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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对悉尼的认识始于海滩,有一段时间我和海滩结下不解之缘。刚到澳洲的那年夏天,我几乎跑遍了悉尼的所有海滩,我的足迹从南边的Cronulla伸到北边的Palm beach。我买张周票,带上地图,每天跑几个海滩。在每个沙滩上,找个女孩较多的地方躺下,观赏一会人物风光,然后下海,在女孩较多的地方,冲一会儿浪。有时为了显得文雅点,我会拿出一本书,先装模作样地翻几页,然后一手托着下颚,往女孩较多的方向望去,像在欣赏美景,也象沉思状。有一次看到几个非常漂亮性感的无上装女郎,在离我不远处嬉笑打闹,让我大饱眼福。可惜好景不长,悉尼的气候多变,突然下起阵雨,身边的女郎全作鸟兽散,令人惋惜。
有几次坐错了车,我便将错就错,到那些也许今生本来不会去的地方坐车观景。有的海滩地处偏僻,等车转车要花不少时间,下了车又得徒步走上几十分钟,但偶尔也有意外收获,有几处裸体海滩就是这样发现的。
发现裸体海滩,对我来说无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澳洲人如此热爱自然,和自然融为一体,是我们这些来自老子故乡的人无法想象的。出国前我听说过澳洲女人很开放,但没听过有裸体海滩。在海滩上看到裸女难免兴奋,同时也感触良多。为了在岸上观赏方便,我甚至想过去买个望远镜。
裸女在国内没有见识过,之前喜欢在书店看人体素描或裸女画册,当然那不是出于对艺术的特殊兴趣,醉翁之意不说自明。一次在教师图书馆偶然从日本杂志上翻到一张美丽的真人裸照,也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然后便三天两头跑去偷偷欣赏。发觉有人过来,便赶紧翻到另一页。吃了多少定心丸,打了多少镇定剂,才没把那页给撕下来。
在澳洲看裸女不足为奇,花点钱便能在脱衣舞厅看个够,但那音响、舞蹈、灯光、烟味,反正那些乌烟瘴气,只给你淫秽的感觉,只能在体内激起欲望,不能产生什么美感,和在阳光明媚、空气清爽的海滩见到裸女是两码事,那真有点诗情画意,你看到的是活动的艺术品,还以为她们是从画册上走出来的。在裸体海滩,美和欲能做到完美的结合。
面对那些裸男,除了偶尔发一两声惊叹之外,不会有什么感觉,除非你是同性恋者。据说他们全属无能之辈,或是中性人,否则身处裸体美女之中不会无动于中。那些血气方刚、精力旺盛的男留学生,千万不能置身于她们之间。当然可以在岸上观赏,还可以买个望远镜,但千万不可下去也脱得一丝不挂,定力不够亢奋起来很难堪,往海里钻都来不及。
二
刚到悉尼时,住在东区,夏日常去海滩。
我喜欢卧在沙滩上,一边观察周围卧着、坐着、或走动着的姑娘,一边胡思乱想。假如甲姑娘做我女朋友,我会叫她把腰围收缩一点,每周到健身房做两次健美操,或用指压按摩减肥,当然我得先学会指压按摩法;乙姑娘做我的相好,我要让她多吃点肥肉,那身材苗条得有点过分了;丙姑娘做我老婆,我会劝她去做手术,把胸前两团肉修整一下,不过不是隆胸,而是把下垂多余的肉去掉,现在这样子既累赘又不雅观,不能刺激男性视觉神经审美快感;丁姑娘骨骼粗壮了些,要想做我情人,那充分又必要的条件是:皮肤再细嫩点,臀部再肥大点,她伟大的骨骼应搭配伟大的屁股。我有时还从女孩子走路的姿态,猜测她们是不是处女。我搜索的年龄是十七岁以下的少女。我有了发现,从她们屁股扭动传达的信息来判断,十四以后还属处女的已是少见。后来,我发现我的这一发现和民意测验所得的结果不谋而合。
当时我就是那么无聊,猥琐。胡思乱想之后我便下海。我喜欢用身体冲浪。一个浪头过来,一冲一盖,说不定就把一个女孩卷到我怀里,或是把我送到她的怀抱。也许没那么幸运,只是碰到她身体,但要是运气不差的话,就难说会碰到什么部位。往往在这种情形下,我还来不及开口,她便抢着说对不起,我便慌忙习惯性地脱口说出没关系,欢迎。说完她还笑笑。但要是浪头很大,不论身边有多少美女云集,不一会儿你就得往深处游去,等缓过气来,再继续冲浪,继续对不起和欢迎的对话。
上岸之后,很可能发现身边又多了个无上装女郎,那胡思乱想的空间便更广阔了。即使让她发觉我盯着她看,我并不把头转开,我想她让两点露出来,不只是为了晒太阳,那可能得皮肤病,一定是怕穿着比基尼别人看不清楚,因此我应大大方方地欣赏她,满足她的虚荣心。
发现了这些秘密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澳洲人喜欢在海滩上晒太阳,喜欢冲浪。
三
有一次在Coogee海滩我被水母咬了,跑上岸来,发现身上起了一串小包,先是隐隐作痛,然后犹如万箭穿心,比出国后性压抑时所产生的痛苦有过之而无不及。痛苦消失之后,那种舒适感,更不是性满足后的感觉能相提并论的。
另一次我在离人群几十米外游泳,转头蓦然发现一只鲨鱼的尾巴向我冲过来,这一惊非同小可,我赶紧用自由泳姿势游回人群中,我相信那速度接近五十米世界纪录。我停下来,回头望去,原来是有几只海鸥贴着水面飞翔,虚惊一场。要是戴着眼镜,这种事就不会发生。
在悉尼,我第一次下海游泳还真的戴着眼镜。来澳没几天,我便去Bondi海滩游泳。以前我在国内养成习惯,下海总是戴着眼镜,不外乎是为了看清哪儿女孩多,哪几位身材好,哪几位长得漂亮。因此那次游泳我便没有摘去眼镜,一个浪头过来,眼镜便不知游到哪里去了。我赶紧钻到海底寻找,眼镜没找到,却找到一个人的小腿。“你想干嘛?不要这样,直接讲出来,我不会轻易拒绝人的。”浮出水面,一个大妈对我笑着说,还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本想说我不是故意的,但从她的眼神判断,我不该说,说了说不定她会翻下脸来,喊起流氓什么的,我可是在水里也洗不清了。是啊,有位年轻小伙不去摸别人,而去摸她的小腿,无论如何是值得自豪的。
眼镜是找不着了,说不定哪天被近视的海狮或鲨鱼拾着,戴到鼻子上,我们就会看见一位海狮书呆子或鲨鱼先生,岂不是个奇观?
搬家之后,有几年没去海边游泳,一来离海滩较远,二来我也像澳洲人一样不知不觉中有了啤酒肚,不喜欢穿着泳裤在沙滩上走动,造成视觉污染。但在我内心深处,依然深爱大海。有几次在梦里我又回到求学时代,在纷飞的雪花中,我独自立在岸边,眺望着茫茫大海,倾听海涛拍岸,哗-----哗------
本文入选澳洲华文文学丛书散文卷《渴望绿洲》
和澳洲华文作家散文精选《事。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