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青博客

凝聚水珠,点燃火苗,反洗脑。
正文

绕着玉林逛一圈 5——理发师,野草,谢庄

(2024-09-18 17:42:39) 下一个

《绕着玉林逛一圈 5——理发师,野草,谢庄》

作者:马青

一躺上洗头的躺椅,我就忍不住埋怨:“铲铲,昨天中午,我的QQ被冻了!”
“冻一个月?”
“永久!”
“正常,这几天,开两会得嘛!哪个喊你乱说呢?”
“没说啥啊!”
“没说啥,咋会被冻结?”
“可能,加入一个视频聊天群,那个群总转发‘火锅料‘。”
“那,不封你封哪个?再申请一个了,只有。”
“申请倒是不费事,问题是,我的QQ邮箱打不开了得嘛!我自己给自己发了一百多封信,都是我写的日记,或者,找的资料。现在完了,只有等红旗倒地,才能解冻了。”

“火锅料”指郭文贵发布的爆料视频。我的QQ被冻结的同时,“环球时报”微信群群友多人被警方约谈,要求他们写保证书,保证绝不再加入“环球时报”微信群,并且,不听、不看、不转郭的爆料。有深度国安背景的郭文贵很不简单,他仅靠贪腐喂料,就把国内所有异议人士都划拉了出来,并且,把海外民运搅得乌七八糟。

这位理发师,70后,成都402厂下岗工人。他父亲退休前,在成都磨床厂当狱警;他母亲,是小学老师,。成都磨床厂,对外称磨床厂,其实,就是成都监狱。2012年2月14日,成都监狱搬至绵阳,磨床厂成为没有犯人只有狱警的空壳。他说,他母亲常给校领导提意见,因此,被校方边缘化。我隔三岔五地去他家理发店洗吹,一坐下来,就和他聊时政。

把我自己带的洗发水倒在我的头发上后,他说:
“我早就给你说过,弄个移动硬盘,把重要的东西拷上去。你这个事,要是找人破解密码,划不来。”
“可以去电脑城找人破解密码?”
“应该可以吧!我打游戏就晓得,封游戏号啊、QQ号啊,都可以找腾讯公司内部的人解冻。但是,少说都是几大千。”
“一千块钱拿得下来不?”
“一千咋可能哦,中间人都要收五六千!”
“那,加上腾讯那边的,解冻一个号,不是要七八千?”
“肯定撒!你以为那么撇脱嗦?!不过,说实话,你们做那些事情,是该有所准备撒!”
“没做啥事情啊!”
“没做啥事情,都给你封了。做啥事情,不是更要封你?!一党专政,没法,就这样。想封就封,莫得理讲!哪个坐到台上,都一样!”

“你所说的哪个坐到台上,都一样,有个前提,就是一党专政之下。要是轮流执政,你看一不一样!就拿台湾来说,如果国民党是执政党,民进党是在野党,国民党执政时,疯狂封号、群,民进党一定笑欢,正好发动攻势,把国民党赶下台。你说是不是?”
“中国人,几千年的奴性,都聪明得像鬼一样,都巴幸不得别个冲到前头,自己梭边边!”
“每个人都聪明?那是短视!为了温饱,放弃作人的尊严,结果,每个人都受罪。不光自己受罪,还子子孙孙受罪。”
“再受罪嘛,命还在嘛!”
“嗯,活命哲学。”
“中国历朝历代,哪次不是走在前面的倒下?毛老头儿当时,哄了那么多人,结果呢?死一槽!摘果子的,数都数得到!我不愿意走在前面,哦!还是那句话,枪在别个手上,该人家歪!”

这天,是2017年10月18号。这一天,中共召开十九大,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写入党章。这一天的前一天,谢庄驾鹤西去。18号下午四点过,在各种对十九大高级黑的照片中间,我看到大树发的关于谢庄老师离世的通告。

去年,我和谢老师面对面地聊过天。当时,应该是春天,太阳暖得正好,我们约好在“九方”购物城楼下喝茶。谢老师拖着腿,一步一瘸地从街对面走过来。

有一段时间,我想把我的诗整理出版。我问我表哥,这事,咋整?我表哥说,谢庄可能可以办到。于是,就有了我和谢庄老师的那次喝茶。

第一次到九方,是和谢老师喝茶。没想到,第二次到九方,也就是10月18日到九方,是去悼念谢老师。

谢庄,大学生右派,成都民间诗刊《野草》编委,民刊《文化人》社长。《野草》是成都第一份民办刊物,仅公开出版了3期。《野草》创刊号刊登了主编陈墨的同名为《野草》的文章:"……不长野草的地方绝没有花,也没有人。正因为如此,只有当野草在圣殿中出现,才足以说明这里再也没有人下跪……"。关于《野草》,先说这些。

谨小慎微的理发师,后来,被抓进派出所,亲自体验了一次“喝茶”。

2018年2月

[ 打印 ]
阅读 ()评论 (0)
评论
目前还没有任何评论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