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黄裳元吉》第六十九章 协力

五官剑眉星目英气又裹着一层儒雅书香包浆的荆律明，看到妹妹宝音被自己点拨后，思维深度瞬间一下子突飞猛进心悦的一笑，“我那天看到了你鹤鸣啸功，确实是上乘的武功，你说你们全真教都没有人会，你就是天下第一了，哥哥确实是很欣慰。你小时候父亲就说过可惜了你是女孩，说你的根骨是练武奇才，比我们几个男孩子都好。现在看来你是女子也是有优势的，有慧眼的高人自然会收了你。”

“哥哥如何看出来根骨？很多人都说，像以前的石抹命安将军对我师父刘忠禄也这样说过。"

“你现在这么高武功都不知道？”

“师父说我修炼是真金求仙的功夫，要达到别人成仙双重的功力才成，也许是这个原因？。”

“内丹结了？”

“嗯，很小的时候刚入道门，师父就把他真炁传给我，后来常玉道长又送我一个玉冰蟾带在关元气海，有了双重的助力，所以我早早内丹就结了，一下子有了四十年修道的功力，而且功力深厚不会被五蕴影响，比如说我喜欢蒙哥，但是不会影响到我的功力，所以师父让我出去和他玩玩，反正我每日修炼的能量会溢出丹田来，度给他增加他的体能也是不错，否则也是白白浪费了。”

“那他知道吗？”

“不知道，只是说和我在一起就像吃了仙丹一样，呵呵。”

“这样最好，你恋爱时没有傻了，呵呵”

“哥哥！”

“好了，你武力值要保持神秘，这才安全，那天我也不该让你当着刘侃秀。”

“没关系，我会的多着呢，自家人。”

“没有想到你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像啸功你们全真教已经没有人会了，你以后不收徒流失了就可惜了。”

“哥哥说的对，我确实想在未来建立一个全真教的武术修道的门派，但是要等到我能够像师父那样，可以感应到可造之才的徒弟再说。”

“妹妹对未来，对感情考虑的都周到，我就放心了，现在我就说说你担心的人员忠诚度问题，我给你研究了一个药丸，让选中的暗线的这些人吃后，你可以用啸功控制他们。”

心思纯善的宝音一听摇摇头，“那些不是都是黑道的手段，我不行，我那样做，那不是杀人恶魔吗？”

荆律明看着涉世不深的宝音劝导，“人间有大恶和小恶，有大的救赎和小的救赎，你要从蒙古解救那么多人出来，没有人可以保证这些人中有的人将来的行为，因为有很多恨蒙古人，也有告密了要踩着别人上位的人。工具是看用的人如何用，你没有害人之心，不过是防人的手段而已。只要你不发功，这些人和正常人一样。再说这些人一旦想杀你和蒙哥，你不是可以阻止他们吗？”

“哥哥你的手下也是？”

“那当然，要不是我能够活这么久，我死了他们也都的死，但我活着，他们都过的很好。有了耶律留哥的惨痛教训，任何结盟的山盟海誓诅咒发誓都会变，只有安全钥匙在自己的手中才是真的安全，哪怕修炼了佛教里的他心通的功夫，都只能看透当时，但管不了长久的看透一个人的内心。”

宝音使劲的摇头，“不行，这些也太卑鄙了，算了我还是修仙吧，谈个恋爱就像抽筋扒皮的脱胎换骨一样。”

“好吧随你，你自己想想，人都有自己选择，需要时候告诉我。”

“喂 大哥，等等。”

“什么事？”

“你那个是毒药？”

“不是，”

“是蛊虫？”

“不是，”

“那是什么？”

“是陨铁粉制作的药丸。”

“如果以后吃的人想拿出来怎么办？”

“有解药吃后将它排除体外。”

“没有别的损害？”

“没有。”

“那我想想。”

“那你的药丸叫什么名字？”

“钟心。”

“忠心？”

“对，”

“那我想想。”

“好，这是我给你设计的谍报人员机构图谱草稿，你按照这个布局筛选人选，并且这些人按照特长不仅能够自我生存还能够盈利。”

宝音想到的忠心，可是荆律明说是钟心，他用了同音字和宝音的思虑焦点聚焦在一起，就是让宝音能够接受他提供的手段，如果吃了药丸的人要对宝音下毒手的话，只要啸功发动，那些人心中会有一个锤子敲心像敲钟一样。

四月底的蒙古草原首都和林附近的奴隶营，蒙哥正带着手下筛选到金地和南宋潜伏的人选，这里被武装监管分成了几个区域。中央的大帐被蒙哥手下的黑衣人全部戒备，外面的人都不知道蒙哥在干什么，如何干的。只看见每天奴隶营有上千人排队在几个帐篷外面，筛查后没有被挑选的人被集中到奴隶营的另一个区域。有些人被挑出来，就会到下一个拣选的帐篷，接着这些人又被分成不同的队伍，最后挑出来的几十或上百人会被带到蒙哥的大账内宣誓效忠后，发给平民纸和启动资金，由几个内卫军人送出和林城奔赴潜伏目标地区。每天有一千多名各式各样的奴隶被拣选，这样粗筛一遍安置就花了二十天时间。

