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舒小雨见到了给蒋佳倩寄茶叶的朋友，“这是老何，”蒋佳倩满面春风的给她介绍。舒小雨看着眼前的老何，身材不高，瘦却也看着精干，略带长途飞行的疲惫，头发的颜色一看就是染过的，黑得有些生硬。客客气气地打过招呼后，蒋佳倩提议选一天叫上许文涛四个人聚聚，“你觉得怎么样？明天，你应该休息过来了吧？”她问老何。“啊啊，我都可以，你安排就好了。”老何点头应着。

“那就这么定了，小雨你跟老许说一声，明天晚上我请客。”

“哪能你请，让许文涛请吧，给老何接风。”

随后的几天，舒小雨过得喜忧参半。喜的是她收到了应聘的那家公司的面试通知，忧的是许文涛还不知道。她没有把准备换工作这事告诉他，从跟他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她确定，他是不会同意她这么做的。可她仍这么义无反顾的做了，就像当初背着吕振中申请学校，跑出来上学一样，也许她本身就是这样的人——表面温顺，内心反叛。一个循规蹈矩生活久了的人呢，内心里渴望着离经叛道，做些具有破坏力的事情，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吧。

但是舒小雨认为她追求的是更好的自己，没有错。带着这样的信念，她和许文涛撒了个谎，去面试了。坐了两趟公交车，顺利到达了公司。

面试还算顺利，舒小雨是有些紧张，但凭着意志坚持了下来。返回的路上，回想一遍面试的过程，忐忑的心稍有平静。没有什么明显差错，应对也算得体。总之，这就是她的水平了。得，高兴，不得，也没什么遗憾。公交车进城后，许文涛占据了小雨的心思，瞒着他做了这件事，心里总有些歉疚。她在靠近步行街的那一站下了车。

许文涛下班直接去了小雨那里。小雨已经提前给他打了电话，说自己会准备好晚饭。

晚饭后舒小雨递给许文涛一个纸袋，“给，买给你的。”

许文涛眼神中满是惊喜，“是什么？”急忙打开，是一条CK牌的男士内裤。他猛的抬起头看小雨，眼神一下子热切起来，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小雨惊叫声还没有发出，就被许文涛堵住了嘴巴，趁着换口气的工夫，许文涛轻咬她的耳垂，颤声道：“这么…赤裸裸的勾引——”他猛地抱起她向床边走去。

事后两个人疲惫不堪，瘫在床上，喘息着，等待被抽离，被剥离的身体和意识复原。许文涛侧脸看着小雨，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窝。

“你笑什么？”他抚摸着她的脸。

“我想起蒋佳倩的话，果然被她说中了。”

“她说了什么？”

“她说送男人内裤，会得到一场尽兴的欢爱。”

“你们，居然会说这么深入的话题了？”

“我没说什么，是她说。她前天让我陪她买东西，她买了许多男人用的东西，是给那个老何的，他们两个偷偷摸摸在一起七、八年了。老何和他老婆分居有二十年了，就这样也不离婚，也是挺奇怪的一对夫妻。”

许文涛不响，左手在小雨身上游走。

“你不想听这些吧？”

“怎么，故事还不止这些？”

“老何是她领导，有一些人脉，所以她发文章，评职称毫不费力。蒋佳倩说，老何床上很厉害，她也不亏。”

许文涛心头一动，想起了之前蒋佳倩想要在他文章上挂名时的各种主动和亲昵，许文涛什么都明白，他只是不想打乱自己的生活，不想对不起舒小雨，才让蒋佳倩屡次勾引不成故作潇洒地嗔怪他是“假正经”。

“以后，少跟她接触吧。”

“怕我跟她学？”

“我绝不同意把我们的床事说给别人听。”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这是舒小雨的原则，这方面隐私关系再好的人她也不会讲的，让她听别人讲都觉得难为情。

“还有，”许文涛一翻身压住了她，“你想要随时都可以，不需要什么道具暗示。”

小雨想辩解“不是这样的”，她只是要弥补心里的歉疚才给他买件礼物，可为什么是内裤？难道真的没受蒋佳倩的影响？她说不清了，也无法说什么，此时舌头正被许文涛的舌头裹挟着，从许文涛舌尖传递出的强烈的，不可遏止的狂热和霸道占有的欲望正迅速让她沉沦，转瞬，这一切的念头都离她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