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青接着算姬丽,魏皙,赢肆,姬英,田绫,韩玉,魏敏,魏昕,王一心,刘芳,孙彩,十一个人。
然后姬青问,姬玥公主,田琪公主,后已贵女,你们是无论如何都不跟着去吧?
姬玥道,要背弃燕国,我不能跟着,我还有封国,还有弟弟妹妹。
姬青道,你先别说那些封地,谁家没有呢。这件事,从国相鞠武,鞠义深夜来访,我看他们都是站在上卿这边的,但有话他们不方便说,才会指使上卿这个傻子去当替死鬼出面,因此是非曲直,理在上卿这边,如此,你还要背弃上卿吗?
姬青这话说的把姬玥逼在墙角了,她也是一国封君,如果说不讲理了,不管是非曲直,只讲现实利益,那么她和秦国有什么区别?
众人都看姬玥,但心想姬青这不是替上卿裁人,而是拉人,她要把黄金苑所有夫人都和上卿绑在一起,她想干什么呢,难道要留自己一人在黄金苑玩耍吗?起码王一心就这样想。
姬玥被架住了,最后不情不愿的说,如果上卿有理,我也和上卿走。
可能为了变被动为主动,姬玥加了一句,只要他有理,无论他是否抗秦,是否有病,我都跟着。
这边后已也说话了,我跟着姬玥公主。
随后姬青看着田琪公主。
田琪公主嗫喏道,只要上卿要我……
姬青道,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现在上卿把选择权给了我们,只要我们跟着,他没有不要的。
田琪公主依旧说,要上卿先说要我。
姬青道,好吧,我替上卿说,可以吧,他要你,你怎么办?
田琪公主犹豫了一阵,看大家都在望向自己。终于流泪道,好女不嫁二夫,只要上卿要我,不论他是否抗秦,是否有病,我都生死相依。
众人都“啊”了一声。
田琪这样说话是很伤人,毕竟其中二婚有好几个,但几个月相处大家已经了解她的脾气,她不是小心眼,是不会说话夹枪夹棒很纯真大气的一个人,所以还会被比她身份低微的后已欺负。
因此现在大家心里只是想,这不是又一个魏皙吗?
但田琪随后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但有病不能是龙阳君,那样太恶心了。”
姬青笑道,肯定不是,你什么时候看见上卿喜欢扎在男人堆,而不是女人堆?
田琪道,终归上卿人不错,后面的不见得比他更好,就全赌这一把了,我认命了,但我一直没有看出上卿想要我。
姬青道,傻妹妹,你是咱们这里最漂亮的,那个男人能说不要你,上卿对咱们这些人那个又说过他想要?
随后姬青道,莫非田琪公主的意思,就和上次说选择投票骑峰一样,看不见第二人可供选择,不公平环境下,所以只能自暴自弃死跟了。
众人再笑了,亏她还记得骑峰,有几个人就在问骑峰是谁?
田琪道,不管你怎样说吧,我刚才想明白了,只要他要我,我就这样了,你们笑吧。
众人接着笑,看田琪还在纠结“他要我”。
姬青就掰手指头数数。
姬青终于瞋道,不玩了,怎么回事,越算账,死跟派越多,魏昕你帮我算算。
众人笑的更多,魏昕擦眼睛迷迷糊糊的问,算什么啊。
那边荆轲搂的鞠可,鞠可直接趴在荆轲肩头在睡觉。
现在姬青道,上卿离开燕国还抗秦而且还天阉的情况,那就是姬玥,魏皙,姬丽,赢肆,田琪,韩玉,魏敏,魏昕,姬英,田绫,后已11个跟着去,对吧。
魏昕道,我不去,有我姐姐我就不去。
然后又问道,去干嘛?
大家依旧在笑。
这时,程彤通报太子接见上卿了。并且派丫鬟接回了睡着的鞠可。
众人既惊讶又欢喜,姬青让程彤派人送鞠可回去睡觉。
程彤道,这全是姬青公主让鞠可出现在上卿身边的原因吧?
