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去年今年
每当听到德沃夏克幽美缠绵的斯拉夫舞曲,便不由地想起那些屈辱、悲戚、无奈、含泪失去生命的无辜人。站在门廊,破晓阳光穿透一株株苍翠欲滴的紫罗兰,我的脸庞我的眼睛,流星在天空划过,在这样一个宁静日子,在这样一个宁静早晨,无数死去的人会在一瞬间醒来吗?太阳升起来了,雾霾已经消散,他们去了哪里?他们为什么还不回来?明天难道将在泥土和渣滓中死去,爱情种子在黑暗中悄悄发芽?
与所有人一样,死去的人依然拥有一张张喜怒哀乐的表情,但活着的人永远无法触摸这些死不瞑目的表情。
每一年四月八日人们在以色列大屠杀历史博物馆纪念堂念诵死难者名字,斯人已逝,仅留下一面哭墙,在通往人生终点路上,时光无力唤回曾经鲜活的生命。突然而降的四月春雨让青青草地愈加凄婉孤独。
世界上最美好最丑恶的东西即是人性,在无边无际人间边走边唱,至今依旧怕谈人性,欲说人性,像琴与弦,橡树与柏树,一个人的人性从未相交于另一个人的人性,人们为美的东西而感动,而美的东西从来不曾以它的力度和广度使恶人放下血淋淋的屠刀,放眼望去,五颜六色的露珠掩映在草丛里,春风春雨茫然沉醉于沉闷蹉跎的岁月里。漫步在醉风醉雨的人世,生命畏惧于任何灾难、瘟疫。瘟疫令人望而却步,千百年来人类相残人类,战争杀戮人类,毕加索的和平鸽呼唤和平,贝多芬的欢乐颂呼唤欢乐,然而,不朽长存的艺术从没如今天这般苍白无力,聆听肖邦潺潺流水、缥渺淡雅的离别,悠然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现实如烟如云,如今毕加索、肖邦已离我们远去,更多的时候是病毒、疫情缠绕着我们,眺望湖上悠闲畅游的白色天鹅,人类何时可以无忧无虑地如梦如幻?!
浮生若梦,在芸芸众生不为人知的角落,一股股清流欲说还休,在氤氲渐淡的空气里,苍山飘雪,一世沉浮,破碎声音淡弱,化成一声叹息!回顾去年今年模糊往事,顿足,不禁出口成诗:
前年去年今年
每一堵墙 每一道门 面具下 被卖掉的孩子 擦亮的皮鞋
在我的房间 刻上 令人畏惧的石头 随遇而安的日子
你的手 埋葬大海、尸体、天空 在翅膀的废墟上 我干裂唇边 写下 我擦不去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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