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区的转角处,有一片高大迷人的中国绣球樹,虽说那是一圈合拢在一起的坚硬灌木从,但是年复一年,他们竟然也能长成巍峨矗立的风范。这种原产中国江南的木本绣球树,在北美被称作中国雪球荚蒾。由于花苞的色调与枝叶相差无异,平时不引人注目,往往在 四月里的某一天,他们好像突然间就把一团团白色的花球缀滿枝条,像是在绿叶间挂满了绒绒的雪球, 让那柔软的枝条看上去是那么的不堪重负。
记得多年前的四月,当我第一次遇见这片绣球树的时候,我拿不准那究竟是花球,还是雪球。以当时的天气判断, 不容置疑,那不是雪, 但是一眼望去,花团锦簇的绣球花真的如雪球般在风中飞舞,我劝说自己, 为什么不能就把它当做是雪。
这一季再逢花开,我只叹它借着风力,不停地摇晃着被花球压弯的枝头, 好像非要抖落掉那开在枝头的朵朵雪球, 非但抖不下来,反倒抖出万千雪球在绿叶间 上下翻滚的迷人风姿。每个绣球花球都有上千个簇拥在一起的小花瓣集结成一个滚圆的大花球,纵使娇嫩如雪,但是她那份坚韧顽强的冰雪芳华也绝非几缕清风就能随意摇落的。 3年前的四月,我有幸赶上一个雪天, 见识了雪花裹着花球的奇妙美景,晶莹剔透的冰雪填满了绣球花瓣的空隙, 让人一时分不清哪里是花, 哪里是雪。 中国雪球果然名不虚传。根据史料记载, 乾隆皇帝在《鲁治百花卷即用卷中题句韵·绣花球》诗中专门赞美绣球花:“几度江南见花朵,只疑枝上雪攒球。玲珑簇就烟霞体,点缀真宜山水州。“
接近傍晚,绣球树从的景色更加迷人。来自四面八方的數千隻倦鸟归巢,他们欢快地鸣唱着一天的喜乐,似乎每只小鸟都在不约而同地争抢着叙说他们神游天外的精彩故事。他们隐藏在稠密的树枝顶上,但闻其声,不见其影。那一刻,群鸟 奏响了大自然的交响乐。 漫步在这个天堂般的花树从边,人们会沉浸在一种感官的愉悦之中。空气中弥漫着绣球花的芳香,一种甜蜜而醉人的香气,令人着迷。耳畔百鸟齐鸣,纵情高歌,赞美天地之间的自由与美好。 然而,当你漫步经过这片绣球树丛时,你会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正常的走路节奏,不影响鸟儿歌唱。但是,一旦你驻足,或是哪怕
只是轻轻地放慢脚步,歡快的鳥鳴也会戛然而止,如同有人按下了静音键。取而代之的是几乎明显的寂静。天生谨慎的鳥兒感覺到了你的存在。
树叶轻轻地沙沙作响、暮霭透过树枝发出的柔和光芒,营造出一种既舒缓又充满活力的宁静氛围。如雪团的绣球花依然在尽情地享受着为她伴舞的春风, 短暂的宁静之后,鸟儿又继续无忧无虑地歌唱。 这里该算是一方心灵的快乐休憩之地, 如同一个庇护所, 使人暂时逃离日常生活的喧嚣和忧虑,在这里,时间似乎放慢了速度,因为你完全沉浸在鸟语花香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