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把现实比喻成没有故事的白云,但没有原因的,你看着白云,越看越像一头白发的白毛女,当你确定白云是白毛女后,就感觉到白毛女向你眨眼睛,对你有意思,故事就这样展开了。把无法确定成任何东西的白云确定成”白毛女“和思想把无法确定成任何东西的’它‘确定成“这个东西,那个东西,这个情况,那个情况”是一个道理。把白云看成白毛女是彻头彻尾的看错。至始至终都没有“白毛女”这回事。但一当有了“白毛女”这个概念,就开始当真了。然后,思想上开始分析,到底白毛女存在吗?还在不存在?还是既存在也不存在这种摸棱两可的情况?其实,当思想开始分析这三种情况: 存在或不存在或既存在也不存在,这样的分析已经做实了“白毛女”存在了。对于根本没有的概念,连分析它存在或不存在的资格都没有。佛陀在《楞伽经》中强调:不要说世界存在,也不要说世界不存在,也不要说世界既存在也不存在。其实佛陀要你不要去分析没有资格分析的东西。白毛女是完全幻想出来的概念,一个幻想出来的概念,就没有被分析的资格。同样地,“世界”,“人”,“众生”,“个体我”,“个体意志”,等到概念也是彻头彻尾的被幻想出来的概念,它们根本没有被分析的资格。没有的概念,怎么可以去分析啊?!但奇妙的是,并不妨碍思想去分析研究这些“空”的概念。你看,天体物理学家不天天在研究宇宙到底是在膨胀还是萎缩,宇宙的起源到底是什么,大爆炸之前的“情况"到底是什么。这些研究都是思想分析自己编织出来的”空“概念,进入了一个死循环,看似研究出各种理论成果,其实都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回到看到“一辆汽车”,这不就等于把白云幻想成白毛女吗?经验是在的,你无法让经验停止,经验不是问题。但一旦思想上升起了“一辆汽车”概念,就看似地无中生有地产生了“一辆汽车”,如果你不当思想概念为真,这样的的概念升起也是无害的。但如果你相信了思想告诉你的结论:“一辆汽车”,那么故事就开始了。然后你去问某法师,法师告诉你:这辆汽车是幻觉,不真存在。法师也没有完全说错,他确实是按照正统世俗佛教的教理说的。但法师一般都无法说究竟,因为大部分法师自己都不真明白,仅仅照本宣科,给你标准答案。如果那位法师是真明白的,也不一定会用究竟的说法跟你说,因为他知道你的悟性不够到听明白的程度,说了也白说,对于敏感度没有到达一定层度的,对他说究竟的,反而会造成恐惧反感。但你到我这里来,我只能对你说究竟的说法。不错,“一辆汽车”不真的存在,可以这样说,但情况比这个说法要无限的微妙。请你精进下去,不要落入在思想上分析什么东西存在还是不存在这个思想辨证循环,而是品味”东西“这个概念本身根本不成立,不成立的概念怎么有被分析的资格呢?门都没有。
所以,当我看到了现实,我没有看到”一辆汽车“或”一个世界“,我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只看到了’它‘。如果你现在还无法做到,那么暂时退一步,你把一切看成是《经验》(Experiencing)。不要看成什么东西体验什么东西,而是纯粹的”经验“。不要说:这是”一辆汽车“的经验。仅仅说:这是经验而已。经验就是经验,不要给经验取名称,说这是XXX的经验,那是YYY的经验。不,不要这样去分析,就是简单的“经验”。
当佛陀说“空”,其实他的意思是:概念是空的。而不是说一切都是虚空的空。不,现实不是什么都没有的空,而是无限地无法确定成任何概念上的“东西"或”情况“的空。
现实不是任何“东西”,但现实也不是什么都不是。现实是’它‘。除了’它‘ 还是’它‘。’它‘没有本质概念。’它‘没有表象概念。’它‘没有绝对概念,’它‘没有相对概念。这些概念都是思想给思想自己编织的 迷魂阵。落入了思想编织出来的迷魂阵,就有故事了,真的看似有一个“我”在相对层面“生活”了,期盼哪天打坐开悟见到本质。如果把这样的故事当真了,明明’它‘就在你眼前,你以为它是垃圾了。
高级瑜伽就是品味,看似是“这个或那个”,其实不是,是’它‘!看似是“好”是“坏”,其实不是,是’它‘。看似故事在发展,其实没有故事,也没有发展,是’它‘。看似“我”在“作为”,其实不是,是‘它’。看似麻烦来了,其实不是,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