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滑到两人桌旁,名箐抬起头问道:
"小哥有什么可以推荐的?"
服务生笑了:"french onion soup做前餐。"
陈述翻着菜单:"牛扒六分熟,听说你们有扬州炒饭和印度饭?"
服务生拿着小本和笔记录着:"是的,先生,印度饭也是配牛肉,有干湿两种做法,配印度饼是干法,配米饭是湿法。"
名箐抬头望向陈述:"那就吃吃印度饼的? "
陈述点点头:"就这个吧" 他看向名箐:"牛扒你要吗?"名箐摇摇头:
"我想吃焗大虾。"
服务生重复一遍:"一位牛扒六分熟,一位焗大虾,我会把扬州炒饭和干法印度饭一起上,两位可以共享。葡萄酒要吗? 如果要,我们帮选葡萄酒搭两位的肉类。"
名箐说:"我可以要。" 陈述也要了一杯。
服务生问:"甜点呢? "
陈述回:"传统英国蛋糕吧"
两人点完餐,喝着茶,名箐问:"除了不想经商,怎么想到学医?"
陈述往后靠了一下:"上英文系是家父的愿望,他本来期待我能进入洋行和他一起做,我国中的时候是喜欢自然科的。在揭阳我也想过一辈子就在小城教书,但是越清净的地方呆着就越有时间考虑未来的自己,有时候感到恐惧。我对从政从商没有兴趣,社会并不安宁,那次去汕头遇上国共对抗,看着流血,心里突然觉得我要是能有能力救死扶伤就好了。"
陈述顿了顿:"妳辞职后,还有郑重大哥也离开,能说上话的人几乎没有了。我收到过郑点的来信,他现在在港大做助教,信里谈论自己对职业的规划,我有点羡慕,未知的世界有无限的可能。我就辞职了,到医院做了几个月的文职,了解了一些,就决定想学医。我写信问过郑点,他说港大的医学院建立了几年,英文是必须的。剩下的入学考可能需要简单的拉丁文和自然。我估计我能考上就来了。你不是也继续学习了吗"
名箐想了想:"是,我其实还想做教职,但自己以前忙革命,在该读书的时候浮躁很多,所以想静下来一两年时间多读些书。从来没走出过偏僻的潮汕地区,想出来走走。"
陈述大胆得说道:"名箐姐 我以后叫你名箐好吗? 我们算朋友了吧。"
名箐盯着陈述:"好,我们现在不是同事,是朋友和同学。"
这时候服务生端上了ONION SOUP,两人默默得喝着,这份汤似乎如结拜的酒,不过带着浓郁的口感和热度。
喝完汤,陈述忍不住继续说起来:
"你知道郑大哥又回南洋了吗? 我前天到的香港还没见到郑点,打算明天去港大,如果明天你在港大,我们三个可以中午一起吃饭。他也是英文系的。"
名箐用餐布擦擦嘴:"这汤的奶酪味和在汕头吃的不一样,带点苦。明天上午我上到12点,你过来教室吧。"
陈述内心有一点喜悦:"这奶酪是老奶酪,所以带一点点苦。那就这么约好。"
牛扒和大虾上来了,服务生把红葡萄酒放在陈述面前,一杯白葡萄酒放在名箐面前,鞠了一点腰客气得说道:"二位慢慢用。"
名箐和陈述同时说了谢谢,陈述切着牛肉,名箐用叉叉着大虾吃着,然后喝一口白葡萄酒,自己点点头,露出满足的表情。陈述问道:"味道不错?"
名箐点点头:"很香嫩"
这时候扬州炒饭和印度饭也上来了,席间飘着一股黄色和绿色的味道,很特别。
到后来服务生收走盘子,名箐说:"好饱,甜点不知道能不能吃下去。"
陈述吸口气:"确实有一点,不过你吃不了就留给我吃。"
一顿饭吃着吃着两时刻就没了,名箐把蛋糕一分为二,放一半到陈述的蛋糕盘,陈述起身说:"我去去再来。"名箐不好意思问,就埋头吃起来。
过一会儿陈述回来,吃完盘里的蛋糕,两人把酒喝完,名箐招呼着服务生说:"买单吧。"
服务生笑着说:"这位先生已经结了。" 名箐有点生气对着陈述说:"今天这顿本应该我请的,你现在薪水都没有呢。"
陈述不好意思得笑着说:"以后我跟着你,在港大吃饭都你付好了。"
名箐说那就一言为定。
离座离开,服务生拉开厚重大门的时候,名箐被外面灿烂的光线刺了一下眼,她眯了一下眼,这餐馆和外界仿若两个世界。走回貝湾的路上,名箐拉陈述到了一烧鹅店,说这家做的非常好,她买了一只让伙计切好,让陈述带给陈先生,因为陈述现在晚上都在自己叔叔家吃饭。陈述心里自言道:"我怎么想不到,还是名箐想得周到。"
回到貝湾店,陈述坐着和名康喝了会功夫茶就一手拿着买的衣服的大包,一手拎着烧鹅餐,坐上电车直接奔向叔叔家,他满心的欢欣在肚子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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