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的生活里,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无趣。他住在一个叫“白石村”的地方,村子不大,人口也不多,但却有一座特别奇怪的山,名叫“白石山”。村里的人都说,这山能吃人。起初,沈二觉得这话简直荒唐得离谱,但久而久之,他也不再反驳了。
有一天,沈二无所事事,决定爬一趟白石山。人嘛,总是对那些不可解释的东西充满好奇。沈二一路走一路琢磨:“要是真被山吃了,那可怎么办?”可他还是继续往上爬,心想,这世界上的荒诞事儿还少吗?就当是和命运赌一把吧。
到了山顶,沈二发现那儿空无一物,连根杂草都没有,只是光秃秃的一片大石头。正当他要下山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跌进了一个洞里。洞很深,沈二一路跌得头昏眼花,等到停下来时,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奇怪的地方。
眼前是一片空旷的广场,广场中央站着一座巨大的石像,模样竟然和他自己一模一样。石像的手里拿着一本书,书名叫《白石山的哲理》。沈二好奇地凑上去,发现书里的内容居然都是些他从没想过的问题,比如“情为何物?”,“人为什么要活着?”,"时间之外是什么?”, ”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等等。沈二读得头昏脑胀,心想:“这石像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难不成是山吃了我,把我变成了这石像的模样?”
这时,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听起来像是从山肚子里冒出来的:“沈二,你看见了吧,这就是你生活的真实面貌。你以为你在过日子,其实不过是每天重复无意义的事情。你来爬山,不过是想找点新鲜感,但现在你看,这些所谓的‘新鲜’,不也和你的日常没什么两样吗?”
沈二愣住了,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无名火:“你这破山,说得倒是头头是道,可我就问你,我能不能回去?”
声音笑了:“当然能,只要你看完这本书。”沈二冷笑一声:“那书里全是废话,我看不下去。”
话音刚落,石像的眼睛突然发出一道光,沈二被吸引得不得不继续读下去。书上的内容开始变得越来越怪异,有些段落像是疯子的呓语,有些则像是哲学家的思考。沈二越读越觉得荒诞,但又觉得自己被某种东西吸引住了,无法自拔。
最后,书的最后一页写着:“人生如山,有人登顶,有人跌落,但无论如何,山还是那座山,生活还是那样生活。你可以选择离开,但也可以选择留下来,继续探究那无尽的荒诞。”
沈二合上书,冷笑着对着空气说:“你这山是吃了人,还是吃了牛粪?这么绕来绕去,到头来不还是让我自己选择吗?”
声音沉默半响,然后悠悠地说道:“选择是你的权利,但这座山,已然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无论你是否选择回去,这段经历都会留在你心里,成为你理解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沈二感到无比疲惫,但他突然觉得,或许这座山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生活本就是由无数荒诞的瞬间组成,而每一个瞬间,又都让人不由自主地去探究其中的意义。于是,沈二决定回到村里,继续他的日常,尽管他知道,那无尽的荒诞将永远伴随他左右。
当他站在白石山脚下时,村民们问他:“你看见什么了?”沈二笑了笑,摇头道:“什么也没看见,不过,山没吃我。”
从那以后,沈二再也没提起过白石山的事,生活继续着,只是他偶尔会在黄昏时分,站在村口,望着远处的山影,似乎在想些什么。但想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沈二知道,这世界充满了荒诞,而他所能做的,就是在荒诞中寻找一丝丝的意义,哪怕这意义是那么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