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播雨荷

河那边:从前呐, 在流淌不息的时光河流中的某一段,我们的日子开始了,而后跌入了与君同一段潺潺光阴流淌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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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峭--会堂春秋(第七集,长篇小说)

(2024-07-29 13:12:38) 下一个

  牧仁的话透出那词气的冷峭:“可见在世界上里有多少人害骄傲病,反受尽惶恐的欺凌活着,多少人在醉梦中,其实是过着朝不保夕的罪人生活。 象以法莲酒徒,锡安的女子那样的人实在太多了。”

   “真如尚书所言: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若客正正经经地道。

  他来自一座历史文化名城,几经历史变迁,后朝的新城不停取代了旧朝的古街。如今的城市,剩下人工雕饰的现代“旧巷子”,只让人在古老与年轻中彷徨。然而文化沉淀仿佛是一个独立的小王国,顽强地守护往昔,成为刻入记忆深处的符号。

  可以说,若客因此多少被熏陶出一点人文情趣。他又继续道:“可见真理是时间的产物,而不是权威的产物。还是培根讲得深刻阿。”他的口气却有点不自然。

   “这只是世间小学,更准确地讲:时间是神创造的产物,而神就是真理。”虔灵认真起来。

   “不是,哇......。”若客吱吱唔唔,碍于面子,口有不服,心中却在赞叹。

  善知惶惑了一会之后,才断续地说: "只是我见许多的贪官现走马灯的被牵出来双规。虽曾经有这一切荣耀,也与人无益?"

   “但我也有聪明,与你们一样,并非不及你们。你们所说的,谁不知道呢?” 世穆忽然带些藐视的神气说。

   虔灵若有所思道:“耶和华虽高,仍看顾低微的人;他却从远处看出骄傲的人。” 她近日与一些门徒交谈,从以法莲酒徒,到各地的贪官,他们联想到的主要的原因是罪。

  善知看出底细来了,口气有点儿生硬:"一切有血气的,在神面前一个也不能自夸。”

   “因为恶人以心愿自夸;贪财的背弃耶和华,并且轻慢他。他们自己的行为定自己有罪,并非是别人;他们自己的嘴见证自己的不是。”一向平稳的牧仁有时也不留情面,忽又顿住了。

  善知分析道:“据说人们替他们忏悔时,多说是官场在错了队,或许吧,但没有抓住根本,令人遗憾。”

   “我才不相信扭曲的身影,企望太阳光来赐予正直,那是徒劳的。”若客这样响应了一句带哲理的话,纳罕地瞥了世穆一眼。

  卿捷嘴里说道:“许多贪官都经过良好教育,一些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所以智能人岂可用虚空的知识回答,用东风充满肚腹呢?许多情况下世间小学也是误人子弟的。”一听就是虔灵一贯的思维作风。

  柯班同意,振振有词道:“所以惟愿他们全然不作声;这就算为他们的智能。”

  “那些想要发财的人,就陷在迷惑、落在网罗和许多无知有害的私欲里,叫人沉在败坏和灭亡中。“牧仁刚好翻到圣经的这样的章节,便说:“所以我们要嘱咐那些今世富足的人,不要自高,也不要倚靠无定的钱财;只要倚靠那厚赐百物给我们享受的神。”

   “但我的不同,我吃得饱足,建造美好的房屋居住,我一直以为是靠我的努力、我能力得来的。我自以为智商是超越常人的,也被业界称为天才。” 智辛直起身体,暂时忘了病痛,让自己沉浸在曾经令人亢奋的辉煌感想里。

   善知道:“连我也爱慕虚荣,有了大房子,或公司中有了升迁或忍不住炫耀;就像希西家喜欢见使者,就把自己宝库的金子、银子、香料、贵重的膏油,和他武库的一切军器,并所有的财宝都给他们看。他家中和全国之内,希西家没有一样不给他们看的。”他不便直言,婉转作自我检讨,他并不隐晦自己的罪。

  “人不要夸口说骄傲的话,也不要出狂妄的言语;因耶和华是大有智识的神,人的行为被他衡量。”柯班赶紧顺着话题,在一旁点点头。

  智辛自言自语答道:“我曾以为已经饱足了,已经丰富了,不用神,自己就作王了。现在我愿意神果真作王,如果我也得与你们一同健康,一同做健康的王。”

  太慈眼睛打量着他,一面说:"我们要谦卑,你就不可向旧枝子夸口。若是夸口,当知道不是我托着根,乃是根托着我。"

  “我们知道希西家后来因此遭了灾祸。 惟有一件事,就是巴比伦王差遣使者来见希西家,访问国中所现的奇事。这件事神离开他,要试验他,好知道他心内如何。”善之继续道。

  柯班斩钉截铁地说道他所知道的圣经的话:“神必断绝人们因势力而有的骄傲,又要使覆你、人们的天如铁,载人们的地如铜。”

  “这是什么意思?是指靠天靠地的农耕时代绝收的惩罚,还是指骄傲人到处碰壁的惩罚?”若客暗暗问道,没有讲出来。

  世穆很不高兴地说,口吻显然有挑战之意:“生活态度不同,是各人自己的,谁也没有干涉私人生活的权利。'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不是吗?”

  “你岂是头一个被生的人吗?你受造在诸山之先吗?”卿捷颇不为然,觉得他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墙篱笆了。

  "神就是爱,住在爱裏面的,就是住在神裏面。"牧仁语气缓和道:“只要与神同在,以神为中心,神会指导你的生活,跌倒时神会搀扶的。”

  智辛脸上现出又欢喜和又凄凉的神情,突然使劲地摇着头说:“万万不行,我有家庭,我怀念人生;我的世界将要灭亡,我不甘心啊。”

  太慈游历于讨论以外,感觉斗个唇枪舌剑是没有意思的,倒体察智辛的处境,不由得回忆起与昭君一起访问智辛家的情景:

  智辛家堪称豪宅,地处气候适宜的湾区,位于几大富人区之一, 这是遗留下来的保存较完整的欧式建筑片区, 和遗存下少有的百年古香古色建筑格局,掩映在茂密森林中。智辛一直以为这是他业界天才贡献的回报。

  太慈见到了智辛妻子,一位贤惠漂亮的家庭妇女,不知为何智辛不在家。她见到客人,像释放式地倾诉开来,眼睛里含有泪珠。

  “一直到生病前,我们家智辛走路都是风风火火的,感觉像是家里匆匆的过客。但他很满足,周围的朋友见到他都投以羡慕的眼神,都回头向他请教。后来生了病,又踏走在昔日的场所,迎面遇见一个好朋友好意走向他,关且到问道:‘你神情不大对劲,最近工作太忙了?’结果他回家说人家用带着嘲笑和讥讽的口吻与他讲话,他变得敏感起来。”

  昭君记起了虔灵分享过的盖恩夫人的故事,奇妙的是属灵故事倒记得清楚,觉得合适来鼓励智辛妻子,"她被神剥夺,不止属世的东西都失去,甚至属灵美好的恩赐也都失去了,并且她曾经历了主在十字架上被神弃绝的经历。虽然极其痛苦,可是结果得著了一个最宝贝的东西?就是神自己,充满了神的自己,她能说,从前多年的苦楚,若比起现在在神裏面一刻的快乐,好像鸿毛之比泰山了。"

 “地转天旋千万劫,人间只此一回逢。当时何似莫匆匆。” 看出智辛妻子还是一个才女,但她没有信主,她念出这首诗,又感到一阵心痛,双手紧紧地摸作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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