姬青道,我刚才就想,如果太子赶走上卿,我父亲可以聘请上卿做我家上宾,我们姊妹中有姬玥,有姬英,燕国九大王族封君,除了太子一脉,我们这占有三家,还有鞠家,王室外最大家族。从和上卿密谈来看,应该也能站在我们这边。我想上卿以后到了我父亲那里,太子也不会不同意吧。难道非要驱逐出燕国吗?我们联合起来一起谏言可也不是吃素的。所以上卿到了我家,不再抗秦,还是现在的天阉,你们谁去?
众人这才明白姬青一直盘算这盘棋,所以刚才一直试探大家,还是为了给上卿刷人。
王一心道,我去,但拜托你爸在封地中给我找个好郎君,如果上卿是天阉,我可不赔死。
后已道,那我们不去,能去哪?反正我不回齐国了。
姬青道,后已贵女当然可以在那暂住,我们家在蓟都城里有君府,外面就有封地,不影响你做巫女呢。
后已道,那我谢谢姐姐了。
姬英道,上卿干嘛非要去姬青公主家,去姬玥家最合适了,去我家也行啊。
姬青道,那要上卿选啊,总之不止于被驱逐出燕国吧。
姬英哼了一声,真要荆轲选,估计还是姬青家,上卿见过姬青父亲了,还多次去过他家封地,前段时间大家刚爬的抱犊山。
刘芳,孙彩两人一直嘀咕,现在刘芳说道,姬青公主,那我们暂时过去,看我们家大人决定怎么办吧,就算我们要回家,也要提前商量,决不能这样突然回家的。
姬青道,当然,大家现在所有人,包括宗女,丫鬟,男女佣人,想去的都可以去,我家还能养的住,到时想走的都可以走。我理解,让你们家族参与谏诤太子,强人所难,等上卿见了太子回来,我跟上卿说。
姬玥道,我们还是听太子的安排吧,如果还在燕国,上卿去哪,太子要允许,我们是否跟着去,太子也要允许才行。
姬青道,那我们先要力争谏言吧,姬玥姐姐你愿意陪我们力争吗?
姬玥沉默了一会,终于点头。
姬青道,太子即使不允许,也要跟着上卿,这里有吗?
姬丽道,我。
魏皙道,我。
赢肆道,我,
田琪道,我。
姬青道,好吧,真正跟着上卿的就你们四个死跟派,我看别人知难而退吧。
韩玉道,我之所以没有答应,在想和我哥哥的关系,如果跟着上卿,不会影响我哥哥在太子那边的关系,那我也跟。
姬青道,你要说服你哥,支持上卿才对,怎么反了过来呢?
韩玉想了会道,我跟,我也要我哥跟,上卿已经帮过我们家了。
姬英道,上卿对抗太子了,你也跟吗?
韩玉道,我相信理在上卿这。
姬英道,那我也跟。
田绫道,我跟,
魏敏道,我跟,还有她。指着一边靠在在身边丫鬟肩头睡觉的魏昕。
姬青又看姬玥,姬玥道,又来一遍,已经说过了,上卿有理,我就跟。
后已还是那话,那我也跟。
王一心,刘芳,孙彩都道,也跟。
姬青盘算一下道,唉 这样不行啊,怎么除了鞠可小不懂事,又是全体啊,我是要替上卿裁人的啊。
王一心道,怎么是全体,你一直是旁观,外人,主持人啊。
姬玥,魏皙都道,她什么时候把自己摘出去,这也是死跟派啊。
众人都笑,姬青也笑的弯了腰,笑出了眼泪。
等大家都不笑了,姬青还在笑,大家这才觉得异常,站在姬青旁边的程彤赶快去扶住姬青,姬青恰好这个时候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晕了过去。
这时大家才知道,这又是一个心里真为现在处境焦急的人,甚至焦急到在盘算如何聚集力量反抗太子,她刚才反复刷人,也是再找同盟者,这点大家现在才发现,她的昏倒,也才让大家认识到姬青所受的压力,也都感叹她有着逆境中也要抗争,而丝毫没有逆来顺受的软弱,这点甚至超过了荆轲。
太子知道弑父,刚开始的几天一直夜不能寐,甚至有时自己躲在房间哭,姬航是太子的长子,小时候和太子几乎天天寸步不离,就是太子被软禁在咸阳的时候,姬航也是太子最思念的人。赢白后来又生了一个儿子,为了排解心中的苦闷,太子对赢白的儿子也是格外珍惜,这才心里减去了对姬航的思念。
现在听闻姬航在计划暗杀他,太子彻底对姬航死了心,过了刚开始的几天。现在太子脑海中已经封存了姬航,在太子的心中,姬航的印象还是永远七八岁时的那个可爱样子,而现在这个十四岁的姬航,对于太子完全是个陌生人。见也不想见,生死已经完全和太子无关,太子只想赶快处理掉这个畜牲,否则和赢白的幼子,甚至自己以后还会有危险。这就是太子后面这几天的想法,现在太子已经睡得好,吃得好,玩的好。
偏偏这个时候,半夜荆轲求见太子,太子正和一个妃子以及她的贴身婢女床戏呢,知道荆轲半夜来,肯定是为了姬航的事,就故意没有搭理他,希望荆轲知难而退。
床上事完了,太子问荆轲近况,下面人回答,荆轲依旧没有走,还在那坐等,而且又加上了鞠武的孙女鞠可。
太子以为是荆轲故意加上的鞠可,这是向自己示威啊,说他和鞠武联手吗?
