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箐回道:"不知啊,我觉得陈述父母不知道。男人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看看当初你和名康,不是名康也是在最后才告诉母亲的? 我也知道回避现实不可能,不过" 名箐舒口气 "我爱在当下就好。"
仁雅也不好再问下去,名箐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记得你在报社做专栏编辑的时候有一位郑先生,他正好是陈述的大学好友的哥哥。"
仁雅笑道:"印象深刻,我记得名康还说他对你有一点心思,当时一顿文章告白也是轰动,不过他后来离婚离开汕头回南洋了,怎么了?"
名箐说:"他最近要来香港,陈述和他也熟,听说要去荷兰了,在香港离岸,他弟弟郑点在港大任职,说到时候大家聚聚,你和他也算认识,名康也是,就一起吧。"
仁雅好奇心上来了:"是陈述知道些什么? 我们可以去啊,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名康做生意,多见些人也好。"
名箐看到米一已经吃完糊糊,在地上爬着,走过去抱起来:"小米一,真好玩"
她抱着米一坐下说:"我和陈述说清楚了,也说了言城的事。"
仁雅帮米一擦着口水:"也是,说明白就好。"
仁雅看着逗弄米一的名箐,调侃到:"要不生一个给自己玩,天天玩人家的孩子多没意思,反正你新女性,结婚不结婚又如何,他要不要和你结婚又如何?"
名箐笑了:"那你倒好,早早就进婚姻的笼子里。"
仁雅推了名箐一下:"笼子比四面都是高墙好,还可以走出来,人的感情又自己控制不了的 当初想成婚就成了。"
名箐和仁雅说说笑笑,米一也乐了。
在貝湾吃完晚饭,名箐回到西环小楼,陈述前阵子自己刻了几个字在一个小木头板上,挂在小楼门边,名箐掏钥匙开门,看了一眼小板,心颤了一下。木板上上的字是情屬苑,是彼此的名里的谐音。
开了门,家里很寂静,名箐丢下包,没有开灯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月光洒在地上,在咖啡色的地板上长出了几朵白花。对于自己的年龄她有一点恐惧,如果今天仁雅不说,她也就稀里糊涂得过着。名箐自从到了香港一直想的就是顺着自己的意过日子,不期望未来。今天她有了一种向往,她知道这是执念要不得,她不能期望她和陈述开花结果,这是支撑自己接受这段感情的架子,有了奢望的花篮架子会承受太多的重量,会垮。天上的月亮很美,能看到地上的月花就已经美了。名箐站起来,到了书房,坐下来看起明天要上课的书。
第二天,名箐上课,陈述跨越校园来找她吃中饭,兴奋介绍着第一天上课的体会,他也在宿舍认识各个地方的人,包括有印度来的,名箐觉得对于陈述又一扇窗打开了。自己的新窗也该找找了,除了书店以外。
名箐一边替陈述高兴,一边想着下面的计划,不知不觉跟着陈述来到一家校外的小餐馆。照例还是名箐买单,这是过去的承诺不能变的。
陈述感觉出名箐的变化,不过也只是转瞬之间,名箐又恢复了温柔的笑意。
名箐下午没课就和陈述散步回医学院楼,初秋还是有些热,名箐问陈述:"宿舍热吗?"
陈述说:"有点热,不过我也是在教室呆到困得不行才回去 倒头就睡,早上起来一身的汗。"
陈述突然牵了名箐的手问道:"昨晚情属楼冷清吧。没想我?"
名箐有点不好意思想甩掉陈述抓得牢牢的手:
"还好,我在貝湾吃完饭回来温习了一下功课,你不是也倒头就睡了吗?"
陈述哈哈笑起来,名箐永远能在温柔里给他一刀,刺得不深不过留下花痕。
名箐正准备和陈述道别就赶往书店,陈述抓着名箐的手拍拍自己的脑袋:
"我忘记了,郑点今天来找我,一周后郑大哥过来,我们约好了时间一起吃吃饭。"
名箐抽出手顺拍了一下陈述的脸:"遵命,不过我邀请了名康和仁雅,之前仁雅是郑重小说的编辑,他们认识。"
陈述惊讶了:"什么小说? 你怎么以前没说过?"
名箐有点恼:"为什么要说? 这又不是我的事。"
陈述呵呵笑了,有点内疚扶住名箐的肩膀:"sorry."
名箐感到琴棋名书店,陈太太和叶太太都在,还有刚雇佣的一个店员,中午刚过,天气炎热,店里人不多,陈太太在柜台后打盹,叶太太在整理书架,名箐蹑手蹑脚得走到叶太太身边轻巧拍了一下,叶太太回头直接问:"你怎么来了?"
名箐小声说:"下午没课,看看过来帮帮忙。要不让陈太太回家休息?"
叶太太点点头:"棋姐挺会招呼客人的,估计最近和陈先生学了些什么,人家客人过来买清史列传,她又推荐人家买什么清代什么的。"
陈太太已经醒了,看到名箐,有气无力挥挥手,突然又想是想起什么"名箐啊,告诉你一下,小陈先生昨天到的,他听说你和陈述的事,现在估计陈家上下都知道了。"
名箐走到陈太太面前:"知道了就知道啦。"
陈太太说:"谁知道他们会如何? 你和陈述说一下"
名箐悠悠说道:"好的。"
陈太太没有告诉名箐小陈先生知道名箐的年龄后只叹气说一句:"估计又会是一场争执。"
名箐当然明白,不过昨晚过后她想得很清楚,好好和陈述过生活,只要他要坚持的话。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