力压抑住沸腾的血液,张哥咬着牙说:“这狗日的住几楼!”
袁志德结结巴巴地说:“老张,你别,别……”
“三十万想不想要了!”张哥掏出支票,恶狠狠地瞪着他。
“二,二十六楼……”
张哥甩下支票,不顾袁志德的阻拦,径直冲进了电梯。
此时的文琴,正和晓彬坐在开往流亭机场的出租车上。文琴想是不是该给老公打个电话,告诉他晚上六点半就到了,可转念一想,又怕老公去机场接他。问晓彬还有没有什么电话要打,晓彬说我能有什么电话,然后文琴就提前把手机给关掉了。
青岛连续三天的好天气,虽然有点冷,可是阳光明媚,让人心情舒畅。八大关的草坪上已经冒出新绿,光秃秃的树梢开始长出嫩芽,春天的气息扑鼻而来,让晓彬有些舍不得离开。临走的时候,晓彬把那瓶海水也装起来了,文琴笑着说他农民。
可就是这样的好天气,在马上要达到机场的时候,忽然阴了下来,大片大片的乌云遮挡住阳光,天空忽然变得暗淡,马上要下雨的样子。文琴匆匆下车,晓彬拖着行李一路小跑的跟在文琴后面。上飞机之前文琴突然又把手机打开了,看了看没什么事情才关上。她的心里忽然七上八下的,很难受,却又说不出原因。
漂亮的
飞机腾空而起,逐渐被淹没在厚重的云朵里。
张哥狠狠地敲打着晓彬的房门,里面没动静,然后改成用脚踹,一边踹一边骂,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男人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他只想把晓彬揪出来往死里打,问他为什么要招惹自己的老婆!他又痛恨自己白活了这么多年,竟然看错人,他完全被晓彬英俊正气的脸庞给欺骗,谁知在年轻帅气的外表下,却隐藏着如此恶心龌龊的嘴脸!
寂静的走廊上只有张哥狠命敲打的声音,那扇铁门已经变得肮脏不堪,印满了零乱交错的脚印。他终于累了,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掏出烟来抽,整张脸在瞬间变得苍老,昂贵的西装顺着白色的墙壁一点点的滑落,他颓倒在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录像带里的场景,一幕幕的那么清晰,最后定格在文琴满足幸福的笑脸上。
莫名其妙的涌出了泪水,他为自己感到心痛,也为自己感到悲哀。他在痛恨晓彬的同时又无比自责,这些年来只忙着赚钱而把文琴给忽略了,他从来没有和妻子好好的聊天,问她想要什么。颤抖地摸出手机,给文琴打电话,他此时此刻只想对文琴说两个字,离婚。
关机。再拨,还是关机。然后手机响了,是袁志德打来的。张哥看着那串号码,凄凉地笑。用尽力气把手机给扔了出去。踉跄着进了电梯,走廊上只剩下响个不停的手机铃声,那么寂寞。
袁志德还在停车场等他。见了张哥近乎巴结的上前搀扶他,却被张哥一把甩开了。他觉得丧失了所有的自尊,他只想尽快离开,不想再看到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黑色奥迪疯狂的奔驰在马路上,超越了一辆又一辆车子,也招来了其他司机的恶骂。张哥什么都不管,狠踩着油门,朝着那片诱人的灯光驶去。
飞机上文琴和晓彬都没吃饭,其实文琴现在也没胃口,但她答应晓彬一起吃晚饭的。于是打车带晓彬去皇城老妈吃火锅。两个人点了一桌子的菜,却都是晓彬在吃,文琴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动筷子。晓彬看文琴好像很累的样子,也没什么心情吃饭了。才半个多小时,便匆匆结帐离开。
出了皇城老妈,晓斌问:“琴姐,现在去哪儿。”
“我先给他打个电话。”文琴拿出手机,丈夫的电话打通了,却没人接。她也懒得再打,就对晓彬说:“去你那边。”
文琴没开车,所以也就没进停车场,直接和晓彬从公寓正门上了电梯,直奔二十六楼。晓彬开门的时候忽然发现门上很脏,全是脚印。他愣了一下,嘴里嘟囔着骂了一句,只当是有人喝醉酒敲错门了。文琴也看到了门上的脚印,厌恶的问晓彬怎么弄的。晓彬说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刚回来。进屋之后文琴让晓彬先冲个热水澡,自己便拿着抹布把门上的污垢给擦干净。
躺在床上点一支烟,文琴看着手机想要不要给丈夫再打一个电话,这时晓彬正好出来了,文琴便放好手机,和晓彬拥抱。
“乖乖。”文琴说:“我不舒服。”
“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医院?”