太子回到正室密室,让人传来荆轲。
两人分宾主坐定。
太子道,上卿,这么晚了,坚决要见我,是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讲呢?
荆轲道,今天晚上国相鞠武找我了,我才知道嗣子姬航的事,对于是否公布案情,我还是赞同公布,因为这种事,总之瞒不过去,但我不赞同对嗣子姬航做出任何惩罚,因为他还是个孩子,我知道这样说,太子肯定会愤怒,但我依旧这样说,做事都有两种判断,一种是感情判断(价值判断),一种是理智判断(事实判断)。在这里我不说感情判断,只说理智判断。我们之所以能讨伐虎狼禽兽秦国,是因为我们是仁义大军,太子现在深孚众望,天下人寄希望于太子,而太子身上如果发生了父子相残的事,那还有什么资格指责杀了同母异父弟弟的赵政,这里不讲原因,动机这些感情判断,理智判断就是这种事绝不能发生。
第二姬航六年没有父亲守在身边,缺少父教。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因此他的这种妄想也是情有可原的,另外姬航他们也只是在思想计划层面,并没有任何实际行动,没有造成任何伤亡,有时候我和父亲发生争执,年轻时候也想过,父亲早点死了就好了,这样我就自由了,难道天下有为脑子的想法而定罪的吗?所以思想是无罪的。
综上原因,第一理智上绝不能给嗣子定罪,不仅不杀头,囚禁也不行,甚至不能审讯,要保有嗣子的尊严,总之父子不能相残,第二,嗣子还是十四岁,完全可以挽救的,我作为嗣子的师傅和义父,这个教育的责任就交给我了,我保证三年后,让嗣子完全成为一个孝子站在太子面前。
太子沉默半晌道,上卿你是让我谋反罪,不受任何惩罚吗?
荆轲道,以后太子可以在律法上加上一条,十四岁谋反而且只是空想计划,不受惩罚,只是让人专门管教好了。
太子道,但现在律法上没有这条啊,弑父不被惩罚,燕国还成为国家吗?这在任何家族都不能这样吧,何况堂堂一个国家呢?
