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散文

 两个世界

问梅居士

    前两天‘领导’和朋友聚会吃饭，一如既往地大大咧咧，把一顶帽子丢在饭店。因为那是老丈母娘多年前亲手给她织的，不忍丢弃，遂给饭店打电话，确认还在。于是把老公一块‘挟持’着前往领取，顺便在那儿再吃上一顿。

    那饭店坐落在热闹非凡的‘墨尔本中心 (Melbourne Central)’ ，其实是个大商场 (或曰购物中心)。因为前几年新冠疫情，已经好久没去那儿了。我和老婆大人坐火车 (是的，坐火车，这样免得在城里停车，又贵又不方便) 直达商场底层。出站一看，好家伙，这里简直是人山人海，完全恢复到了新冠之前的状况，或许更有过之而无不及。虽说澳洲和世界大多数国家一样经济不景气，但人们那份报复性消费的心态还真让老朽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话说咱怎么就提不起那么大的劲儿呢？

       ‘领导’说你看，出来逛的大都是年轻人。我环顾四周：可不是么，姑娘们个个青春美丽，男孩子人人帅气十足。哎呀呀，我和老婆竟然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完整的老人一对!

        也罢、也罢，老夫聊发少年狂，既来之则安之；心一横眼一闭 (哦只能半闭；真要全闭的话万一撞上个美少女谁的还得告我非礼呢) 拉着老婆大步向前，先去填饱肚子再说。

        那家饭店叫‘新上海’；顾名思义，自然是上海本邦菜。我们到了以后，里面的工作人员还记得老婆大人忘帽子的事，我们尚未坐下就先奉上了帽子 (咦，听着怎么像是给人戴高帽子似的)。

       我再次举目四顾：还是年轻人，年轻人! 而且大多数是成双成对的。我用眼光向老婆示意，看来今天我们也需浪漫一番了。可又一想，都老夫老妻的了，就不怕别人笑话？算了，还是乖乖地吃饭，手就回家以后再牵吧。

        说实话该店的菜肴还真不错。因为老婆算是回头客，所以店员还送了两个肉月饼。这种南方月饼其它地方一般还真没有，遂又买了几个给家父母带去请他们尝尝。可惜拿回家才发现他们给的并非我所要买的。是把卖不出去的‘滥竽充数’给我了吗？我不知道。知道也太晚了，懒得再去找他们理论。

        酒足饭饱 (没喝酒，以水代酒了) 之后老婆意犹未尽，又拉着我到处走走看看。经过一家卡拉OK店，想起多年前曾和朋友们一起在那儿引吭高歌过。而今物是人非，貌似也没那个兴致了。是真的老了么？

        坐火车回家的末班车快来了。我们三步并作两步向车站跑去。回眸张望，那些年轻人们嘻嘻哈哈、无忧无虑地尽情享受着青春的美好。我有些累、有些惆怅：这里似乎存在着两个世界：一个是属于年轻人的，而另一个，则收容着我们这些青春不再的老人!曾几何时，我们，也曾经年轻，也曾经充满活力。岁月如梭，我，还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啦!回家吧。

        嗯，这里确实有两个世界。且让这两个世界平行着和平共处吧。至少，我们还可以心里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