那些被筛选后挑出来的人能够离开蒙古的奴隶营都是千恩万谢，这里面有很多的汉人，回族，契丹人，女真人，和战斗中被俘虏的人士，还有很多金朝的官员学究，也有生病的年老色衰的女人。他们有的人在蒙古奴隶营已经有十年了，看着一批批成千上万的的奴隶营的人跟着成吉思汗的大军去西征，根本没有一个返回的。这些活着的人基本对于活着离开蒙古草原都不报任何希望了，他们的生活日常描述，就是贫病交加，衣不蔽体，年老体衰，居无定所，劳役折磨和失去人生自由和尊严，就如同书中所写的活的就像一个蝼蚁一样卑微，可以被任何一只脚踩得粉身碎骨。本来这些被挑选到的人，他们以为就葬身在大漠草原了，没有想到居然有机会回到中原去，还可以脱离了奴隶户籍帮助蒙古人做事，没有一个人是不愿意的。

这些事的发生，都是蒙哥和宝音杏林定情后，第二次同宝音见面时，他抱着很高的期待想看看聪明的她帮助自己设计的谍网全盘网会是什么样，没有想到宝音给他的答卷简直大大超出了他所有的预期。宝音设计的精密又宏观以金雕命名的谍网，有一系列配套简洁快速筛选措施，让他对宝音佩服的五体投地。看到他们俩像小时候一样为赢得那达幕头筹一样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让蒙哥心中充满酣畅淋漓幸福感，让他觉得把宝音找回来绑在自己身边是一辈子最正确的事，每次见完宝音他都是浑身充满了能量。

建功立业心很强的蒙哥没有继续和宝音缠绵粘着一起，而是第二天告别宝音后就匆匆的返程回到和林，他给父王和窝阔台陛下汇报了谍报工作进展情况，提出新的情报网强化建议。窝阔台大汗确实是考虑到灭金以后的灭宋战争是一个艰苦卓绝的长期斗争，所以同意了蒙哥的恳求，同意蒙哥建议的需要再次派遣一大批暗探到中原和西亚及欧洲去，为以后的扩张做准备。因为十几年以前成吉思汗布局间谍网派出来的人员都已经老了或是在各次战争中消耗掉了。成吉思汗去世后，这些忠于他的许多人也都失去了连系，或者由于管理者人员变动的问题，已经不适合新的战略需要。蒙哥提议和窝阔台的攻金计划不谋而合，先从金国开始布局，因为马上要对金国开展战争的需要。其他的长线安排以后都要依次展开，不仅南宋，还有西亚和欧洲都要有情报人员安排的部署。

蒙哥提出的方案窝阔台非常满意，因为他的方案不需要长期的提供暗线运营的物质资金，只需要启动的资金支持，人员采取奴隶营的人，也不需要动员蒙古原住民的人口，还比以往的情报节省钱财。窝阔台一听高兴的给了他金虎符特权，至于什么人员的具体安排计划细节都没有细听，因为他的心思都在准备攻金军事人员调动和防范托雷身上。对于二十岁出头的蒙哥负责的暗线工作就以为是和以往一样自己熟悉的老一套，经过成吉思汗帐前谍报工作熏陶的蒙哥还能编出什么新花样呢。为了在托雷眼前显出对他们父子的绝对信任，窝阔台根本连个监督蒙哥的人都没有派，他当着托雷豪爽的对蒙哥说，“大胆的按照你的方案去办了，所需启动资金的钱财就从你父王管理的国库里支取，奴隶营中的人任由你挑选，要多少给多少。”

说实在这些奴隶营的人员对于窝阔台继位后也是头痛的地方，成吉思汗去世后，除了在六盘山一带秘密安葬成吉思汗陪葬了大量的从西夏掠夺来的财宝外，又在和林给成吉思汗修建了衣冠冢，豪华的国丧葬礼结束，花费了大部分蒙古国从西夏掠夺来的财富。托雷监国两年财物也是只出不进，同时蒙古还损失了不少已经占领的中原北方城池。加上蒙古贵族几代下来需要奉养的人很多，还有打仗牺牲的蒙古将士的家属需要物质优惠照顾，光是保障粮食供应就是一笔很大的开销，还不包括成吉思汗留下众多斡尔朵里面几百个妃子的日常供应。为了减负窝阔台把那些年轻有姿色的女人分给了各王族子弟，那些年老有子女和蒙古贵族出身的妃子，都是要特别的物资人员的照顾。要不是窝阔台上台后急着赶快打金朝呢，因为蒙古停战几年了，蒙古国没有经济生产物资的能力，再没有大量掠夺的物资供应，现在掌权的他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缺钱缺物资。蒙哥帮助他解决奴隶营那些消耗粮食资源人员，也是解决了他一个头痛的问题。

