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新泽西绵绵细雨。有点像江南的梅雨季节。
小时候,我爸开始抱怨梅雨季节很难受,很闷。
彼时,小小的我并没有感觉到大人们说的闷热,只是喜欢那个时候才能成熟的杨梅, 也记得杨梅红色的汁子滴到我的白色裙子上的那种做错事的紧张;穿着妈妈给我们买的新的白色上面有彩色的蝴蝶的塑料凉鞋,在家门口雨水积起的水洼里淌水的欢乐。
而如今, 低气压闷热的多雨的新泽西六月天,让我联想到那个爸爸嘴里念叨的讨厌的黄梅天,只是没有了杨梅,没有了新凉鞋,剩下的就是那个只有大人才能感受到的闷热和寂廖。
凌晨的时候,被一阵雨声惊醒。想起昨晚我把书房的窗子打开透气,忘了关。正在半梦半醒间犹豫着要不要下床去关窗.还是等天大亮在屋收拾狼藉,旁边的男人已经翻身下床,我听见窗户落下的声音.
于是安心睡去。早上醒来,床头柜上有一个保温杯,里面装满了温水.
我想念杨梅,新凉鞋,也珍惜这杯窗前的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