荆轲道,那就惩罚我吧,我是嗣子的老师和义父。我如果早去燕下都绝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太子道,这怎么能怨上卿,我知道起先是因为发现淳于越的到来,而后起的黄金辩论,再后来又有骑林叛乱,上卿才一直无暇去燕下都的。
荆轲道,总之不能处罚嗣子,于妃也不能惩罚,因为你如果还想要父子感情,而不是父子相残的话,就不能处罚嗣子的母亲,甚至他的同谋朋友也不能,一来领头人嗣子不受惩罚,协从没有受惩罚的道理,二来只有这样才能让儿子感觉父亲的温暖,恢复父子的感情。再说一遍,不管什么原因,是你抛弃嗣子六年的,回来又马上立了别的正妃,这就是事出有因。
荆轲看太子一脸不屑,接着道,丑话说在前头,公布案情,免除惩罚,想惩罚就惩罚我,否则,对嗣子,于妃以及他们的同谋任何惩罚,就是对我的打脸,我将自我驱逐离开燕国。
这话说的太子轻蔑的眼神有了一丝紧张警醒,荆轲知道太子是想到了生劫计划。
太子不加掩饰的不悦道,上卿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荆轲道,是,一个父子相残的国家,不值得我为它效力。
太子大怒,拂袖而去,把荆轲一人扔在密室。
一会有宫女说,太子请上卿回去,这些事明天再商量。
荆轲出了太子宫,有点茫然,如果太子明确拒绝,他现在就可以拂袖而去,离开蓟都内城,离开蓟都,离开燕国,虽然太子对他很失礼,但对如何处置姬航嗣子却没有最终定论,他不能走啊。毕竟礼节事小,自己的义子徒弟姬航事大,自己不能在姬航没有最终结论之前,拍屁股走人啊。
正犹豫间,被程彤,四大宫女一拥而上,护着架着搀着就回黄金苑了。
荆轲回到黄金苑,一进门就看见众夫人在那等着,个个神情紧张,但还是公让程彤先说,程彤就说了姬青昏倒的事,现在仍在正室休息,姬青她特意让其在这燕太子宫门等待。说上卿一来,大家就速去正室商量。
荆轲道,都怨我,连累你们着急等待了。
众人都来到了正室,姬青迎出门外,接了荆轲进去。
夫人们在正室随便坐了,因为案情明天就要公布,荆轲也不想隐瞒,就把姬航的事,以及自己和太子交谈的经过,都说了出来。
在众人一片片惊讶声中,荆轲讲完了事情经过。
姬英道,弑父这样的大罪,怎么能不要惩罚呢?还整个犯罪团伙一人都不能受罚,上卿。你是要故意离开燕国吗?
姬英一句话捅到荆轲嗓子眼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赢肆道,我赞成上卿说的,上卿我和你一起离开燕国,
随后众人纷纷赞同,竟然余下的人没有出声反对荆轲的。
弄的姬英目瞪口呆,只说你们有没有搞清楚状况了啊?这是弑父啊!
但没人理她,只有田绫低声说,我支持你。
荆轲心中感叹道,真是感情决定理智,所以理智很难战胜感情,大家因为和自己的亲近,竟然都认为弑父无罪了。
姬青随后说了,让荆轲去自己家封地,以及这边姬姓三大家族,还有鞠可家,韩方家,以及外援田琪公主,田绫公主,魏敏公主都愿意帮忙,我们是可以和太子力争一下的。
荆轲道,哎呀,你们没有早点说,我没有想到这个,我已经说了处罚姬航嗣子,就离开燕国,再去你父亲封国,这有点赖皮吧,算言而无信吧?
韩玉道,回齐国吧,我们家阿地有房有钱,我来做东道。
荆轲笑道,我要做上门女婿吗?
姬青,姬玥,魏皙等,纷纷问荆轲以后离开燕国的打算。
荆轲道,今晚就这样吧,天晚了,你们都睡去吧,明天在和高渐离,宋意商量一下,在决定吧。
夫人们纷纷点头,因为一直在内宅,这两干将的意见当然是不能忽视的。
最后众人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等到大家都散了,已经半夜了,按现在说一点多了。
荆轲对姬青道,我去前苑找高渐离,宋意,今晚不睡了,商量好半夜就找相国。他家也别睡了,看把我家这折腾的。
姬青也要跟着去,荆轲不许,说你刚晕倒,好好休息吧。
姬青发了火,说道,除非你现在杀了我,不然我就去。
荆轲没法,心里叫苦不迭,只能带着姬青,在前苑正室找来高渐离,渐离因为住在荆府,很快就到了。不一会,住在外面的宋意也到了。在姬青参与下,大家就做了谏诤的预案,随后荆轲。宋意连夜去了鞠武相府。
第二天鞠武按照太子指令公布案情,但不说处罚办法,然后众人依照预案,发动各家给相国上奏章,援救嗣子姬航。
太子丹原以为公布了姬航弑父的案情,群臣一定一片喊杀声,这要在民间,如果发生了弑父案件,不仅儿子要被千刀万剐,帝王还要下罪己诏,甚至祭祀上天来赔罪,因为这是乾坤颠倒,有违万物生长人伦的大事。
但国相鞠武公布了案情,燕国舆论大哗下,第一份御史奏章,就是谏言不要父子相残,宽恕姬航的。
随后雪片似的奏章,竟然都是这个基调,一百个里面也就有一两个是主张严惩姬航的,这简直把姬丹给打懵了,心绪大乱,看见盟国韩魏也主张宽恕的奏章,也丝毫没有想起这中间有荆轲的搞鬼。
太子身边少了心腹鞠勇,没有了商量人,就和正妻赢白商量,赢白作为正经八百的受害人,竟然也主张宽恕姬航,把太子气的直接踢翻了书案,骂道,我的命就是不值钱,我就该死吗?