蒙哥太佩服宝音设计的方便快速筛查的问卷，可以有效的让手下去筛选。初筛问愿意回到中原的人，二筛每个人的技能特长，三筛将这两批人中，有文化的和没有文化的，有武艺的和没有武艺的挑选出来。最后从两万人在押人中选出来将近两千人作为暗线资源。这个数字起初让拿到宝音计划的蒙哥也是一惊，但是宝音非常细致讲解计划安排，蒙哥明白后非常赞同的就执行了。因为宝音执行的是荆律明设计的周密方案，按照从漠北的各个城池到燕京城一直到金朝的城池，每个县城都放十组人员，根据所在县城的军事重要性人数在二十到五十名不等，每个县城暗网有个总负责人，这些人职业有厨子，绣娘，帮佣，铁匠，道士，和尚，教书先生，就是三教九流都有人干，脱离了奴隶籍后，又将那些蒙古人管理的城池中，由于人口流失空置的房屋都拿出来给他们居住，第一年给启动资金后，第二年要给金雕网交一部分非常少的盈利，而派往金朝的暗线的技能武艺都会高出一层，选用的都是有武艺，技能和特殊专长的人士，并搭配奴隶营中自愿结合为夫妻的女奴。

有大志向的蒙哥看到这样布局，很聪明一目了然这样子的安排，就等于他在蒙古各地到金朝都有的自己的眼睛，他如获至宝的对宝音佩服死了，现在他暗网布局大大超出了窝阔台对他这个年龄能有这么精心的布局的防范，等于荆律明在帮助蒙哥下棋，抢出时间来，在蒙哥还有托雷握着蒙古国资源财务兵权的庇护下，先把自己的落子抢先的布置好了，等以后窝阔台收回了蒙哥的权力，他手中还有一张强大的网络和经济来源支持。

蒙哥看到要控制两千名暗线人员，也是首先考虑到了人员的忠心问题，由于时间紧迫他就没有详细了解控制手段，先抓紧时间把宝音给了他两套暗线的人员控制系统安排下去。安照荆律明的安排，金雕网分部头目彼此不见面，蒙哥只是执行宝音的忠心手下筛选的建议，让每个头目都简单只问两个问题，“你愿意忠心谁？”，“你听命于我还有有什么条件或是需要解决的困难？”

如果蒙哥看中的人是本事比较大的人，回答，“忠于蒙哥，无条件，”蒙哥就把他作为暗线的头目，如果回到答，“忠于蒙古国，”或是有任何前提条件需要解决或是讨价还价的人，蒙哥就给他们喂一个忠心丸作为明线人员。就这样有了内动能量开动了人生小马达的蒙哥夜以继日的加班，用了差不多一个月时间，只要筛好一批人员，就让他们当着自己宣誓效忠后，马上被蒙哥的派人安置到目标的县城。终于两千人潜伏人员全部都送到了目标城市，蒙哥在带兵南征出发前马不停蹄的回到燕京来找宝音团聚。

燕京城，邢台等城池宝音已经用蒙哥给的钱盘下了不少的店铺，暗线人员也都到位有了需要的人手。因为蒙哥要马上返回和林和参加南征了，可是对于人员的控制问题还是没有搞清楚，所以要和宝音好好的咨询一下。这次蒙哥还是在路上拦截了回宁晋县的宝音，但是他也知雪落无痕的手段，在路上新辟一间草舍和宝音团聚，果然这次他准备充分，让手下买来了可口的素斋和漂亮的女装。见面后让宝音换好女装，蒙哥看不够的看着丽赏下吃着素斋的美人，蒙哥不忘自己的短板赶紧讨教，”你说的暗线人只要回答无条件，就是可以信任的人，不需要吃忠心丸？我一直没明白。”

“等会我和你细细说。”

因为宝音只是采取了荆律明控制手下的一部分手段，对于道行很高的她，她还是认为全真道的捕获人心的办法最有效，荆律明的忠心丸只是补丁的作用。

“你觉得我筛查问卷的问题太简单了？”
“对啊，他们说“忠于我，无条件”我就可以信任他们，我就安全了？”
宝音循循诱导，“那我和你在一起，你从没有问过我任何的问题，为什么你就如此的信任我？”
“你不是小时候和我以前长大的嘛？”
“可是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你也没有问我，考验我啊？”
“那不是我小嘛？”
“那你想我为什么在草原上就愿意听你的？跟着你？”
“……我没有想过，”
“你是主子，我是女奴，所以你自然觉得我会听你的，我自然要跟随你，你是这个太阳汗发出来照到我身上的光明，跟着你我才有机会离开黑暗的世界。”
蒙哥恍然大悟，“你是利用了人心趋向光明的手段？”
宝音点点头，“对，我是想到了师父教导我的，仁心换人心。你像一道光照在奴隶营那些心中没有一丝希望的人心上，拉他们出苦海，而且你没有问任何其他附加的问题，其实就是控制人心最大的法器。”