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郑重到了码头,郑点和女友已经等在那里。兄弟俩依依不舍,郑点说自己也在考虑去英国,以后在欧洲相会,郑重则说这样的话他还是要回到中国,毕竟父母身边不能一个儿子都没有。
拎着箱子郑重登上远洋轮,轮船的目的地是鹿特丹。他买的船票是一等舱独间,有送餐服务。郑重环视了房间,一个大床,一个小桌子和太师椅。床上放了干净的毛巾等洗漱用品,一颗吊扇百无聊奈得缓缓转着,郑重把靠向甲板的窗户打开,一股咸鱼海风飘进来,他使劲吸了几口,似乎把家乡的味道带入心房。房间还有一个小门到甲板,拉开小门,郑重踏向了甲板。一等舱的甲板是专属的。郑重返回房间发现有一套折叠椅子和小桌,他把这两件搬到甲板上坐了下来。
郑重看着海面,一声长笛离岸了,意味着他将孤独度过20多天的旅程,迈向未知的世界。舍弃了熟悉的人们和故土,去往新的国度争取自己的事业。他心里想到名箐和陈述,他其实是很吃惊他们走到一起,他一直以为陈述是个乖乖的男生,没想到会这么得追爱。说实话他还是感到有点痛。
被海风吹得有点辣脸,郑重退回房间,关上门,呼啦啦的声音顿时被隔绝,他找到房间的信笺,掏出自己的钢笔,写下:
"航行日记? 民国十九年 农历8月17日? 香港"
郑重写下自己昨天晚上回到酒店的心情和上船的感受,他决定在这船上的日子以写作打发时间和驱赶忧伤。
陈述又回到宿舍住读,名箐就是在三地忙碌,在貝湾陪家人,到书店忙生意和去学校上课。
在10月中的一天,天气渐渐凉下来,貝湾的生意突然好起来,名康在店里忙碌着,仁雅开始完成报社的一些游记的任务,庄母带着小米一和名箐在天井,小米一忙个不停,庄母和名箐聊天,名箐手上打着毛衣,她在给陈述织一件毛背心。毛背心几乎收尾了,名箐突然想在胸口靠右部分缝做一个小口袋,她起身进来回到店里,走到裁缝师傅的房间,想看看有没有裁下来的废布料,背心是灰白色,她找到一块黑色毛呢废料,比划了一下,裁剪成口袋形状,拿着废料经过大堂走向天井。突然大门推开,名箐顺眼看过去,吓了一跳,口袋料也掉在地上。
进来的是名义! 名义一身黑色便装,后面跟着一位妙龄女子。名义正好看到名箐兴奋得喊道:
"大姐。"
名箐拾起口袋料,拍了拍灰:
"名义,你怎么来了。"
名箐飞奔到天井叫道:
"阿姆,名义,名义来了。"
庄母缓缓得看向名箐:"什么名义?"
名箐说:"老四啊名义。"
庄母赶紧把米一拉起来牵着跟着名箐回到大堂。
果然,是她最好看的一个孩子,名义。
名义张开双臂把庄母搂在怀里:"阿姆,好想你们。"
名康此时也过来了,后面那位女子喊到:"阿嫲哥哥姐姐。"
名义回过头:"别乱叫,丫头。"
名箐有点糊涂了,说道:
"先上楼吧,别影响客人。"
一家子就上了二楼,进到二楼的客厅。
名箐问:"名义,你怎么到香港,上次不是让你退出那个部门去陆军大学读书吗"
名义笑道:"等会儿我单独和你说,我这次是请假过来看妈妈的。"?
那位妙龄女子对着大家鞠躬自我介绍:
"我叫张爱秋,今年二十一,广州人,我是名义的新女友。"
张爱秋穿着一身绿色洋装,梳着两个麻花辫,穿着一双白鞋,左手还拎着一个小箱子,一双笑眼,右嘴下有几颗梨窝,很灵气。
名箐赶紧拉过爱秋坐下,转向名义:
"你怎么不先介绍你女友,太不懂事。"
名义大叫:"我还没答应,我去广州当初有事,遇到过她几次,这次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我要来香港,在广州火车站就跟着我上车了。"
爱秋调皮得意的说:
"箐姐,名义在黄埔读书时候是我哥的同学,在军校时候我不认得他,但是他和哥哥都去了南京,又一起跑回广州执行什么任务,有一次还让我假扮他太太过呢。家父在广州做生意,他们还以帮家父谈生意执行任务,利用完人了就跑回南京。这次他过来广州,找到家父,我正好偷听到说什么货要从香港运回广州。我求他带我到香港来玩玩,他不干,我从家父嘴里套出来他什么时候到香港,好在广州到香港一天就两趟火车,我守株待兔了两天才跟上呢。"
名义挠挠头:"我就是请几天假,你哥说你父亲要从香港进些货,让我联系你父亲啊。"
名箐听明白了,这次名义有事。她对着爱秋说道:
"爱秋,你今天就住我们家,我现在和名义说一下话。"
名箐拉着名义到了庄母的房间,有点生气得说:
"不是说了让你想办法离开特别组织吗? "
名义嬉皮笑脸得说:
"这次最后一次任务,我已经托我的老师帮忙上面同意我到陆大继续深造,之后再说。组织规则,这次我要带一个人回去,只能以做生意的理由。我也不知道这小姑娘跟过来,否则我会先去订好的酒店把事情安排完,再过来看你们。"
名箐缓了口气:"那爱秋我们帮照顾,她来也好,你们还是假扮夫妻完成使命吧。这姑娘不错,胆大心细,你好好考虑 "
名义严肃起来:"其实我也挺喜欢她,但是在我去陆大前我不会答应她。"
名箐点点头:"你现在假装和我吵,赶紧去你要住的酒店,我们拖住爱秋。"
名义大喊起来:"我不喜欢她,我不管了,你们爱怎么办怎么办"
名义冲出房间,跑下楼,出了貝湾。
名箐回到客厅,一家子都蒙了,庄母生气得对名箐说:
"你怎么和你弟弟说的,他来看我的就这么跑了?"
名箐安慰母亲道:"让他冷静一下,估计明天就回来了。"
名箐又安慰起爱秋:"爱秋,你很喜欢名义吗?"
爱秋靠向名箐:"大姐,名义跟我说过你们一家子,我喜欢名义,可是他好像讨厌我。"
名箐说道:"很多男人都是口是心非,他肯定有什么原因现在没办法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再等等啊。"
爱秋乐了:"是啊,我觉得他喜欢我,他看我的时候,我心里会抽一下,他的眼光可温柔了。所以我才喜欢上了他。"
名箐心里想着,这姑娘挺明白,一物降一物,最桀骜的二弟遇到狠角收拾他了,名义现在也是先舍掉一点时间,赢得后面的爱吧。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