最后太子还是决定召见鞠武,一来毕竟是自己的老师,除了鞠勇就是第二器重的人,二来鞠武可没有主张宽恕姬航,他一直主张隐藏案情,把姬航关到死的。
公布案件的第三天,太子和鞠武密谈。
鞠武道,已经公布了案情,就不能在软禁姬航了,只能交给有司审讯了。
太子道,审讯也别搞了,看看这些奏章,竟然很多都是不宽恕姬航,就要退出军界,政界的,这要大乱啊。
鞠武知道提出这些的是姬烈,厉翼,夏扶,骑家军,三军中的两个统帅。
太子又道,我干脆让位姬航吧,这样我还能保全这不值钱的小命。
鞠武道,嗣子姬航免罪,重重处罚他的师傅荆轲。效仿旧典,秦太子有罪,商鞅处罚秦太子两个师傅,割鼻。同时认命赢白的儿子为世子,断了姬航的仕图。
鞠武说到要把荆轲割鼻,把太子吓了一跳。
现在太子说,立赢白的儿子为世子,现在就找吉日马上就办。至于荆轲,驱逐出燕国吧。我看他是故意要离开燕国,抢救姬航就是幌子,可能他就后悔生劫赵政,或者是害怕了。
老实人鞠武道,那里,荆轲是真心救姬航的。
太子道,何以见得,这几天了他再没有找我,也没见吭气。
鞠武心想,唉,我这个傻学生,人品没的说,可一旦离开鞠勇,就是废物点心了。
鞠武道,你没有看出奏章,都有荆轲的影子吗?
太子道,是吗?我没有细看。都是听秘书的简报。
鞠武道,姬烈的奏章,出自姬英,姬玥的不用说了,姬耀的,厉翼的,韩方的,姬青未婚夫家的,这些都是他那些夫人们鼓动的啊,包括赢白的枕头风,骑家军更别说了。
太子这才恍然大悟,对啊,厉翼和姬耀是儿女亲家,还有孙家,刘家这一个御史,一个太史,要不他们说,天生星宿示警要宽恕姬航呢。想到这问道:这荆轲半年来,势力这么大了吗?
鞠武道,这还不是拜你所赐,荆轲这些夫人强援不都是你下的聘礼?
太子道,孙家,刘家本来就是于妃的亲信,啊,对了,这里面当然还有于妃的力量,她已经单独执掌燕国内宫六年了啊。
太子又道,于妃和荆轲联手,我都要抵抗不住啊。这不能不防啊。
鞠武道,荆轲为的救你的儿子啊。
太子道,荆轲和于妃是不是有什么奸情?
鞠武道,荆轲可是天阉啊,放着齐国那些公主美人不要,要徐娘半老?
鞠武现在看太子这几天已经被刺激脑子短路了,快成白痴了。
太子道,那我干脆就把于妃和姬航都送给他好了,三人一起从燕国滚蛋。
鞠武气的不吭气了。
一会太子道,荆轲那些妻妾,还有鞠可啊,那晚跪坐示威的就有她,说罢使劲看鞠武。
鞠武气的笑了起来,说道,你连我都怀疑了吗?我可是要割荆轲鼻子的啊,鞠可才十二岁,她懂个六啊。还示威呢!
