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八日
队里的苇打完了。这又是一场战斗。在水里打苇是一种严峻的考验。豁出冷去,便什么都不怕了。不过,这次到南淀去,人多,活不累,基本上又都是打旱苇,总算没受罪。
某某淀如此之大,芦苇如此之多,竟没有什么人想过制造打苇的机器,真是怪哉、怪哉。我走了几天脑子,认为反正要适应苇田地块小、分散的特点,因此打苇机器应是小型、灵活轻便。多想想,动脑加动手,找几个人商量,或以后有可能与有关部门联系。
打着苇,某某、某某就被叫回来体检。他们走后,我是坐立不安;又赶上下雨,急得我什么似的,又不好表露。回来后先找民兵排长,他说不清楚;又找某某,他说我社会关系有问题,又是独生子。经他一说,我凉了半截;索性、干脆死了这份心、另作计较吧。愧死不偿命。
某某的母亲去世了。他奶奶老了,父亲也有病,母亲这一去世,孩子们哭得好不伤心,旁边站的人哪里听得下去?纷纷跟着落泪。今天队里没干活,人们都在这里忙活了一天。
姐姐暂分配在兰州。姑前天来家了。
十一月二十四日
昨天在学习班里听念叨征兵的事,我本来已经冰凉的心又燃起希望的烈火。晚上回到家,提笔就给接兵的同志写信。写了两页多,觉得无济于事,又放下笔。好一场感情冲动!
当不了兵,是消极,还是鼓着劲干?应该是鼓着劲干。但是劲头总鼓不起来,想想就觉得没劲儿;还是得鼓劲。民兵快组织了,到那时看怎么样。
十一月二十七日
芦苇是某某淀一大特产,打苇是某某淀农民秋收的一个忙季,织席则是某某淀妇女的主要劳动,苇席收入是当地农村的重要收入。但是,从打苇到织席,全部过程都是体力劳动和手工作业。是没有使用机器的必要呢,是没有可能呢,还是不关心劳动人民的艰辛疾苦呢?
大队学习班办了好几天了,小队里也学习了两天。小队的学习应该抓紧、抓好,建立必要的制度;作为一项重要的政治工作,用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武装农民头脑的头等任务来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