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在乌克兰问题上被普京玩弄了吗？

从尴尬的公开言论到未能疏散处于危险中的公民，所有迹象都表明北京可能对入侵一无所知。

Matthew Brooker
March 1, 2022, 6:00 PM EST

如果说中俄在冬奥会前夕宣布的“无限制”伙伴关系相当于一个新的世界秩序的蓝图，那么它看起来已经有点边缘化了。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入侵使北京难以在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的基本外交政策原则与支持盟友之间划清界限。这种情况引发了一连串对中国到底对普京总统的意图事前有多少了解的疑问。

无论结论如何，对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来说，怎么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事。俄罗斯的侵略导致她在国际上孤立，而且在欧洲、美国及其他地区激起了反对俄罗斯的统一战线，并在金融市场上掀起波澜。甚至像匈牙利的维克多·欧尔班这样的亲俄独裁领导人也同意支持对莫斯科的制裁。北京是否知道普京的计划并不顾一切地继续与俄罗斯达成协议，将自己与一个即将沦为贱民的国家挂钩？另一种解释是普京隐藏了一手。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在习近平将寻求打破惯例继续第三个任期的一年里，作为指导中国重回伟大之路的战略大师的声誉几乎毫无帮助。

证据的平衡表明中国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其公开回应存在尴尬的不和谐，重申对国家主权的尊重，同时一再拒绝批评俄罗斯或将乌克兰的行动称为入侵。中国对联合国谴责俄罗斯行动的决议投了弃权票，一些人认为这表明其地缘政治伙伴缺乏支持。在习近平肯定两国“深化相互支持、并肩国际公平正义的战略协作”仅仅三周后，事实证明，两国友谊毕竟是有限度的。

中国的政策顾问显然感到意外。复旦大学教授陈怡在入侵前与券商客户举行了一次名为“一场不会打的战争”的电话会议。密歇根大学杰拉尔德福特公共政策学院客座教授、中国人民大学的金灿荣告诉中国国家广播公司，美国正在谈论破坏欧洲稳定并造福美国工业的战争。华盛顿史汀生中心高级研究员兼中国项目主任孙云周一写道，“没有一个中国政策迷相信”俄罗斯会入侵。

虽然一些外交掩饰是可能的，学术界也可能会弄错，但有更切实的理由相信北京不知道入侵即将到来。一方面，没有为在乌克兰的中国居民制定任何撤离计划，然后大使馆发出了相互矛盾的信息——告诉人们在两天后撤销该建议之前在他们的汽车上展示中国国旗。正如史汀生中心的《太阳报》所说，“北京知道却懒得准备是不可思议的”。

除此之外，美国官员向他们的中国同行提供了情报，显示在乌克兰边境附近增兵，并恳求他们利用他们的影响力说服俄罗斯不要入侵。相反，中国官员与莫斯科分享了这些信息。

这一决定暗示了北京误判如此严重的一个关键原因。推动中俄和解的原因是对美国的共同不信任，以及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即现有的国际秩序是华盛顿对其他国家行使主导地位的工具。两国 2 月 4 日的联合声明明确反对扩大北约（普京针对乌克兰的主要争论焦点），并呼吁北约“尊重其他国家的主权、安全和利益”。根据定义，美国的意图是值得怀疑的；美国的警告可能是真的，而普京可能是一个恶意和非理性的行为者，计划侵犯另一个主权国家的安全，这种可能性似乎没有被考虑在内。

对乌克兰入侵的强烈反对应该让北京好好想一想了。虽然与俄罗斯更密切的关系可能带来更多的石油、天然气和小麦，但永远无法弥补来自其他国际体系的成员资格给中国带来的经济利益。尽管现有体系有很大缺陷，但以普京的俄罗斯为主要合作伙伴的架构真能为提供中国提供更好的安全秩序吗？

认为自由民主颓废和衰落的流行观念也可能值得重新审视。欧洲的民主国家已经恢复了清晰和统一的目标，这在这场危机之前是难以想象的，而且速度很快，中国经常将其视为其一党制的优势。

中国内部出现了一些矛盾的迹象。外交部长王毅更接近批评俄罗斯，周二表示，中国“痛惜”这场冲突并对平民造成的伤害极为担忧。一些同情乌克兰的评论已被允许在中国受到严格控制的互联网上的亲俄声音中传播，尽管五名历史学家谴责莫斯科行动的公开信很快被删除。中国不会否认与俄罗斯的联盟，但无法预见乌克兰的入侵是一个明确的失败， 值得从上到下在多个方面进行重新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