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鄂尔多斯回来,我整个人都仿佛被抽掉了骨头,无精打采的整个人都颓了下来。
我越来越觉得这个世界变得不那么美好了!
这几年,我身边熟悉的人已经走了两个。一个是叶球,在疫情期间突发心肌梗塞,因为抢救不及而离开了人世。一个是匡行长,好不容易挺过了这三年,却因为被人迫害,想不通以死自证清白。
虽然我很小的时候就曾经经历过一次至亲的生离死别,但那时的我还小,还没有现在这般的丰富情感,即便那种痛可能会绵延我的一生,但真切的即时的重击感还是没有最近这两次来的暴烈。
也许人生本来就是如此,生离死别就是人类亘古不变的主题,我只能慢慢适应慢慢排遣。
春节过后,菊姐时隔两年又回到了深圳,她已经和老公离婚了,并且又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
她的这份新工作在蛇口离我这边很远,不过她还是时不时的赶过来陪着我,她知道我这段时间内心苦闷。
那段时间,我们一见面就总是疯狂的做爱,一来是分别久了,彼此想念,二来我也希望抽空自己不去想那些烦扰。
“亲爱的,我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在一阵疯狂过后,菊姐趴在我的胸口目光迷离,含羞带怯的对我说,而我倚在床头抽着烟目光发散。
“我这次在老家把环摘了。。。”
“。。。嗯?”
我一时还反应不过来,涣散的眼光还是不能聚焦,神思恍惚。
“我想和你生个宝宝!”
她面色绯红,呼吸滚烫。
“。。。什么?!”
我像被烫着似的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我心目中菊姐和我,我一直以为我们会是很好的情人,但是我还没有想过更长远的将来。
那一晚,菊姐没有留下来过夜,我们好像被捅破了窗户纸似的,仿佛第一次赤裸面对,我想我的眼神不坚定的闪躲了,让菊姐也不那么自信的犹疑起来。
随着匡行长的过世,我和鄂尔多斯银行间的合作也最终划上了句号。
我联系上了赵警官。
“怎么就不能再找一家银行合作?!”
小赵的反应有点大,我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我一直就是靠着这条关系线的,现在关系人被上面定义成这样不清不白的走了,别说原来的银行了,就是鄂尔多斯其他银行也不敢和我合作了!”
“是么?那,我得回去请示一下。”
他又恢复了之前的阴鸷,匆匆的离开了,心事重重。
“你有没有其他的思路?”
隔天赵警官又找到了我,显然他们商量过后并不想轻易放弃我这个使唤惯了的牛马。
“。。。暂时还没有,我准备歇一阵子好好理理思路。”
“那你准备歇多久?”
“。。。暂时还说不好,我现在还没有方向。”
“。。。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思考,现在政策变了,民间金融已经走到了尽头,可能我也需要去充充电,换条赛道了!”
我抽着烟,悠悠的说着,头脑中的画面已经切换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光怪陆离。
他盯着我看了好久,目光审视又像回到了他的本行,就像盯着犯人。
“好吧,我们也觉得现在这方面的政策收紧了,实在是这类涉金融案件越来越多了。”
他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像是饶过了我一般,目光又变得友善起来。
“我回去会尽快处理你的边控问题,你是应当出去走走了,看看国外有什么好的生意,到时有想法了,可以再来联系我!”
退回了经侦的这部分资金,我觉得自己如释重负。
还剩下的就是原先罗总和他的那几个朋友放在我这边的理财资金1500万了,不过因为之前的连串变故,总的账目其实是亏损的,大概亏损了200多万,我只得去找罗总实话实说。
“我那些朋友的钱,你先还回去吧。我的你先不用急!我已经在准备退休了,这段时间都在处理大陆这边的资产,暂时资金不缺!”
罗总在我这边有500万,他这么大度的说着,我倍感温暖。
“你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他又问,罗总已经在我心目中被定义成了我的长辈,不过他尽管帮助了我很多,却总是很注重边界,从不对我好为人师般的指手画脚。
“。。。我还没有方向,我准备休息一段时间,去美国看看苏红,也顺带思考一下之后自己的路该怎么走!”
“你这个决定是对的,不要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他的话语亲切,刹那间给我恍惚有一种慈父般的感觉。
我赶紧回过神来。
“。。。你不怕我还不了那些钱?!”
“没事,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赚回来的!”
罗总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