“不晓得。”文琴把烟掐灭:“今晚我得回家。”
“嗯。”晓彬答应,又问文琴要不要洗澡。文琴说不洗了,回家再洗。她看看表,觉得小茹该放学了,就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是小茹接的,文琴问:“你爸呢?”
“还没回来。”女儿说:“妈妈,你在哪儿。”
“我下飞机了,在外面办点事,晚上回家。”文琴看了看晓彬:“乖乖,妈妈一会儿回家陪你,你赶快做作业。”
“要得!”女儿的声音很高兴,这让文琴舒服许多。挂了电话晓彬说:“宝贝,你的乖乖真多。”
“哪有,就两个,你和我女儿撒。你是大乖乖,她是小乖乖。”文琴说:“我躺一会儿,你收拾收拾东西。”
文琴闭上眼睛想睡一会儿,可是翻来复去的就是睡不着。晓彬在一旁整理行李,把从青岛买的一些特产装好,等文琴醒来的时候带回家。都收拾好了就趴在床上用手支起下巴看文琴睡觉。文琴忽然睁开眼睛:“乖乖,你看我做啥子?”
“想看。”
“乖乖。”文琴温柔的拥抱晓彬:“我该走了。”
晓彬把文琴送到门口,因为穿着睡衣,文琴没让他下楼。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晓彬,丈夫那只摩托罗拉手机就在文琴的回头中轻易的逃出了她的视线。
王府井附近的一家夜总会,张哥正抱着几个美女在房间里唱卡拉OK。桌子上几扎百威已经全空了,只剩下大半瓶XO。张哥醉醺醺地说:“你们谁能一口气喝光,我就马上带她走,还有这些钱,也是她的。”张哥从西装里掏出一叠百元人民币,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几个美女蜂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抢那瓶XO。张哥在一旁轻蔑地笑,他不是瞧不起这些小姐,而是瞧不起自己。
最终那瓶XO被一个叫小兰的女孩喝光了,张哥摇晃着站起来,把那叠钱塞进小兰手里:“走撒。”
“你还能不能开车嘛。”小兰嗲声嗲气地说。
“咋个不能,你敢不敢坐我的车?”张哥皱着眉头把小兰拉进怀里:“你用的是啥子香水哦,好难闻。”
“张哥,穷人哪能用得起名牌。”小兰可怜兮兮地说。
“明天自己去买,买那种,那种兰,兰寇是不是?”张哥又给了小兰一叠钱。看得其他几个小姐眼冒妒火。
小兰把张哥扶进车子里:“你还是别开了,我来开,不过我可没驾照,被警察逮着了我不管。”
“没得关系!你开,锦江饭店。”
文琴回家的时候发现丈夫不在,小茹正一个人在看电视。文琴把东西放好,问女儿:“你爸爸还没回来?”
“嗯。”
“打没打电话?”
“没得。”女儿一边回答一边去看文琴给她从青岛买的衣服、首饰还有好吃的。
“做啥子哦。”文琴又给丈夫打了个电话,手机是通的,只是没人接。文琴看了看表,时间还早。便洗了热水澡换上干爽的睡衣,和女儿一起看电视。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女儿去睡觉了。客厅里只剩下文琴一人。给晓彬一个电话,文琴说:“乖乖,他还没回来。”
“小茹呢?”
“睡了。”
“张哥可能有事吧,你给他打手机了没有?”
“打了,他不接。”文琴说:“就好像你上次给我打手机那样,通了就是没人接。”
“没事,可能出去应酬了,手机忘在车子上。”晓彬安慰着文琴:“宝贝早点睡觉,我看你脸色不好,如果明天还不舒服,就去看医生。”
“晓得。乖乖,我爱你。”
挂了电话,文琴回到卧室,一边看书一边等丈夫回来。要是在平常,她肯定是自己先睡了,可是今天文琴觉得心里不踏实,睡也睡不着。
不知什么时候,文琴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竟是丈夫。
“你在哪儿,我给你打电话你为啥子不接。”其实文琴还是很担心丈夫的,声音很急。丈夫没马上说话,只是迷迷糊糊的嗯了几声,然后文琴便隐约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听不清楚,但她确定是个女人,而且有不好的预感。
“你在做啥子!”文琴生气了,对着手机大声说。
丈夫笑:“我在宾馆里,找小姐。”
“你做啥子!”文琴几乎崩溃。
“我
文琴愣了,手机里只剩下嘟嘟的占线声音。http://www.usmingyu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