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情百感

千情百感越过已逝的流年, 把我们带回当初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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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天尽头

(2008-10-19 10:57:13) 下一个
小麦回到自己的家的时候,天已经暗了,出租车在巷子边儿靠着,司机等着着她一件一件把东西拿下车, 气喘吁吁跑上跑下6层楼,好一阵折腾后,收了钱一阵烟似的消失在夜幕里。回头正看见爸爸的车子,“我的女儿?回来了”爸爸走过来,温暖的手在小麦头上轻轻的摸着。小麦依过身,头靠在爸爸坚实的胸膛前嗓子一哽,眼泪无声的滚落。

小麦此刻脑子仍旧乱成一团的,她不敢想信事情发生的这么快。在这前最后一次见小舟是毕业后。那天是自己的生日,昔日的同学好友劳燕分飞,半晚她本想自己一个人去哪里静静的想一下,今后的路何去何从。手机响了,”Happy Birthday". 对方那熟悉的声音一下抓住了小麦的心,这个自己想忘却无法忘掉的男人。” 我在老地方等你“。在两人曾经流连的小咖啡厅里,混暗的灯光下,掩饰两人的复杂表情,他还是那个样子,微笑的嘴巴象月牙儿一弯着。他的下巴,那让自己着迷的中间有个小窝的下巴,多少次她早上醒来,看着和自己父亲年级差不多的男人静静注视着自己的深情目光,小麦就想”我要让这个男人彻底的属于我“。”你知道我是不能离婚的,为什么还要这样逼我?”在小麦多次的纠缠下,张小舟有些气愤了,在最后一次发作后,小麦在被砸烂的化妆镜废墟缝儿看到自己和小舟那张气歪了的脸,回想这这些年从相识和相恋,突然觉得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在我和你中间,从来都是:情爱是真实的,婚姻是多余的,现在我觉得我的存在也是多余的了”小麦恨恨地将两个人的合影摔打在地下,挣脱了小舟,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那是小麦最后一次在两人曾经的住所里见到小舟,第二天小麦就叫爸爸的司机给小舟送去了钥匙。

再次到这个曾经让自己爱恨交加的男人,小麦的心又多一份苦涩,当她坐下来被小舟紧紧握住手的刹那,小麦的泪又涌了出来,她哽噎道“人活着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痛苦?”, “你还太年轻,很多事情不是一句话能说得清的”。小舟为他叫了小麦的最爱芒果冰。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吸着,又不停的用手将吸管儿拔出来,搅着冰花。”时间真快,你又长大了一岁,这段时间过的好吗?“ ”还好,在读英文,我爸要送我去英国,我不想读书,可总比留在这好”。小麦低着头避开小舟的眼神。”我第一次在你家见到你的时候,你刚刚高中毕业,6年前了,你在一天天长大,我在一天天变老,快成老头子了“。听小舟说自己是老头子了,小麦噗哧地笑了出来。一个卖玫瑰花的小女孩走到桌前肯切地说”先生给你的女朋友买朵花吧“,”记得你从来不让我买花送你,说是太老套,今晚算是破例吧,生日快乐”。小舟抽了一只递给小麦。“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张小舟停了一下,挤出一丝笑。突然间,两人都知道说什么好。“天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好吧”。 来到街上,夜幕里霓虹灯闪着,时不时有一个对小情人嚓身而过,男的切声低语,女的抿嘴偷笑。“你上来,她知道吗?” “不知道”。 “永远是偷偷摸摸”。小麦手里摆弄着有些发蔫的红玫瑰冷笑道。“别这样好吗?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只想来看看你“。小舟伸手来搂小麦。”别碰我,你没有资格!“小麦说这时几乎是带这哭腔儿。小舟的脸扭曲了一下,看着她,”我知道我没资格, 从来就没有。“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看小舟要给自己打车的样子,小麦说”我想走回家去“。”那我送你“,夜色更浓了,天不知时候变的混暗起来,没有了星光,桔黄色的街灯里,升起一股忧伤的湿气。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走着,穿过海珠广场,走过珠江大桥,都知道在前方的某个叉路口分手在即,小麦开始低低抽泣,终于掩面失声痛哭,小舟深深地长叹一口气把小麦搂进怀里,”为什么你不是属于我,我要和永远你在一起。“小麦垂着泪眼问道。“我的天,为什么让我这一辈子遇到你哪,我的心被掏空了“小舟叹道。”从今天起别再给我打电话,永远别再来找我“。小麦推开他,摸着泪逃了。。。
 三年后的一个晚上,人在英国的小麦在睡梦里被一个远洋电话惊醒。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他得了白血病,快不行了,想见见你”。小麦的心沉了下去。当小麦马不停蹄的赶往香港的圣玛丽医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上帝,求求你,请别让他死,请别让他死。。。“,病床上,小舟已经瘦得脱了型,虚弱的象根游丝,一个保养得很好的中年女人坐在他的床头,看见小麦向她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真高兴你能来,我本来不想让你看见我这样子“。 小舟吃力的小声说,小麦跪在床边儿把脸轻轻贴在他的耳边。 “这次,是我要先走了,就是想再去找你也不行了。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伤害,说到底,都是我的不好,什么都不能给你”。小麦伸出手抚摸着他下巴上的小窝儿,他的唇,已是泪水横流,泣不成声。“你相信另一个世界和人生转世吗?我相信,我觉得上帝是看我们爱得太痛苦了想成全我们,别哭,当有一天你遇到那个爱你,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他的时候,那个人就是我。不要不记得我 “两天后,小舟死了。小麦带回来小舟保留的多年前自己留在两人公寓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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