太子道,我脑子乱了,老师下去吧。
鞠武临走的时候,道,你不会也怀疑鞠勇吧,赶紧把他召回来吧。
太子没有吭气,自己想心事,鞠勇一时半会回不来,他和樊於期已经到了匈奴,然后考察匈奴,再侦查秦国的长城一线,寻找薄弱处,突破口呢。
随后一天,鞠义传话荆府,姬航案件已经大概底定了,姬航一干人都免收处罚,荆轲代罚。没收家产,奴仆,荆轲一家最终是流放辽东,只是前面还要走程序,从割鼻,割耳,打板子一直演戏到终身流放。流放当农民只能带妻妾,所有男女仆都不能带。这边黄金苑财物家人依旧归荆轲旧部打理。流放满一年,找个大赦机会就回来,黄金苑还归荆轲。姬航和于妃都废为庶人,也交给荆轲管理了。
荆轲,高渐离,宋意,姬青四个人就商量鞠义带来的鞠武和太子勾兑的最后答案,大家都是大喜,说太子对荆轲还是太器重了,恩重如山啊。
只有荆轲心中哀叹命苦,命中注定就是千刀万剐的命,荆轲满怀恨意的说。姬青公主,流放辽东当农民去吃土,您就别去了,还是趁这个机会嫁您那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吧。
这些天姬青,魏皙等人把荆轲看的寸步不离,生怕他负气就离开燕国,他一个上宾客人,被流放也够滑稽了,这可是为了一颗棋子就能跑的主。
姬青道,做事有始有终,我把上卿都安顿好了,从流放地一回来就去嫁人,毕竟才一年时间。
高渐离很感恩姬青的这些天有情有义,够哥们,他们都是一心要留下荆轲的。只是宋意,看出荆轲未必想留在燕国,只是不说破。
荆轲对高渐离道,我们要被流放,于妃,姬航以及姬航那几个小朋友,现在都是庶人,也不是什么权贵,你去问问狗屠那边能收留吗?主要是教育姬航从新做人,狗屠看人育人都有一套,他能管,就交给他了。
高渐离道,这是好主意,我现在就去问。
高渐离马上走了,
荆轲赶走满心不情愿走的姬青,让她回内宅报喜去。并嘱咐姬青要保密。底牌不能轻易说,不然传出去,鞠武不好做了,就说姬航免受处罚了,荆轲不用离开燕国了。其实这还用荆轲说吗。
姬青回到内宅,看人下菜碟,那几个死跟派就说了要被流放的底牌,别的就说要被割鼻割耳打板子,吓得大家不轻,姬青现在就想吓走几个,总之大赦这件事,姬青谁也没说,心想,看当农民吃土喝西北风,能坚持到底的有几个,让你们争。我非把上卿这些事都办妥了,再去嫁人才安心。
姬青走了,荆轲随后就和宋意密谈,趁这个流放发配演戏的公文来回走的空档期,去赵国徐夫人处打剑去。既然太子还是对荆轲恩重如山,小车不倒只能往前推,荆轲还要继续生劫啊。
宋意赞到好,我去找陆期,赢肆具体商量,总之时间分寸都在鞠武那掌握呢。
荆轲接着道,我计划带上姬英,田绫,如果徐夫人死活不为钱打造兵刃,就绑架他妻儿。还要带上韩玉,或者用美人计,诱惑徐夫人必须打造。
宋意道,好。宋意早就看出来这打造兵刃给匈奴,是哄小孩子的说法,不然何必荆轲这级别的上卿亲自出马呢,荆轲也知道宋意看破了,但还是这样说,其实就是告诉他这是保密的。现在看荆轲竟然在想绑架和美人计,可见打造利刃这件事真是关系燕国国运的一件事了,那利刃除了刺杀还能有什么用的?田光为什么死?荆轲又何必想离开燕国呢。宋意这些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真心为荆轲抱屈和不值,一个管仲乐毅的人物,却要干专诸这屠夫的脏活。
宋意道,能少一个人,就少一个,美人计,田绫也可以啊.
荆轲想了会道,甚好。
韩玉深不可测,还是少让她接触机密最好,荆轲知道宋意猜出刺杀大概了。
荆轲接着道,我先见见于妃和姬航,把他们的事一办妥,马上就去赵国。
宋意道,可以去赵国趁机离开燕国。
这话是废话,荆轲但听的一愣,随即道,我还是有面目九泉之下去见田光的好,孟子说的,“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我终究死在读书太多了吧。
宋意道,哎,上卿还是不狠,不像我几十年如父亲一样的人,一旦得罪了我、我也敢杀,我是不相信什么鬼神,报应,神仙的,我只信人生就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