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箐一周上六次课,不过都集中在周一周二和周四。两节大一英文课,两节大二英文课,两节基础数理课。大一的英文课以背为主,金先生一般上课过一遍那本英文原版书一章节,然后课后作业就是背出讲过的那章节,另外需要熟悉每一个单词。下一节课就是上半节课点几个学生每人背一段,最后全体听写里面的单词,交给他回去改,成绩计入。所以不能逃课,不能不背,还得生字要会默写出来。大二的英文课竟然是莎士比亚的著作,类似学古文,不要求背出来,但是要会读出来和理解,先生是一位洋先生 年龄估计五十几了,所以发音是大不列颠口音,也要求学生尽量保持这种口音,所以难度不是在理解上,在说上面,对于说潮州话的名箐来说,即使自我练习要听不出是啥口音,这时候她会上楼找叶太太帮她分辨,到头来两人还是没整明白。洋先生会说国语,第一节课的时候他好奇那位坐在最后一排,装扮明显不似学校学生的女子,所以第一节课他就点了名箐跟他一起读,名箐读的时候洋先生一直笑,后面说道:"庄同学,你不要拖长音和拉高最后一个字母的音调。"名箐不怕背书,这是她努力就能做到的,她怕的是强调腔调的测试方式 因为自己练习不知道对不对,行不行。不过她也不在乎老先生的笑,因为班上其他学生也好不到哪里,一堂课充满欢声笑语,不似金先生的课,如硝烟弥漫,下完课后个个灰土灰脸,名箐每次上完金先生的课走出教室感觉人都要飘起来,因为教室里空气是凝固的。名箐的一年级小测验成绩一点点提高,所以她飘的程度也越来越严重,连叶太太都笑她,活的好像年轻了几岁。
至于数理课,大一的主要是解方程,线性代数,名箐觉得不难,还有一些力学内容,她甚至觉得比英文课简单多了,这种基因是可以遗传的。名箐觉得以后让庄米一学理学,虽然米一后来实际学的中文系,但是米之(还未出生)学了流体力学,这也是名箐建议的。
周三上午名箐会在贝湾店帮工,一方面练习白话和英文口语,一方面也是了解一下店里的生意状况。下午她会请叶太太出去喝下午茶,逛街,学白话,也聊聊女性之间的话题。叶太太好几次说要介绍男子给名箐,名箐都推脱,不过叶太太的斗志昂扬,她也在不停的找资源,有时候还让叶先生留意。
周五名箐会给自己放一天假,画画水彩,绣绣小东西,她给陈太太和叶太太做了几个手提缎包,不同颜色的,她还买来皮革,尝试缎面和皮革的缝制在一起做小挂包,但是总是不大满意色彩搭配,又去皮革店打听染色工艺,做了几款红色缎面和黑色皮革的背包,用红色皮带做背带,叶太太说好看,名箐做了几个,其中一个放店里做装饰,没想到被人看中非要买下来,叶先生问名箐,名箐说让那位太太先预订吧,她在趁休息的时候做一款。名箐问叶先生,这种生意好不好做,叶先生说我们不是小本买卖,靠你一个人出手工品就要卖出好价钱,做定制款,否则就要找工人加工。名箐说那就暂时两周一个的定量,价格定高一些,和店里利润对半分,一半我自己留着做零花钱。
周六和周天,名箐一般关着自己在家里读书,因为叶太太会忙孩子,名箐会偶尔出去一次吃饭,在维多利亚湾走走路,每次到那海边就想起家乡。名箐也会隔两周写一封家书,一个月收一封家书,转眼又是三个月过去,名康过来了。
名康告诉名箐,仁雅又怀孕了,汕头的店做了很大了,自己也投资了百货公司,岳父许老又拉名康去广州在百货公司租了卖自家服装,等于说有了自家品牌。名康还带来了仁心学校分成的银票换的黄金给名箐,名箐发现分成比自己想象得要多,她问名康是不是加了自家的钱,名康说没有,小勤那个店名箐的股份提成庄母收着,说万一名箐急用时候再拿出来。名箐很欣喜名康的到来,她知道自己其实是想家了。名康告诉名箐智远去了上海,一时半会回不来,三妹快毕业,估计要成婚还有两年,名睸不喜欢到外面找事做,就让她在店里做账房和陪庄母,帮带一下米一。名箐说:"三妹是这种性子,由她吧。她开心就好。名义呢?" 名康说:"他去了南京一个部队,好像过一阵要换防到广州,阿姆说到时候让我去看看他。"名箐笑道:"不用管他,他扎实得很,小弟要读大学了吧 干脆也不要考内地的,到这边参加港大入学。"名康说庄母也是这意思,也可以陪陪你。"名箐说:"我不需要陪,小弟读书好,港大设施和师资都比广州的好,现在兵荒马乱,北方那边阿姆也不放心。"
名康告诉名箐,海外布料代理商找到了。名箐问道:"怎么找到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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