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
法国,巴黎,卢浮宫。
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张清智,随着参观的人流,进入了由贝聿铭设计的金字塔形入口。
应法国美术界邀请前来讲学的清智,在讲学之余已经不止一次参观了卢浮宫。他不仅仅是来参观这所艺术的殿堂,他还要寻求一个长期困扰在心头的问题答案。光辉灿烂的华夏文化通过丝绸之路,曾经给世界产生过极其广泛而又深远的影响。然而,改革开放后的中国,作为华夏文化标志之一的中国画,为什么在国际上一直处于低迷状态,尽管国内众多的书画家或自费或与企业联姻纷纷出国举行学术交流和举办各种形式的展览,但国际收藏界对中国画仍然不很青睐。绘画语言和音乐一样是没有国界的,那么是老外的眼光不行?还是中国画本身有什么问题?
他漫游在东方艺术馆,古希腊艺术馆,古罗马艺术馆,古埃及艺术馆,绘画馆,雕塑馆之间,从远古走来的40万件艺术珍品,披着岁月的风尘,在他的眼前绽放着历久弥新的艺术光辉。这40万件艺术珍品来自全世界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民族,每一件都凸现着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绰约风姿。
在《蒙娜丽莎》画像前面,一群法国美术院校的学生正在聚精会神地临摹这幅“永恒的微笑”,每个学生笔下的蒙娜丽莎几乎和原作毫无二致。那一丝不苟的严谨态度,使清智眼睛一亮,豁然开朗。
不是老外没有眼光,是我们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这个错误就是没有忠实地继承传统艺术的精髓,混肴了借鉴和嫁接的关系。
随着中国大踏步地进入市场经济,书画也作为商品走出文人墨客寄情言志、怡情养性的书斋画室而进入市场,又随着国门的洞开而走向世界。中国数家拍卖公司一再创造的书画作品拍卖新高,推动了大江南北、黄河上下、长城内外所有书画市场的空前繁荣。由此,中国的书苑画坛出现了一股浮躁之气。当书画从文人的书斋走向艺术的展厅;从修身养性走向以此为生、进而走向入选入展入拍的功利性职业,使得书画作品充满了竞争和功利,日渐显示出既是艺术殿堂又是竞技场所,既是名利场又是交易所的冰山一角。书画艺术日益凸现的功利性,使得一些原本憧憬古典之美、追求艺术品位的书画家们,面对名利的双重诱惑,失去了创作的激情。面对种种物质利益,再也耐不住寂寞,变得心浮气躁、急功近利,逸笔草草、粗制滥造。重复和模仿的作品充斥市场,极大削减了书画艺术的魅力,使读者普遍感到艺术语言的贫乏和平庸,作品的严重贫血和缺氧。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学习西画,为的是洋为中用。
中国的人物画一个最显著的特点就是蕴含着强烈的文学性和丰富的故事性,《昭君出塞》、《文成公主》、《嫦娥奔月》、《桃园结义》、《钟馗打鬼》等等,可以说一幅作品叙述着一个故事,一段历史,一个人物,一个传说。传统的中国画以诗情画意为创作理念,注重写意,追求美感。文革前后,董辰生、叶浅予、陈玉先、黄胄、范曾的人物画,给广大读者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令人遗憾的是我们的一些画家把嫁接当成借鉴,甚至把西方的俗、浅、怪、骇,全盘拿来,嫁接在自己的作品中。由此,在一些画家的笔下,美女变成了丑女,五官的极端变形,肢体的严重扭曲。许多人物的形象好比穿着长衫打着领带、穿着草鞋却套件西装的怪物。这种中西杂交的“混血儿”和“畸形儿”,不仅完全失去了中华民族的鲜明特色,而且远离了西方画坛对中国画的传统审美观念,那么这种怪诞的、荒谬的,甚至丑陋的作品,又怎能赢得人们的认可呢?陈逸飞的作品为什么能够备受国际画坛青睐,成为享誉全球的国际艺术家,就是因为他真正弘扬了华夏艺术的精粹。
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
张清智从蒙娜丽莎的微笑中得到了答案。
这是他巴黎之行的最大收获。
作为《大地画派》中坚人物的张清智,二十多年来,始终植根于华夏的五色土上,高扬传统的旗帜,以自己的笔诠释着东方的美,中华民族的美,他把中华民族的儒家文化有机地融会在作品之中,使作品袒露着人性之美,自然之美。他的作品多次参加全国性大展并获奖,被毛主席纪念堂、中国革命军事博物馆、中国书画艺术博物馆收藏。其创作的“世界和平颂”被作为国礼赠送给俄罗斯总统叶利钦,多幅作品被法国总统希拉克、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美国总统克林顿等十几个国家元首收藏。
几年以后,当他再次应邀参加中法文化年开幕式的时候,他的作品受到国际同行的高度评价,赞扬他的画风和艺术趋向,体现了中华民族文化的深厚精神内涵和丰富的历史底蕴,是民族艺术走向世界的有力证明。观看展览的当地专家、艺术家们评论说,中国的现代绘画艺术探索和发展速度之快,令人吃惊。中国产生世界级艺术大师的时代已经到来,走向世界的中国艺术正在放射着东方文化的奇光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